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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冬揉揉眉心，從打擊中緩過來：「那行吧。」
「那妳決定好了？」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l5lWuwAH
溫語懶懶地問，此刻她毫無防備地躺在沙發，像是信任眼前人，也像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涼冬縮起手，低垂著頭，直接岔開話題：「大人能賜我鳳羽嗎？」
溫語滿臉疑惑，沒料到話題跳那麼快，但見對方似乎沒想要回答她，也就懶得勉強：「妳要我羽毛作甚？」
涼冬眨巴著眼，小心翼翼道：「想縫衣服。」
溫語抽抽嘴角：「我羽毛上的氣息會傷害妳。」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9SF4cB9K
她一彈指，一簇火苗就停在她指尖，那抹金急急飛往涼冬指尖，金光碰上涼冬那刻，便直接燃成大火，吞噬去她身上穢氣。
涼冬忍著劇痛，本想著咬咬牙就過去，可因為身體太弱，鳳凰真火她根本受不住，便嘔出一口血。
金光又匆忙散去。
「不是？就一簇火苗？」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gs0dZ8aU
溫語有些疑惑，隨即又搖頭：「算了，妳要這沒用，嫌活得不夠？」
涼冬撓撓脖頸：「不是我要穿，給瀾瀾做婚服。」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5Jlr0cW9
她熟練地一掐訣，消去血跡。
「又少半天了，妳能不能注意些？」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NEnrQZn8O
溫語皺著眉頭，像是有些不耐煩：「要我拔毛給妳徒弟做婚服？」
涼冬莫名心虛地應道：「就是……能嗎？」
溫語盯著她，好半天才問：「妳對妳小徒弟有愧疚？補償心態的對她好？」
「這……」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TcLjFU6v
涼冬無法否認，只能支支吾吾道：「要是她不拜入我門下……那她就能好好活著了……」
而且她明知鬼半仙的預言，還收徒弟，不是她的錯是誰的？
溫語嘆口氣，垂下眼眸：「算了，就當替妳了結一椿遺憾。」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krcubd1O
她手一捏，手心就多出五根鳳羽。
紅豔為底，金燦為綴，上頭繞著磅礡氣運，還有幾縷仙氣。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YlWXSCzT
「先說，仙氣傷妳，不想死就用個東西隔著再摸。」
涼冬小心翼翼地掏出巾帕，接過鳳羽，心中莫名激動，眼眶微紅：「多謝大人願了結我遺憾。」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ex7pR13O
她抬眼看向溫語，對方的眼中滿是憐憫。
憐憫。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ViXXhCci
大人是可憐我呢。
涼冬深吸一口氣，任由氣息化作利刃，劃破五臟六腑。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b1hJkwu4
至少大人眼裡還有我。
涼冬收起鳳羽，輕聲道：「大人放心，我絕不會在凡世失控的。」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iS4ZtPBP
她抬起頭，依舊笑著：「絕對不會讓大人背負我犯的錯。」
溫語收緊手，垂下眼睫：「本該如此。」
＊
涼冬這幾天都縮在房間，努力縫製著婚服。
婚服以紅色為底，金色為綴，袖口是兩隻展翅金鳳，其餘地方用各種祥紋花草填滿，不過卻不凌亂。
蘇瀾和林蓉看到婚服時都被驚艷到說不出話。
「多謝師尊！」
涼冬笑著摸摸蘇瀾的頭：「不客氣。」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bYd7KJOM
她還有多久能看著這小徒弟呢？
婚期轉眼就過去了。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6yPdm9do
前一天晚上，林蓉回林家了，蘇瀾就搬了枕頭去找涼冬。
「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又有些不踏實，說真的，我和蓉蓉會不會太快些？」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fIoTti8L
蘇瀾小聲問。
涼冬看著她，好一會沒有開口，許久才摸摸她頭：「妳覺得呢？這事與時間無關，只跟感情深厚掛勾。」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PqbSZxgQ
她頓了頓又道：「妳們之間的時間真的不算長，但中間還隔著生離死別，自是深厚。」
林家那個居然肯為妳在地府養魂千日，而且毫不猶豫答應，所以我才認可她。
蘇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眨巴著杏眸湊近涼冬：「師尊，您有談過戀愛嗎？」
涼冬挑眉，冷笑兩聲：「沒有。」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1PeuBzdx
所以她就不懂，瀾瀾為何要找她當戀愛諮詢？而且隔日就要成婚，很顯然她問這根本只是想得到肯定。
蘇瀾突然抱上涼冬，讓後者愣住，她埋在涼冬懷中，甕裡甕氣地問：「師尊不會想談嗎？」
涼冬心軟得一蹋糊塗，反抱住她，輕輕摸上她的軟髮：「會吧。」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vmhgKi1g
她垂下眼眸，羽睫掩去其中情緒。
「那……師尊，您出封印陣會有什麼問題嗎？」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DdvvVubm
蘇瀾說時微微顫抖著，像是她早已知道後果。
涼冬一愣，微不可覺地嘆口氣：「封印陣會再更加弱，但不到衰弱期都還可以。」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UkchIiJt
但是衰弱期可能會提前些。
「只有這樣嗎？」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B9DqWGsV
蘇瀾小聲問，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更用力抱緊涼冬。
涼冬挑眉，心道：不相信大人？還是不願認清？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2gKDpPnO
她推開她，讓她直視自己：「妳知道的，我會活不久。」
蘇瀾僵住，想說什麼卻是被打斷。
「我最多就一年吧？」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mtti729G
涼冬懶懶道，她故意往小的說，要是她提早離開瀾瀾就不會太傷心，多活的話瀾瀾會開心些？
蘇瀾著急地坐起身子，想要做些什麼，卻是不知道。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11OQCPuy
涼冬看著她的樣子，心中鬱結少去大半，她輕嘆一口氣，把人抱住：「毛毛躁躁，妳之前還不及我腰間，現下就要嫁人了。」
蘇瀾眼眶酸澀，悶悶問：「為什麼……？」
「很多事沒有為什麼，就是如此，所以，既然知道我活不久了，記得要讓我放下心，不要讓我進了棺材都還得爬出來。」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ttGLTfxA
涼冬語中滿是無奈，輕輕揉著她髮絲。
蘇瀾一抽一抽，小聲啜泣。
涼冬憑空掏出一條手帕，耐心地替她擦乾：「別哭呀，妳明天還要當新娘子，哭了會腫的。」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170fQLmLd
她莫名有些遺憾，新娘子呀……有那麼點嚮往呢。
蘇瀾抬頭望她，那雙和她如出一轍的杏眸滿是淚水。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bLufPyAB
涼冬心尖一顫，有些刺痛。
「妳這麼哭，我白玉刀怎麼還妳？」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aeoBrKvT
涼冬掏出白玉刀，微笑著，梨渦還似從前：「妳之前不是很想知道是誰給我的？就是鳳凰大人，聽說在那之前是鳳凰大人的故友的。」
她清清喉嚨，把自己的愛刀，正式地給了蘇瀾：「妳是它第四位主人呢，要好好珍惜呀。」
蘇瀾緊緊抱住涼冬，慎重承諾：「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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