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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中國歷史輪迴的醬缸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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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聖帝君,正襟危坐在玉皇大帝的金鑾殿上,聽得國姓公的一番疾言厲色後,不禁神情緊張了起來。尤其當國姓公,語出大逆不道,眾目睽睽之下,竟對儒家批判。這可讓關聖帝君,再也不能裝聾作啞。手捧春秋,但見關聖帝君,力圖義正嚴詞,趕緊出言勸說:『開台聖王!汝奈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三百多年前,你在東海夷洲打得那一仗,把海外的紅毛番打得落花流水。一則,替我華夏子民,開疆闢土,將台灣納入我中華。二則,忠君愛國,使百姓感念。所以奉你為開台聖王。汝收海外之土,乃千古未有。況秉春秋之義,忠君不二,志節堪比天,因此更被稱為創千古完人。而今開台聖王,奈何卻妄自菲薄,稱我中華遠遠不如那海外的紅毛番?』灶神張宙,自從人世間不再用灶後,信仰者漸少,亦越來越少有出頭臉的機會。但聽得玉皇大帝言語之中,似對國姓公頗有指責之意。於是灶神趕緊揣摩上意,出來蹭蹭熱度,露露頭臉。順著玉皇大帝的話語,即也露出了那慣耙人世間家家戶戶醜事的爪耙子嘴臉,矯揉做作,尖著嗓說:
『玉皇大帝說的沒錯!我中國就是因為自古以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所以才能成為舉世見所未見,千年不滅的大國。看看那些夷狄戎蠻,還是海外番蠻,有哪個國家會比我中國還大,會比我中國歷史還悠久。五千年歷史!十四億人吶!只要我中國十四億人,團結在儒家思想,忠君愛國與孝道之下,一致對外。如此從上到下,君民一條心,世上有哪國能擋得住我中國軍民同胞,有如螞蟻窩般的強大意志。皇恩浩瀚,恩德遠播,更有哪個國家敢不來向我中國的皇帝跪拜,叩頭朝貢!說到台灣,更讓我生氣!子曰:"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有那麼難懂嗎?只要仰頭看看天空,不就知道甚麼是天無二日。誰看過這個世上,有第二個日頭的。有如北斗的紫薇星。日月星辰全都要繞著北斗的紫薇星轉。如果天空有二個日頭,或北斗有兩個紫薇星,那日月星辰要繞著誰轉。豈不要天下大亂。所以唯有天無二日,夜裡的北斗也只有一個紫薇星。如此一國之士農工商,億萬之人民都繞著皇帝轉,國家社稷方能和諧。而那鬼島台灣,就是偏離了儒家思想的正道,才會搞到百姓必須去吃東夷日本的核汙染食物,與美國紅毛番的大便。這只能說,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甘為人走狗奴才!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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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繚繞的天庭廟堂內,眾神巍峨如群山綿延。雖說灶神的話,說得很大聲,就有如空谷回音般的在群山間迴盪。然而卻看不見灶神在甚麼地方。因神明的存在,乃世間信徒精神力量的投射。所以信眾越多,通常神明的形體越大,信眾越少者,則神明的形體亦越小。而這灶神,自從世間人不再使用灶來煮飯後,其信仰與供俸者自然已無幾。以致置身在有如群山巍峨的眾神之間,灶神的形體大概也就有如夾於群山萬壑間的一個小山丘,委實難以被發覺。縱是如此,但因漢朝以來,中國就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況眾神多半也都是因符合儒家思想的忠孝節義精神,方得以成神。因此聽得灶神大力讚頌儒家思想。一時之間,眾神自是各個頻頻點頭。別人不說,就說坐在玉皇大帝金鑾殿上的關聖帝君,一手捧著春秋,一手撫鬚。聽得灶神之言後,亦不禁大嘆:『嗯!灶神講的話,說得好,實在深得我心。擇日,吾定予汝,加官晉爵!但除了"天無二日、民無二王"外。尚須注意一事,那就是儒家思想更注重─"聖人治世"...』
