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玩家的初始道具會根據他的性格和經歷而有所不同,苟活型的玩家擁有遠距離操作或快速逃生的道具,謹慎型玩家擁有預知類或探測類的道具,那麼你猜--擁有攻擊性道具的玩家,又是什麼樣的性格和經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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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帶著這句話揮下了他手中的玻璃長刀,那明明是玻璃卻銳利到連木製櫃台都擋不住,甚至在地板上留下了刀痕,杜夏栩拖著還沒有完全恢復力氣的身體,連滾帶爬地匆匆逃命,他們就這樣在大廳展開了追殺。
玻璃長刀一次又一次從杜夏栩的身旁劃過去,不只劃破了衣角,還在杜夏栩的小腿留下了一條刀傷,奔跑使小腿傳來疼痛,可是如果不跑,搞不好連腿都沒了。
「怎麼,你就只會跑而已嗎?既然是冬榛先生期待的新人,那就用行動來向我證明啊?」
身後的人說著挑釁般的字眼,腳踩著穩健的步伐,絲毫不著急或者緊迫盯人,而是像貓抓老鼠一樣慢慢將杜夏栩逼近死角,彷彿殺人魔電影裡的殺人魔一樣。
在這種極限狀態下,他的腦袋拚了命在運轉,試圖從他至今接收到的資訊中找出能讓他逃出生天的道路。
殺人鬼、攻擊性道具、玩家性格……克萊說的話一定有其意義存在,可以從中大致推斷道具存在三類,聯想上一場遊戲的狀況:迪恩膽小,所以他的道具可以遠距離操控和偵查;月岡警惕心很高,從她一直推眼鏡的動作中可以推測眼鏡是她依賴的道具,很有可能跟預測有關係;而身為殺人鬼的獵人則擁有一把獵槍作為武器。
假設克萊所言屬實,那把獵槍肯定是獵人的初始道具,也就是所謂的攻擊性道具,就像是克萊手中那把由放大鏡變成的玻璃長刀一樣。
擁有攻擊性道具的玩家特徵……都像個瘋子算嗎?
突然間,燈光又從白轉紅,這意味著殺人魔要出來了,杜夏栩不敢保證自己失去了殺人鬼身分的現在會不會被殺人魔追殺,因此不想在外面逗留,可是偏偏身後的原隊友又反過來追殺他,此刻他真的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環境裡。
該怎麼辦?該怎麼做?一定有什麼關鍵點被他遺漏了,想啊!快點想啊!
他推開了通往辦公室的門,接著玻璃長刀劃傷了他的腳踝,使他重重跌倒在地,傷痕累累的腳漸漸流失了力氣,他連滾帶爬地撞到了身後的桌子,桌子上方正是裝滿監視器螢幕的牆壁,螢幕的白光將克萊的皮膚照成了詭異的白,再配上周圍鮮紅的燈光襯托,此刻拿著刀且面帶微笑的克萊根本是個極度危險的惡魔。
「你確定你不躲起來嗎?殺人魔馬上就要出來了喔!」杜夏栩喊道,而克萊的回應則是將玻璃長刀高高舉起後,將旁邊的椅子切成兩半。
「你沒聽到系統說的嗎?只要殺了放棄殺人鬼特權的玩家,存活的玩家就等同於全數通關。」
「脫出組不是禁止傷害玩家的嗎!」
「是禁止傷害普通玩家,而你現在是殺人鬼,所以沒關係。」
可惡!無法反駁!這傢伙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杜夏栩是殺人鬼,所以才刻意製造機會,讓他直面那該死的強制反應,接著又誘導他動手殺人,讓他以為自己克服了考驗後,系統公告害他陷入四面楚歌的窘境,相當於死局。
克萊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奇怪?他怎麼會知道?
