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準備下一波進攻時,持續在嘶吼的壯漢突然不吼了,此時只剩下留著黑血的眼窩正在慢慢恢復,手臂上的血痕也慢慢恢復原狀,志偉和莉迪亞紛紛露出了不敢置信到近乎絕望的神情。
「怎麼可能……傷勢復原明明只有BOSS才會……」
「真是的,果然沒有這麼簡單……這真的是C級的關卡嗎?我看起碼有B了吧?該死的系統……這裡有他想殺掉的人是吧?」克萊暗暗咋舌,輕輕揮舞殘留著黑血的玻璃長刀,將上面的血跡都甩掉以後,提起嗓子大喊:「你們兩個!現在馬上撤離!」
「欸?」
克萊不管愣住的兩人,繼續喊道:「你們這種道具都撐不了多久,趁還能用就趕快跑!別給我礙事!現在!馬上!」
志偉還有些猶豫,但莉迪亞卻馬上反應過來,拉著志偉跳上衝浪板,低聲說:「他應該是脫出組的人,交給他就好,快走。」
「啊!嗯!」志偉也跟著反應過來,連忙發動衝浪板逃離現場,憤怒的壯漢本來想追,巨斧才剛揮下去就被莉迪亞的陽傘彈開,眼看兩人越走越遠,他只好把目標放在一直傷害他的克萊身上。
面對壯漢的嘶吼聲,克萊卻揚起了一抹近乎於瘋狂的笑容。
「現在礙事的都沒了……來好好玩一場吧?要砍幾刀才能把你那礙眼的肉塊砍下來呢?」
導火線上一觸即發,卻被閃爍的紅光燈泡給澆熄了,只見身後柱子上的門隨著閃爍的紅光緩緩關閉,克萊暗道不好,他趕不回去,只能將注意力集中放在也跟著產生變化的壯漢身上。
壯漢的行動慢慢變得遲緩,他轉身往回走,拖著他那把巨斧慢慢移動,像是把克萊的存在和仇恨完全拋到腦後了。
發生什麼了?克萊抬頭看著閃爍的紅光,手中的長刀慢慢變回原本放大鏡的模樣,緊追在壯漢後面跑,只見壯漢隨便找了一間房進去,在白光亮起時,坐下來睡著了。
克萊頓時了然,嘗試靠近壯漢,卻發現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他繼續接近,只得作罷。
既然沒辦法玩耍,又沒辦法回海柔爾身邊去,那接下來要做什麼打發時間好呢?克萊想了想,決定出發尋找杜夏栩的身影,幸好他還留了一個玩具在外面。
不用多久,他便找到了杜夏栩的身影──倒在辦公室大門口昏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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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克萊注視著的監視器螢幕正是月岡和海柔爾兩人躲藏和行走的身影,那裏不像是超市裡的任何一個地方,他們倆個到底在哪裡?
「這間房探查過了嗎?」克萊問。
「呃,還沒。」杜夏栩說這話有點心虛,進來沒多久就因為影子而陷入短暫昏迷,還好克萊並不追究,而是自顧自在辦公室裡探索起來,杜夏栩馬上跟進。
辦公室裡除了牆上九宮格型的監視器螢幕外,桌上還有一台未開機的舊式電腦,架子上擺著一棵折斷且染血的金黃招財樹。
杜夏栩在桌下找到了主機,按下開機鍵,電腦緩緩運作了起來,稍作等待後,螢幕上出現了登錄頁面,上面寫著「請輸入員工代號與密碼」的字樣。
接著他翻找了桌旁的資料櫃,並從中找到一本人事紀錄簿,這座超市的現任員工加上店長有三位,離職員工則高達十位,其中失蹤的員工就占了八位之多。
這座超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的,杜夏栩找到了店長的人事資料,店長是整間店的管理者,應該就是他了吧?喀噠喀噠,杜夏栩先輸入了店長的員工代號,並在密碼上選擇填寫最有可能的組合,像是生日之類的,這類型的密碼通常不會太難。
嘗試了幾個組合,順利打開了店舖管理系統,除了營收紀錄和訂貨功能,杜夏栩還找到了像是店長寫的日誌紀錄。
【十月八日,兒子的病情已經逐漸好轉了,店裡的生意也慢慢好了,果然還是有點用處。】
【十月二十一日,最近外面不太平,很多客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我有提醒大家要注意安全,我晚上帶兒子去散步時也要多注意一點。】
【十月二十八日,兒子最近一直在鬧脾氣,他想跟客人一起玩,可是客人看到他就跑掉了,所以我想了個辦法,在店裡裝設玩遊戲用的紅燈,這樣大家就能一起玩了。】
【十一月十八日,最近常客越來越少來了,要想想其他辦法提高店裡的營收才行。】
【十一月二十一日,我要出差一個月,所以將餵養兒子的任務交給店裡的大家,只要依照我留下來的條例,大家都能和兒子相處愉快的。】
【十二月二十二日,出差回來後,店裡的員工好像有幾個離職了,為什麼呢?】
【十二月三十日,大家跟我說玩遊戲的紅燈壞掉了,這讓兒子的情緒變得比以前高漲,在修理好之前都要注意安全才行。】
【一月十二日,店裡只剩下三個人了,兒子一定也很寂寞吧?明明以前大家都玩得那麼開心。】
【一月二十七日,已經不行了……付不出任何成果的話,我這個店長的位置必須轉交出去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最後一篇日誌的內容是連翻譯都很困難的破碎字詞,杜夏栩嘗試閱讀但並沒有得到比翻譯更好的答案,翻譯已經盡可能把字詞通通集結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了。
從人事紀錄簿上看,這家超市的店長是名女性,有懷孕過但是流產了,父親是誰並沒有相關紀錄,同時家屬欄上寫了雙親健在,但有一個兄弟已故,已經在這家店工作十幾年了,可是簽到記錄卻在某一天之後完全消失。
杜夏栩對比了簽到記錄和日誌撰寫的時間,發現最後一篇日誌竟然是在失蹤前一天寫下的,一月二十七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日期很熟悉呢?
他靈光一閃,從包包裡拿出在櫃檯拿的工作日誌,最後一篇也是一月二十七日,上面寫了「最後一批客人和最後一位飼養員」。
「喔?看來小哥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線索呢。」耳邊傳來克萊的聲音,杜夏栩抬頭看了正在靠近的克萊一眼,側身將線索借給他看。
「我知道有些人會把寵物稱作兒子,可是工作日誌上寫的狗是一個很高大的畸形殺人魔。」杜夏栩用指腹摩擦著自己的下顎,腦袋努力思索著。
「啊,我知道他,他的血是黑色的,是惡魔的血。」克萊笑臉盈盈的說。
血是黑色的?他受傷了?杜夏栩像克萊投向疑問的目光,但疑問卻沒有得到解答,克萊繼續說道:「外面的中央柱子要等紅光的時候才能開,辦公室也是,我猜想兩邊應該有什麼關聯……所以剛剛把可以移動的東西都先搬開來了。」
克萊趁著杜夏栩還在閱讀和理解線索內容時,把桌旁的資料櫃移走了,櫃子後方的牆上出現了一扇可以推開的木門,木門後是一條往下的長通道,下方應該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杜夏栩將工作日誌放進包包裡,電腦裡的日誌無法帶走只能作罷,東西收拾好便跟在克萊身後往地下室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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