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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倚雲將溫語抱住，低聲哄道：「沒有不要妳。」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K8Yha7pL
她輕輕撫上溫語背，溫柔得不可思議。
溫語沒說話，就埋在她頸窩間，一聲不吭。
「只是我真的真的，時日無多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qlRStfC0
白倚雲推開她，和她對視，琥珀色的眸子沒有波瀾，卻帶著一點不醒目的紅。
「時日無多？好一個命不久矣。」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p4fEp1um
溫語好半晌才冷笑著開口，鳳眸中的金火拔高，熠熠生輝：「殊途同歸，妳說妳要回寒山，和妳說妳要扔了我有何區別？」
白倚雲沒作聲，只是歪著頭看她，假裝沒聽懂。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3v0KVvz9
浮雲在識海中嗡嗡作響：「妳又把別人搞崩潰了。」
「別吵，妳在我識海，應該最清楚。」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G1CtFlB0
浮雲聞言默默閉了嘴。
「白倚雲，我跟本不在乎妳想死在哪、妳想不想死在誰面前，我只想要、只想要……妳活著……」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VOBzw9d1
溫語眼眶泛紅，聲音染上些啞意：「我只是……想要妳活著……」
「我也想要。」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JHQLTWWT
白倚雲輕描淡寫地將溫語鬢旁的碎髮撥到耳後，她彎起唇角道：「可是我沒法不是嗎？」
不是嗎？是，她沒法，就是因為走投無路才說出這些話。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yiGmboG
溫語心知肚明，但怎麼也說不出話，只是用指腹磨蹭著她頸上的藍紋。
白倚雲歪頭，沒說甚麼，這次不再是感覺燥熱，而是溫暖。暖意一點點地漫延到心尖，卻淌不到身上，掌心的寒依舊可以傳到溫語面上。
「何時？」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rhK5IyzS
溫語低聲問道，她垂著頭，教人看不清面容。
「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xgioVDJR
白倚雲收回手，抵在自己下巴，語氣漫不經心：「過幾日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a8IKBbZB
畢竟藍紋隱隱有長到臉上的趨勢了，在這樣下去她會破相的，要死也要死得好看。
溫語埋進她懷中，緊緊摟著她，許久許久，才憋出一個字：「好。」
＊
陽光傾落，梨花在枝頭盛放，鳥鳴啁啾。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S01Y56wE
白倚雲打個呵欠，睜眼就被溫語的長髮覆面，但她也沒在意，輕車熟路地推開溫語走下床，但還沒穿鞋襪就被拉住手了。
「去哪？」
白倚雲回過頭，就撞上一雙金眸，那鳳眸中的火不斷躍動著，羽睫顫抖，似乎很不安。她輕嘆口氣，低身撫上溫語腦袋，語氣無奈。
「晃晃，一起？」
「一起。」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0N9foRlP
溫語瞬間從床上彈起，掐訣換上一身紅裙，隨手理理凌亂墨髮便跳下床望她。
白倚雲一愣，隨後不禁失笑，抱上溫語，盡力忽視胸口隱隱的悶痛。她貼在她腰腹，很緊很緊，似乎在汲取溫暖。
溫語摸摸她腦袋，也沒說話，就靜靜等著她。
好一會白倚雲才抬頭，杏眸彎成月牙，兩顆小虎牙明晃晃的，燦爛無比，語氣中的狡詰掩也掩不了：「我還沒穿鞋。」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OpO4BzfO
她晃悠著腿，好整以暇地望著溫語，圓潤的腳趾縮著，腳背上隱隱約約透著青紋，寒展帶來的霜花只開在纖細腳踝。
溫語循著她話往下看，覺得口乾舌燥，沒幾息便撇開眼，小聲問道：「所以呢？」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9BfsXhNb
她不自覺地攥緊袖子，像是在忍耐著甚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uOXsWL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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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倚雲抬起腳，踩在她腰側，紅衣襯得她腳白皙似雪，衣裙隨著動作而揚起，腿根也暴露在溫語視線。她笑得燦爛如外頭盛開的梨花，梨渦很深很深，像是要將溫語捲入其中。
「幫我穿鞋襪呀。」
溫語喉頭滾動，金眸中的火更甚，似乎在期待著衝出眼中，燒盡看到的一切。但好半晌過去，她只是抓住白倚雲腳踝，蹲下身子，老實地拿起襪子，替她穿上。
