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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冬醒來後一身冷汗，淚打濕枕頭。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0mnnblA1
她摸摸自己的脖頸，依舊如白玉般無暇。
涼冬坐起身，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滿是血。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0rgC3XLeA
血腥味開始飄散，纏繞在鼻尖不肯散去。
哪裡來的血？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AEjlPxw7
涼冬閉上眼，感受著身上是否有任何傷口，可她沒發現傷口，有的只是少去大半的靈力。
她……剛剛傷了自己，又浪費靈力治好了？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wFNsq7QK
涼冬正想著，門突然就被撞開。
「妳做什麼？」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kOyYCHmP
溫語皺著眉頭，語氣有些急促。
涼冬就坐在床上，本來全白的床單全都染上血跡，她金眸恍惚地看著溫語。
溫語握緊手，大步走到她身旁，一掐訣所有血跡都消失了。她伸出手捏上涼冬手腕，用力按著，連青筋都隱隱爆起。
涼冬感覺得到有股靈力在自己體內遊走，那股靈力霸道又肆意地吞去穢氣，同時也啃噬著自己的骨肉，畢竟她全身都浸滿穢氣。
疼痛卻帶來陣陣安心，她還活著。
溫語過了好一會才放開手，抬眼卻見涼冬低垂著頭，沒有半句要辯解。
「說話，怎麼回事，為什麼妳靈力少去那麼多？足足少了夠妳活半年的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KhNYOHS1
溫語的聲音變得低沉冷冽，和夢中的慍怒隱隱重合。
涼冬抬頭望著她，杏眸中沒了任何迷茫：「我作夢，然後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L3iQUbzl
說完又低下頭，像是沒了控制的魁儡。
溫語死死皺著眉，掐上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望向自己：「妳夢什麼了？」
涼冬淡然地看著她，空洞。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Qd1EUz4E
大人的手好溫暖，好溫暖，好痛，好舒服。
她想著想著，便沒忍住勾起唇角，笑得燦爛而詭異。
溫語見狀又掐得更緊，冷聲質問：「妳作了什麼夢？」
「我死了，天下太平了。」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UHX04nli
涼冬燦笑著道，聲音帶著顯而易見地嚮往，樣子看著興奮極了。
溫語瞳孔一縮，像是想起什麼似，隨後便放開手，狠狠瞪著涼冬。
涼冬笑得如盛放的花，像是少去半年命的不是她。
溫語握緊拳頭，幾度張口欲言，卻沒能將任何一句話說出口。許久，她才垂下羽睫，遮去金眸中的火光，幾乎是啞著嗓子道。
「命是妳的。」
說完她便拂袖而去，不再回首。
涼冬卻傻笑著看對方的背影，雙手掐上自己脖頸，金澄杏眸染上偏執與瘋狂。
「我的命是您的。」
＊
涼冬倚在吧檯，手裡拎著一杯酒輕抿著。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AxXn9Wo9
她穿著現代的衣衫，很普通，就是素色短袖和一件牛仔褲，但因為面容關係，許多人來搭訕她。也許是氣質問題，在紛亂的燈光下，她依舊出塵似仙。
涼冬這回是瞞著溫語出門的，因為她直覺大人不會放她來這種人很多的地方。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ECq9wwv3
她坐在小角落，一杯接著一杯，但是沒有絲毫醉意。
這次來跟她搭訕的是一個小女孩，看著二十來歲吧？
「妳成年了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gUHSVGu2
對方第一句便是這個。
涼冬把身分證放到桌上，瀾瀾給她的身分是十九歲。
那女孩定睛一瞧，有些好笑道：「妳長得很像未成年耶，但是喝酒的氣勢卻像中年人。」
畢竟我容貌還維持在十六、十七歲，但我也好幾萬歲了。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wGHT0Cvx
涼冬抬頭看向她，她笑笑地道：「是嗎？」
那女孩邊說邊戳戳她臉頰：「妳喝那麼多等等被撿屍怎麼辦？」
涼冬沉默兩秒，思考著撿屍是什麼，是喝酒喝到掛，被撿去棺材埋土裡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6A8ilVyE
「撿屍是什麼？」
女孩似乎沒想到她不懂：「就是喝到不省人事，被有心人士撿回家啊！」
涼冬低應一聲，摸上下巴在心中默道：被撿回家似乎不錯？但也要有心人士有命撿。
「看來妳酒量很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lG1D0Rea
女孩見她這副模樣，便笑著問她。
