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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略過去半個時辰，血雨才歇下。
溫語摟著白倚雲坐在地上，見雨歇下便輕聲問她：「要去宮殿瞧瞧嗎？」
白倚雲半張臉埋在鶴氅中，聲音很悶：「不必，那裏面也沒什麼，上次秘境開啟好東西都該被拿光了。」
當初自己也是耍了許多小手段才進到宮殿中，拔出浮雲。和浮雲定契之後，秘境中百獸齊鳴，像是在祝賀，那麼大排場，顯然浮雲便是此秘境最大的寶。
「不過妳要把龍傲天放進裡頭也行，這般看到的人便會撿走了。」
溫語歪歪頭，輕聲回她：「也好。」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qPwBny0E
她不著痕跡地抱緊白倚雲，偷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杏花香。
「龍傲天也真可憐，就被小倆口兩句話打發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8HgrbWO9
浮雲輕聲感嘆，再次感謝上天自己是一把好看又強勁的刀。
「妳剛不是還在裝啞巴，怎麼又不裝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ynU1lCse
白倚雲冷冷道，似乎是有點不滿。
浮雲感覺到她的埋怨，便趕緊道：「可剛剛那些局面都不適合我開口！」
白倚雲冷笑一聲，沒有回應。
「妳看，我閉嘴妳姻緣就來了，不好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6ceEduRp
浮雲小心翼翼道：「妳識海霜雪都消退幾分了，隱隱要歸春。」
白倚雲一僵，低頭把臉埋進鶴氅中，感覺耳朵有點燙：「她才不是我情緣。」
溫語注意到她動作後便以為她發現自己偷聞了，便小心翼翼地拉開距離，卻不料瞥見她發紅的耳尖。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zwuqjQBj
好可愛，怎麼紅掉了。
「怎麼不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dm2BKhoN
浮雲無語道：「可少在那邊自欺欺人，而且人家也喜歡妳耶，有什麼不好的。」
有什麼不好的？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BBZqjikG
白倚雲捫心自問，好像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對自己來說，但對溫語來說可就不一樣了。
溫語偷偷挪動手，試探性地碰上對方紅掉的耳朵，卻被一股寒氣震去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QcLo8hmG
她無辜地望向白倚雲，就見對方連臉都紅了。
「妳做什麼？」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hwyYTYJi
白倚雲咬著牙道，見到溫語還在裝無辜就更氣了，碰什麼，看到了就裝作不知道呀，笨鳥。
「就……」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Nt8xji3y
溫語頗心虛地支支吾吾道，她摸上自己脖頸，有些無措，淺粉染上耳尖擴散至面頰。
剛剛還那麼霸氣地說要佑自己無恙的真是這人？完全是不同人吧？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fjFmAApz
白倚雲腹誹道，她扶額輕嘆，用靈力冷卻自己臉和耳朵，下刻就恢復白淨。
溫語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倚雲，沒想過臉紅可以消退的如此快，金眸睜得大大的，好像在問妳是怎麼做到的。
白倚雲不是沒讀懂她的眼神，只是選擇性忽視。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9Blwk4ti
「浮雲，這人到底是怎樣！」
浮雲冷笑一聲：「我彷彿在看新婚夫婦調情。」
「別胡說。」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AKOV46ku
白倚雲輕哼一聲，轉過頭把臉埋回鶴氅中。
溫語見她又不理自己就有些低落，若是從前的自己肯定生氣了，可此刻只是不滿，也是有趣。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T9kZmNLc
她不知為何，就是想喊喊她：「倚雲。」
白倚雲聽到她那麼喊自己，把頭埋得更低，假裝沒聽見。
溫語用下巴蹭蹭她髮旋，摟緊一些，深怕她跑了。
「蹭什麼？我頭髮要亂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qQQcmLhb
白倚雲深吸一口氣後無情道，反手就推開她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趕緊找火雨果吧，在這磨蹭什麼？」
溫語垂下眼眸，難掩失落道：「好的……明明這秘境就開兩個月，非那麼急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27QlI1Oi
她站起身，看向地板一灘灘的血，又看向白倚雲的素色繡花鞋。
白倚雲沒理她，逕自收傘，大步向前。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GK2K7XZV
她在識海嘀咕：「也不知道是誰要火雨果的。」
「溫香軟玉在懷，又豈會想起身修道？」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ajzowGiZ
浮雲聲音帶上笑意：「妳這回真的栽了。」
栽了？怎麼可能，她清醒得很。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3pzvDqv4
白倚雲深知自己命不久矣，哪怕是有鳳凰相助，她也只是多苟活一段時日罷。對溫語的心動只是一時，也只能有那一時，要是真和對方互通心意，那溫語也只是在她身旁繞個幾年，等待她歸西。
「鞋不會髒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UUbiILBY
溫語冷不防開口，歪著頭看白倚雲。