杜夏栩的腦袋突然捕捉到了突破現狀的關鍵,規則手冊上關於殺人鬼的敘述就只有以殺人鬼模式通關會有多少好處,以及根本沒有提到任何關於強制反應的事,更沒有提到玩家如果放棄殺人鬼特權會變成這種慘狀。
既然這樣,那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又是老玩家才會知道的規則嗎?可是月岡完全沒有提過跟殺人鬼有關的事情,他當時在月岡面前產生強制反應時,月岡的表情很明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是因為月岡的資歷不夠深,還是克萊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
月岡對克萊充滿了信任,也就是說克萊一定是脫出組裡值得信任的資深玩家,否則脫出組的老大──歐陽皓軒──不會同意他的自薦,既然如此,他所做的事情一定有其邏輯,儘管看起來多麼瘋狂。
就在杜夏栩努力思考逃生之路時,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原來克萊將玻璃長刀插在杜夏栩雙腿間的地上,距離人體要處只有幾公分,頓時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還有任何遺言嗎?殺人鬼?」
克萊的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戲謔,但杜夏栩的呼吸卻因而慢慢由急促轉為平緩──他找到克萊想要帶給他的真正訊息了。
「有。」杜夏栩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緩緩吐出,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人已經不是想要他性命的惡魔,「你是不是曾經抽到鬼牌,卻從殺人鬼模式中全身而退?」
這句話一出,克萊的笑意更濃了,他將手交疊在玻璃長刀的刀柄上,輕鬆自在地回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第一,你的表現很明顯熟知殺人鬼模式的規則,但這是不存在於規則手冊上的內容;第二,規則手冊上連真正的通關條件都不會寫,那它隱瞞的事情肯定不少,要從中得知真正的規則,除非自己實際經歷過一次。你的做法就像是要逼著我把殺人鬼模式的規則從頭到尾經歷過一次,甚至連下場都幫我想好了──這些都是曾經發生在你身上的,對嗎?」
克萊輕輕地笑了起來,接著越笑越開心,他站直了身子,一手搭在玻璃長刀的刀柄上,另一手遮住了自己的臉,長長的馬尾在他的劇烈笑意中晃動著,甚至能看到小腹部位的衣襟在起伏。
「哈哈哈……小哥,我真是太喜歡你了。」克萊笑完之後,慢慢放下了遮住臉的手,從腰上的腰包裡抽出了一張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卡牌,往杜夏栩的頭上輕輕一扔,綠色卡牌碎成了點點綠光,沐浴在綠光之下的傷痕都漸漸恢復如初,這是治癒類的卡牌!
「正確答案,我確實是少數從鬼牌場中順利存活的玩家。」克萊拔起了那把玻璃長刀,長刀慢慢變回了原本放大鏡的模樣並收回腰包裡。
「鬼牌場……你們是這樣稱呼的啊?」杜夏栩總算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全都回來了,剛才驚魂未定的混亂真是太糟糕了。
克萊輕輕一笑,接著說:「殺人鬼模式的規則只有抽到鬼牌場的玩家才會知道──相信我,那是個糟糕至極的經驗。無法與自己的隊友合作,完全被系統所孤立,只剩下遵從和反抗兩種選擇,遵從的話就會成為系統的棋子,反抗則會被系統殺死,根本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但克萊先生,你找到第三條路了不是嗎?因為脫出組根本不會讓有過殺人鬼模式獲勝的玩家加入吧?」
「你說的對……我找到了,因為有海。」克萊的笑容在提到海柔爾時變得非常溫柔,可以感受到他對海柔爾的珍視與感謝,「第三條路其實比你想的簡單──」
「讓我猜,在放棄殺人鬼特權的情況下,以一般玩家的方式通關遊戲?」
杜夏栩打斷了克萊的話,克萊微微睜大了眼,接著又恢復成那種戲謔的笑意,「既然小哥都猜到了,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被系統判定放棄殺人鬼特權時,會變成所有玩家的目標,畢竟有個更輕鬆的過關方法,誰不要呢?在這種時候還要當一般玩家找線索、推斷出正確的逃生門,如果沒有絕對信任的隊友是不可能達成的。」
「你說的對極了。」杜夏栩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他漸漸感受到系統的惡意與殘酷,你以為殺人鬼玩家是系統的寵兒?那可大錯特錯了,不管是一般玩家還是殺人鬼玩家,都一樣是被困在系統所掌控的棋盤上,拚了命地求生罷了。
「小哥,看在你通過第二次測試,我再告訴你一件情報作為獎勵吧。」克萊笑著說,杜夏栩忍不住屏住呼吸,克萊所說的每一個情報都是他的經驗,能像這樣吸收前人經驗的機會可不多,「我前面跟你提過遊戲剛開始獲得的東西通常是死牌吧──用更正確的說法,那是系統給予玩家的提示沒錯,但我們尊貴的遊戲系統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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