「千杯不醉都是小看。」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DC5813rvJ
涼冬淡淡道，邊說又喝一口，畢竟她喝多少都不會醉，她的胃就像無底洞，也不知道最後通去哪。
「真厲害呢？妳怎麼會來酒吧？」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kPATRTsH
女孩邊說邊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淡淡的香水味飄過來，是有些甜膩的花香。
涼冬皺皺鼻子，卻發現自己不反感，便任由對方靠近，和剛剛果斷拒絕別人的樣子不一樣。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XASKkUkh
「喝酒。」
也許不只是喝酒而已，可能也算是解悶，也可能是想找個人玩吧？跟以前最糜爛頹唐的時候一樣，想要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4KsAUvOTS
畢竟大人最近都不在家裡，似乎是刻意迴避著她。
女孩小心翼翼地嘗試將涼冬攬到懷中，沒想到涼冬神色都未變，就任由對方動作。
涼冬倚在對方懷中，被甜膩的花香包裹著，軟軟而溫暖，有點安心。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weZPxS1D
嗯……她其實好像只是想找一個人擁抱吧？發洩不能擁抱大人的遺憾。
她輕輕抱住對方，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
女孩摸得很小心翼翼，很舒服。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AJ98pWVV
涼冬就埋在對方懷裡不想起。
「妳叫什麼名字啊？」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u8OsyxF6I
女孩小聲問。
涼冬也學著她小聲回應：「涼冬，涼風之涼，冬日之冬。」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386dzptZ
她話音未落，就被從後頸提起，拎出那人懷中。
「妳在這做什麼？」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LOpK4PXZ
是熟悉又咬牙切齒的嗓音。
原來大人見不得我頂著這張臉同人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V5GZRVB0
這是涼冬第一個冒出的念頭。
她小心翼翼地想留電話給那姑娘，卻是被溫語直接拖走。
「大人，我不能喝酒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tSGCeBut
涼冬坐在副駕駛座，低垂著眉眼小聲問道。
溫語此刻沒有做半點偽裝，金色鳳眸閃著火，死死盯著涼冬，聲音冷冽：「妳喝個酒需要躺到別人懷中？」
涼冬歪頭看向她，驀然勾起唇角：「大人，您也知道凶獸天生縱慾，憋太久對身體不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J4nz1YLvI
雖然她只有在夢和幻境中做過，應該是說，她只是想要有個人能擁著她，無關慾望。
溫語撇開頭沉默許久，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顫抖，好久才壓抑著怒火道：「妳是饕餮。」
涼冬心口被用力刺上一刀，她感覺周身寒涼，一股血腥味漂至鼻尖。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euWIRUBk
是了，她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是饕餮，怎麼可能？她是罪人，她是罪人，她就只是一介罪人。
「大人管著我不想讓我為禍人間，可您有沒有想過我不做才會為禍人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8EKsAnUv
大人求求您，別再管我，別再給我任何希望好嗎？拜託，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您怎麼可能會懂塵埃？神明怎麼會懂罪人？我只是想要被理解，被擁抱。
「所以？這就是妳一隻饕餮找人類苟合的原因？」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wUCiC9Xh
溫語近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大人不會理解的，大人不會懂得，我想要的是大人不想給我的東西，我想要大人的偏愛，大人的寵溺，大人的擁抱，想要大人把我殺了，想要死在大人懷中，想要大人看見我不會想起白倚雲，想要獨活在大人的記憶中。
大人、大人，繞來繞去，她的想要都是大人。
涼冬笑起，笑容燦爛而明媚，語中的輕挑是從未有的。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Hz9o7QPd
「還是大人要跟我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