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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倚雲死後的溫語)
溫語金眸散出火光,就望著那團灰和刀。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hjlIlEBer
本來有兩人對峙的寒山,只留下一人了。
天空烏雲密布,雷雲閃動著紫芒,是劫雷,但溫語只是死盯著本來有白倚雲的位子。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A6OliR1hw
劫雷劈下,一連三十六道,可是溫語眼都沒眨,畢竟神獸是天道偏愛的,雷劫都只是走個過場,沒什麼難度,輕鬆便進階化神。
濛濛細雨帶著些微的靈力降下,修補著她受到的傷,沖刷去所有的狼藉。
溫語撿起浮雲,端看了好一會,許久才喃喃自語:「會後悔和白倚雲結契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twoZlzJy
果然這刀是有靈的,可偏偏白倚雲又說此刀無名,為何呢?
地上只有這麼一把刀,甚至連個衣冠塚都難立。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aboOOqXzT
溫語木然地站起身,握著浮雲一步步往下走。
三千石階經鳳凰業火一燒後,已無任何痕跡,乾淨地彷若新建。
溫語站在最下頭回首看了一眼,隨後握緊浮雲,在刀身上貼上一張靈力轉換符。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jhHWluiiO
她蓄起靈力用力一揮,紅袖在半空劃出半圓,漫天霜雪紛飛,三千石階從中迸裂,切口不是很平整,但石階幾乎全毀了。
「終究是輸了她。」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eBPDv1CJk
溫語喃喃道,將浮雲收進儲物袋中,聲音很冷:「哪怕高了她整整一大階。」
她依約回到終南,盯著那塊白成風的墓碑看,一言不發。好半晌她才找了塊墓碑,狠狠地寫上「白倚雲」三字。
那字字都是憤怒控訴。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ygQp84WFd
為何逼自己殺她?為何不告訴我白玉刀的名字?為何獨留下她?為何?為何?
溫語感覺眼眶濕熱,眼淚後知後覺地落下,滴落青草間。
為何她堂堂鳳凰,卻救不了區區一個凡人?
溫語搖搖頭,在石碑後頭刻下可永保此碑不壞的陣法,又看了眼白成風的,也順手畫下。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白倚雲的墓碑,深深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一旁,折了一枝杏花放在墓前。
「求愛,是,我是求愛無錯,可到了如今,我只能求得清風滿袖。」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asSO3Efgc
溫語冷笑道,金眸在氤氳淚水下變得柔和。
「白倚雲,我告訴妳,不管妳轉世到哪,我都會找到妳的。」
*
杏花上猶帶著露水,清晨微陽灑落於終南。
遠遠是一名女子踩著墨色繡花鞋走近,她一身白衣勝雪,鳳眸半瞇著,眼中的金火閃耀。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ag96QqQ3H
她手上拿著一壺酒和一束花,腰間掛著鳳翔玉佩。
溫語將酒和花放在墓前,隨後蹲坐在地,一手抱著腿,一手放在膝上,半張臉都埋在袖中,只露出一雙金眸。
「我又來了。」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lHNNRlZD
溫語面無表情地道,聲音很悶。
「想不到吧,這次我隔了百年才來看妳。」
她隨手撥弄垂下的廣袖,描一次上頭的雲紋。
「妳考慮過被留下來的人感受嗎?」
溫語垂下羽睫,語氣很淡,下刻便冷笑出聲。
「算了,妳肯定沒有,妳只會輕笑著,淡然地讓人殺了自己,什麼也沒想過。」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xcUhYxsDs
「妳只會說著不想死在別人面前這種話,卻又讓人親手殺了自己。」
溫語自嘲似地笑了笑:「可我最後親眼見證了妳的死,也親手殺了妳。」
她碰上墓碑上的字,一次又一次地描摹著凹痕:「白倚雲,妳有沒有心啊?」
可是終南還是只有啁啾鳥鳴,沒有人聲回應。
「白倚雲,來生的妳會是甚麼樣子?是否依然如妳閃著光?」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YFTjCJ1GT
溫語垂著羽睫低聲道:「若來生的妳是個窩囊廢物怎麼辦?」
「我好怕妳變成那副德性我依然喜歡妳。」
「夏餘墨說的沒錯,妳是我的情劫,是逃不去也避不開的,彎彎繞繞,終究得殺了妳證道。」
「妳說這道有甚麼意義嗎?我怎麼就不懂了。」
「我本來便壽與天齊了,也能自由出入上下界,我修這道不過是覺得有趣罷。」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kkDxiYS0
「可當有趣的代價如此慘痛時,好像也就沒有意義了。」
「妳悟性一向是比我高的,妳就說說值嗎?」
溫語低下頭,眼眶蓄滿淚,眸中金火搖晃。
「等我找到來生的妳,我想我會矛盾地想要遠離,卻又想再續前緣。」
溫語邊說邊站起身,強撐起笑:「到時候被留下的人就是妳了。」
夕陽灑落小徑,白雪也被染為橘紅,溫語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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