講及「聖人治世」,關聖帝君忽而張口結舌,有如被魚刺哽住喉嚨一般,張大了嘴卻再講不出話。半晌,清了二次喉嚨,依然還是講不出話,看起來更像是唱戲的在戲台上忘詞。一時,見關聖帝君尷尬的滿臉通紅,一副手忙腳亂,放下了手中的春秋後,慌得在金鑾殿上散落的四書五經間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論語的一章節,總算鬆了一口氣。手捧起論語,方又正襟危坐,接口說:
『論語為政篇有言。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意思就是說,當官的人,或是當皇帝的人,品德很重要。只要有德行的人,那坐在官位上就會有如北斗的紫薇星般。百姓自當崇敬於你,而有如滿天星辰,圍拱著你。所以我中國人總說,地方父母官。也就是官員要像父母愛護子女般,愛護百姓。而百姓自然也將有如敬愛父母般,敬愛官員。這就是所謂的聖賢之道,與儒家學說崇高的聖人治世。近百年來,中國積弱不振,飽受海外紅毛番欺凌。看起來好像中國貧窮又落後,遠不如紅毛番邦。這也是事實。於是有人搞起了造反,有人搞起了革命。有人搞起了西方來的民主政治,也有人搞起了西方的共產主義。結果越搞越糟,把中國搞到四分五裂,戰火蔓燒,民不聊生,還有甚麼文化大革命,國家卻是更加的貧窮與落後。及近三四十年來,神州大陸放棄了共產主義,開始走向"經濟學台灣"、"政治學台北"的改革開放政策。並加強儒家思想的教育。果然,短短三四十年的時間,神州大陸立刻迅速的崛起,重新步入了盛世。不但百姓日漸富裕,中國更擠身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由此可見,古人之智慧,果然遠勝於今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安本份,不逾矩。忠君與孝道,再加上聖人治世,國家社稷,自然和諧。所以說,至聖先師孔老夫子,所傳授的儒家學說,稱其為"具優越性的制度"。此更是一點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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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我聽你在放屁!』正就關聖帝君,坐在玉皇大帝的金鑾殿上,對儒家思想的具優越性,侃侃而談。忽而廟堂之中,卻傳來一聲唐突的叫囂聲。且說廟堂之內,何等尊嚴之地,忽聽此言,眾神怎能不震驚。正納悶究竟是何等狂妄之輩,居然斗膽敢叫囂於天庭。朝著那叫囂聲傳來處望去,卻見─原來是腳踩風火輪,身穿紅肚兜的哪吒三太子。別看哪吒三太子,說話的聲音稚嫩,模樣看起來也僅是個五六歲的孩童。但哪吒三太子乃上古時代的商周人,還曾領兵替武王伐紂。那時至聖先師孔丘,都還沒出世,更哪有甚麼儒家。要論輩份,廟堂中的眾神,可大多都只能算是哪吒三太子的兒孫輩。就算玉皇大帝關聖帝君,恐也都要叫哪吒三太子一聲祖公。況且哪吒三太子叛逆,眾所周知。當下,聽得哪吒三太子,一語戳破儒家「聖人治世」的謊言。這可讓廟堂中的眾神,各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卻見哪吒三太子,語雖稚嫩,卻毫不諱言,續又質問關聖帝君說:
『老猴!汝口口聲聲,"聖人治世"!歕雞規!騙痟咧!拿那個,去騙騙世間的凡人還可以,汝居然拿來騙天庭的眾神!咱天庭的眾神都在天頂看了幾千年了。汝是甚麼時候看見,世間真的有"聖人治世"?說來說去,還不就是世間那些做狗皇帝,做狗官的,為了要自己爽,為了要自己高高在上。所以拿這個儒家思想,去壓百姓!要百姓照這個規矩,要百姓照那個規矩。要忠君、要孝順、要愛國、要敬老尊賢。要聽狗皇帝的話,要聽狗官的話。若不照規矩不聽話,就抓去砍頭。是不是這樣!總說一句,還不就是做皇帝的,做官的,把百姓當成奴才在管。狗皇帝一句話,喊戰爭就戰爭,喊殺就殺,喊砍頭就砍頭。甚至把百姓的性命看得比螻蟻還不如!二千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甚麼獨尊儒術!甚麼聖人治世,都是騙人的啦!