白倚雲感覺自己的腳踝被抓住，身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就這麼被對方攥在手中，不安感漫延全身，一股興奮卻自尾椎升起。她不安分地用另一隻腳踩在溫語肩上，一下一下，像是在玩鬧，試探對方。
溫語舔舔唇，努力穩住心神，替她穿上第一隻襪子。伸手要去撈第二隻腳時，白倚雲卻躲開，不偏不倚地踩到溫語胸上。
好軟。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AuuOm4rr
白倚雲怔愣一瞬，隨即笑出聲，覺得好玩，想再踩兩下時就被捉住了。
「別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uCywutu7
溫語嗓音很啞，語氣很淡漠，耳尖紅得像要燒起，她緊緊握著白倚雲腳踝，深怕對方又跑了。
白倚雲眨眨眼，沒說甚麼，只是默默地撩起裙襬，露出筆直長腿，分明是纖瘦的，卻因為用力而勾勒出線條。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WMIuJoxF
滾燙的手就握在她微涼的腳踝，像是要將冰溶化般。
溫語低著頭，努力忽視眼角餘光瞥見的一切，甚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認真地替白倚雲穿上襪子。
眼見兩隻腳都穿上了，白倚雲有些無趣地咂舌，羽睫半垂掩去杏眸光彩。秉著玩鬧心態，她便不清不重地踢了溫語肩膀一腳，誰料溫語下盤不穩，就這麼直接向後傾。
溫語撐著地起身，半垂著羽睫，看不清其中情緒。白倚雲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忙地一掐訣穿上鞋子，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
「還好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cDNhaeZb
白倚雲眨著眼，小心翼翼問道，就怕對方往心裡去了，然後一生氣又要不理自己了，雖然很好哄，但很麻煩。
溫語看她一眼，終究還是不忍心，只是嘆口氣，伸手揉上她頭。不料白倚雲卻一把抓住她手，冷笑一聲。
「妳掐訣了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pVGBHIOW
白倚雲皮笑肉不笑，杏眸中冷意橫生：「妳剛碰地又碰我腳。」
溫語無語一陣，也不知道誰害的，現在居然嫌髒，但她還是老實地一掐潔淨訣後狠狠揉亂對方長髮，像是在洩憤。
白倚雲卻不以為意，只是笑著理理自己頭髮和衣裳，隨後便伸出手。溫語總覺得白淨掌心空落落的，像是還差點甚麼，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呆呆看著她。
「楞著做甚麼？牽手。」
＊
滿山花香，陽光正好，白倚雲就牽著溫語在終南閒晃，時不時就有鳥飛來，溫語都是一揮手趕走，眼神冷得可以比上外頭凍土。
「不愧是百鳥之首，百鳥都親妳。」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y8EIt8Ba
白倚雲杏眸滿是笑意，她向溫語貼近一些：「真好……我也想要。」
溫語面上閃過幾絲掙扎，但好半晌後還是伸出手，在她額頭點上一下，紅光一閃而逝。
「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1gL78ZazM
白倚雲疑惑出聲，就見下刻幾隻鳥就朝自己飛來了。她伸出手，掌心就多了幾隻胖敦敦的鳥，正親暱地蹭著自己。
「就這樣，也沒多好。」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7ATpP0Y5Y
溫語狠瞪著幾隻鳥，那幾隻鳥便一哄而散，她語氣很淡：「醜死人了。」
白倚雲轉過頭看她，不禁失笑，踮起腳尖親上她唇角，手攬著她脖頸，語氣曖昧：「醋了？」
溫語僵硬地轉頭，沒說甚麼，只是默默紅起耳尖。白倚雲也沒說甚麼，只是重新牽上她手，拉著她繼續走。
「那日便是從這落入古戰場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FsLG3lGD
白倚雲輕聲喃喃，她低下身子碰上水，水微暖，是裡頭的魔氣的燥熱引起的。她感覺指尖有股氣在震動，連帶著讓那變暖，似乎想要衝破身體桎梏。
溫語看著她微微泛紅的指尖，張著嘴欲言又止，幾度想開口，最後還是沒說話，只是望向白倚雲。
白倚雲像是早已料到，只是淡然地撇過頭，聲音很輕很輕：「凡間能對抗魔氣的也只有鳳凰業火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1fV5sMao
她看著池塘游魚笑起，梨渦浮現，羽睫半垂掩住杏眸中的情緒：「而能操控業火的只有鳳凰了。」
溫語攥緊手一言不發，她現今還無法好好控制業火，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沒辦法精確地使用。畢竟從前根本沒有特意練習過這個，只是不斷地累積修為。
白倚雲看著她，捧起她臉頰，指尖還殘留著餘熱，聲音淡然沒有起伏：「鳳凰大人不會對魔氣心軟對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K5RvYV9N
畢竟魔氣可不一定會隨著她身殞而逝，雖然只有一點，她需要保障魔氣不會禍世。
溫語許久未言，最後艱難地在對方目光下點頭。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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