白倚雲冷笑一聲：「何必在意身外之物？」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cMCNvX21
她大步向前，倒是完全沒打算要等溫語。
＊
往後幾日白倚雲都有意迴避溫語，除去切磋與輸靈力外，幾乎不怎麼說話，哪怕溫語極力搭話也就敷衍罷。
溫語哀怨地看著白倚雲，小心翼翼地打量她。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zuMy5Lmv
見她手空的便有些想上前握住，可又怕她不開心。
白倚雲不是沒有發覺她視線，只是迴避罷。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zH9Kmw6I
「她何時才可放棄？」
「誰知未染紅塵的仙子初嘗情愛能撐多久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2OVbBpMV
浮雲輕聲回應。
是啊，能撐多久呢？等對方的喜歡消散時，也就是她的死期。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2ecbOLhu
白倚雲腳步一頓，餘光看向一旁的樹。
溫語沒發現她突然停下，就直直撞上她，將她摟到懷中：「怎麼了？」
「火雨果。」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EbWje3xy
白倚雲也沒計較現在的姿勢，只是平淡地指向樹根旁。
樹根旁就是一朵火紅色的五瓣花，花蕊甚至是火焰。
「那看起來……不像果子。」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DWUPPTdm
溫語遲疑道：「比較像花。」
白倚雲看她一眼，冷笑一聲：「花結果，懂？」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vnaiLVJC
她掙脫溫語懷抱，走到花前，蹲下身子觀察。
溫語也蹲到她身旁，跟著她一起看花：「那何時會成果？」
「澆點血上去即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0N1IIcSZ
白倚雲拉過溫語手，兩指併攏用上靈氣一劃，血就滴落在花上，花迅速抽高，沒幾息便結果了。
「摘吧。」
溫語伸手摘下，瞇著眼打量那果子，好一會才道：「這看著沒什麼。」
白倚雲翻個白眼，也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子，大步向前。
「倚雲？」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PORejSGB
溫語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邊：「這果子好像真的沒什麼，我聽凡人都將這供為寶才……」
「才來找？」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t13qmeEi
白倚雲回頭看她，杏眸彎起，笑得燦爛：「反正我是知道妳看不上，那也不必多說什麼了。」
溫語覺得莫名其妙，摸上脖頸，小聲道：「那、那就好？」
「溫語。」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mDiNMAF3
白倚雲伸手理她歪去的領子：「妳是鳳凰，是整個火屬中最高階的存在。」
溫語被她突如其來的親近嚇愣，但也沒動，只是看著她。
「妳自然會什麼都看不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n3GtNyLR
白倚雲仰頭看她，杏眸中沒了笑意：「妳是上界的人，凡人的寶物於妳來說也只是垃圾罷。」
溫語一愣，想解釋什麼，可卻反駁不了，凡人的一切她的確都看不上，她在上界隨手折一枝花都比這火雨果好。
「既然如此，妳為何要下凡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uVi2xven
白倚雲收回手，感覺思緒有些混亂，一半的想法在叫囂著繼續，另一半的想法讓她冷靜，為何要說這些？
「因為……」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naRNOrx7
因為白澤說她會在下界進階，因為夏餘墨說她會在下界歷情劫，因為月望舒說她該去看看紅塵。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IL25l9Xk
合起來就是她會在下界染紅塵，歷情劫，進階元嬰。
戀上凡人，求而不得，親手湮滅情緣。
溫語看著白倚雲，突然感覺茫然。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cXvrZ5AM
我會求而不得，而她會親手被我殺死？
「因為什麼？」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d0aPwlSI
白倚雲冷笑一聲，眼中隱隱有絲紅。
「我……」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AaUOqOe9
溫語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麼，該說夏餘墨的預言嗎？可是，命是自己走出來的，預言又能代表什麼？
白倚雲退開一步，眸光寒冽：「溫語，妳是上界人，終究是跟下界的螻蟻不同。」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qdIccJHC
她感覺丹田的寒氣又在擴散，但卻咬牙忍住，一聲未哼。
螻蟻，為什麼她這麼稱呼下界人？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ONfqiteo
溫語顫著手要拉過她，可卻被白倚雲拍開。
「妳還不明白嗎？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0suLLW7y
白倚雲咬字重了幾分，話中的慍怒顯而易見。
溫語想說什麼反駁，白倚雲卻猛然咳起，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咳出，點點的血滴濺上白袖。
白倚雲就這麼直直倒下，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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