汝爸三太子,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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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蒼生百姓的苦難,命賤如螻蟻。廟堂中供桌上那3D投影沙盤,續又宛如人世間虛擬實境般的運轉。歷史又宛如一條時間的長河般開始流動。魏晉南北朝,匈奴、鮮卑、氐、羌、羯五胡,為當中國皇帝,擁億萬家奴與榮華富貴,競相逐鹿中原。五胡亂華,東晉西晉相繼崩毀,致使晉室遺民與中原氏族,流離失所成了難民。為避戰禍,晉室遺民與中原氏族,難民攜家帶眷,更大舉南遷。由河洛中原,渡過長江,續又翻山越嶺至嶺南。於是自古以來,有「地極七閩」之稱的蠻荒,這天涯海角的化外之地,就成了中原氏族落腳安家的所在。由閩北、閩東、閩中而閩西,中原氏族大舉入閩屯墾。但七閩雖是蠻荒的化外之地,卻並非是沒人居住的土地。自古以來,閩越族與百越族的部落,原本遍於七閩。然因中原氏族,大舉入閩,使得原本居於七閩的越族人,亦開始受到壓迫。隋唐立國後,被擠壓至閩南的百越族人,退無可退,挺身反抗中原氏族入侵,史稱蠻獠嘯亂。因蠻獠嘯亂,越演越烈。唐朝初年,唐高宗派河南光州固縣府兵,由嶺南行軍總管陳政領軍,南征平亂。山高水深,叢林密布,蠱毒瘴癘的閩南。歷九年征戰,陳政勞瘁而死。由其子陳元光續領兵征戰閩南。因有感百越蠻獠,「誅之不可勝誅,徙之則難以盡徙」。於是陳元光奏請朝廷,改採懷柔政策,於閩南開設漳州,教化蠻獠。歷十七年,閩南亂世終於平定。因河南固縣府兵屯墾閩南,河洛人由是生成,後世更尊陳元光為「開漳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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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中國人皆稱其是一個偉大的朝代,媲美漢朝。不但文治武功鼎盛,因匈奴、鮮卑、氐、羌、羯五胡盡融入中國,使得中國的疆域,比之前朝都更為壯盛遼闊。於是為了能當上中國的皇帝,一代明君唐太宗李世民,甚至不惜兄弟相殘,殺了他的兩個親兄弟。只不過,儘管唐朝如此鼎盛,四方外族朝貢,終究卻也逃不過─中國一個皇權朝代的興盛衰亡,頂多就只一二百年的光景。唐玄宗寵溺楊貴妃,荒於政事,引來一場「安史之亂」。就此唐朝開始走向腐敗與衰頹的內憂外患。外有藩鎮割據,內有宦官干政,天災加上人禍,終引來一場更浩大「黃巢之亂」。五十萬黃巢大軍,由北而南,席捲唐朝江山。至廣東更加壯大後,又返北入據河南洛陽。那是個天下飢荒,亂民四起,戰火不歇,人吃人的年代。為籌五十大軍的軍糧,黃巢設立「搗磨寨」,以人肉為軍糧,數百巨錘,同時開工。無論男女老幼,悉數納入巨舂搗為肉醬。兵圍陳州三百多日,吃了數十萬人。而且不只黃巢的五十萬亂民,以人肉為軍糧。奉命剿亂的蔡州節度使秦宗權,同樣以人肉為軍糧。幾百輛馬車上,運載著用鹽巴醃漬的屍骸,供做軍糧。而這供做軍糧的人肉,從哪裡來?
河南光州固縣的兵民,夾於蔡州節度使秦宗權的大軍,與洛陽黃巢的五十萬大軍之間。於是節度使秦宗權,一則要光州固縣兵民,前去攻打黃巢。二則又要光州固縣兵民供糧,若沒糧,就以人肉折抵。因無論進退都是死路一條。於是光州固縣兵民,索性攜家帶眷,連夜南逃。五千光州固縣兵民,就此成了亂世之中,四處流竄的難民。沿淮河而下,又渡過長江。一路上,狼狽的光州固縣兵民,只能靠打家劫舍為生,有如匪寇。於是逃難的固縣兵民,也被當成匪寇,被各地的武力追剿,更加四處逃竄。最後逃到了海角天涯的殖民地─閩南泉州,終才能夠稍安定的落腳。正巧,亂世之中泉州貪官荼毒百姓,百姓苦不堪言。遂攔路請求,盼從中原來的王師,能夠替泉州百姓除貪官。就此,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兄弟,率中原王師,兵圍泉州城。圍城十月,終破城而入,就此中原王師,入據泉州。逐漸壯大,受封泉州刺史的王審潮,又命中原王師,北伐福州。就此四方臣服,八閩一統,王審潮更受朝廷看重,先冊封為福建觀察史,後冊封為威武軍節度使。唐朝滅亡,來到閩南泉州的中原王師,就此成了唐朝遺民。繼任威武軍節度使的王審知,仍奉中原為正朔,梁武帝冊封其為閩王。於是王審知在福建八閩,建立閩國。故,後世尊王審知,為開閩聖王。尊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三兄弟,為開閩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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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已入五代十國。「江山如此多嬌,引得無數英雄競折腰」為了當中國的皇帝,為了讓億萬百姓成我家奴,更集天下美女供我一人淫樂。還有圍在皇帝身邊那一堆抬轎的奸佞,一個比一個更貪婪,誰不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有惺惺作態的御用文人,得了皇帝恩寵賞賜,怎能不歌功頌德。於是血腥的戰爭永無止息。五代十國,彼此攻伐。宋太祖趙匡胤,好不容易迫使南唐李後主,肉袒而降,統一天下,建立了宋朝。誰知金鑾殿上的皇帝寶座,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更想當皇帝的他的弟弟,下毒謀害,奪走帝位。「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皇位的爭奪,幾乎讓中國土地上的人類與走獸,幾都變成喪心病狂。塞外新興的遊牧民族,契丹、西夏、女真,但想只要當上中國皇帝,就能世代榮華富貴,淫遍天下美女,享盡中國財富與億萬家奴,更是有如垂涎的狼群般,覬覦逐鹿中原,入主中國。北宋就此滅亡,中原氏族南逃,而成南宋。但還有比契丹、西夏、女真,更強大的遊牧民族,正逐漸在遍地沙漠,生活貧脊的蒙古草原興起。蒙古人成吉思汗,建立了元帝國。更有那一生都生活在馬背上的蒙古騎兵,更是史所未見的強悍與強大。女真滅契丹,佔長江以北。蒙古滅西夏後,又有如秋風掃落葉般的滅了女真。就此佔有長江以北的元帝國,國力更盛,開始派兵西征。蒙古騎兵,鐵蹄橫掃西域,穿越中亞回教世界,跨過裏海,又翻越過烏拉山,而至羅馬帝國統治歐羅巴洲。羅馬帝國潰敗,蒙古大軍直抵地中海北岸。繼之跨越中國長江,滅南宋。有如泯滅人性的禽獸般,殺人無數,屍骨堆積成山後,終建立人類史上,前所未見,橫跨亞歐兩洲的蒙古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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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將亡。陸秀夫背負宋幼帝,由臨安逃往福建泉州。然把持泉州的阿拉伯商人蒲壽庚,卻早與蒙古暗通款曲。除拒宋幼帝於泉州城外,為向蒙古表忠,更派出艦隊「盡殺南宋海外宗室」三千人。抗原名將張世傑,於泉州號召閩南氏族,挺身抗元。居於閩南漳泉潮,身為唐朝遺民的河洛人,與居於閩西粵東,來自魏晉南北朝南遷的晉室遺民客家人,受到張世傑感召,起兵抗元。更有來自江西的客家人興兵來會,一時義軍組織起來,抗元聲勢大振。且因閩南泉州,宋朝海事大興,河洛人善於航海,慣於造大舟,販運海外。就此二千艘戰船,運載二十大軍,河洛人與客家人組成的義軍,與蒙古大軍周旋於東南沿海。由閩南一路打到廣東番禺,又從廣東番禺,返回惠州崖山設宋室臨都。千艘戰艦以繩索鐵鍊相互串連,築城於崖山海灣,有如海上長城般,以禦蒙古艦隊。結果卻反被蒙古艦隊,圍困於崖山灣澳。二十大軍坐困海上,無糧無水,士兵飢渴難耐,只能喝海水解渴。然喝了海水是又鹹又苦,卻讓人越喝越渴,最後人人腹瀉脫水。迫於走投無路,陸秀夫不肯降元,揹負宋幼帝跳水殉國。至此宋室江山,已亡於蒙古外族,十萬河洛人與客家人義軍,亦追隨陸秀夫跳海殉國。張世傑率艦隊突圍而出,後遇到颶風,全軍覆沒。文天祥被蒙古大軍所俘,關入獄中,不屈而死。於是唐朝遺民的河洛人,與晉室遺民的客家人,就此又成了宋朝遺民。且因誓死抗元,於元朝的四民階級,更被列為最低等的賤民─南人。然陸秀夫、張世傑、文天祥,卻被後世河洛人與客家人,供奉為三忠公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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