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會騙人?」杜夏栩以為系統只會隱瞞真正的規則,沒想到還會給予錯誤的資訊?既然如此,又有誰知道獲得的線索是真是假?
「對,我想憑你應該早就察覺到了,遊戲本身雖然會根據難易度有所調整,但系統本身對玩家抱持的惡意比遊戲裡的BOSS更甚,他簡直恨不得所有玩家全死在遊戲裡。」
月岡也有提到這個。杜夏栩想起了在上一場遊戲裡,月岡曾經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從給予殺人鬼玩家大量優勢鼓勵他們殺戮、製造玩家間無法信任的鴻溝甚至是對立、僅存的玩家又要因為排行榜而互相爭奪本就稀少的資源,強迫抽到鬼牌的玩家殺人或者被殺……這樣都還不夠,居然連系統提示本身都會騙人?
既然如此,到底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這麼解釋好了,系統雖然握有大部分的權力,但即使是系統也無法違抗規則,就算再怎麼試圖透過包裝混淆視聽,規則仍然是絕對的。系統提示裡一定有通關的正確訊息,只是被系統的謊言所包裝起來,比如就算隱瞞它了逃生門的存在,逃生門卻不會因此消失;就算它給卡牌設置了多種使用條件,卡牌仍然會發揮效力支援玩家;就算它試圖煽動殺人鬼玩家製造對立,還是改變不了抽到鬼牌的玩家依然是玩家這一事實,只要是玩家就適用逃生門通關規則,當然能以普通玩家的身分過關。」
「遊戲系統並非無所不能,規則就是系統的限制,它無法改寫規則,只能包裝和隱瞞。」
杜夏栩聽懂了克萊想要說的話,系統雖然會騙人,但規則卻不會,想要從這殘酷的逃生遊戲中存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隱藏在謊言底下那真正的規則。
查覺到這件事的人大概不多,大部分人的思維還是會把系統和規則綁在一起,只有質疑系統的人才能找到規則的存在,但肯定會被系統盯上,讓自己的處境更為艱難吧?
「如何?是不是覺得未來一片黑暗?」克萊一派輕鬆地笑著問,杜夏栩無奈地搖搖頭,暫時沒辦法消化這些情報,於是抱緊了懷裡的四季,剛才逃跑時都沒心思去確認四季的變化,現在正是時候。
他趁克萊觀看監視器的空隙,悄悄拉開四季背後的拉鍊,拿出了裡面的卡片。
【初始道具「玩偶四季」】
【詳細資訊:載著杜冬榛的記憶核心,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放手,四季雖然什麼事都做不到,但他會拼盡全力保護你。】
【能力值:3】
【被動技能:抵銷一次即死攻擊(每個關卡限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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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的主角是誰?】
主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杜夏栩摸了摸卡片上紅色的像素字體,看著卡片在手裡慢慢化作光點消失,心中慢慢有了懷疑和猜想。
「克萊先生,關於系統說BOSS藏在玩家之中……你的看法是?」
克萊笑了笑,說:「玩家人數有八人,但集合起來的卻有九人,代表裡面一定隱藏著一位『非正常玩家』,至於他是不是BOSS……很重要嗎?」
「我想也是。」杜夏栩將四季放回包包裡,順著克萊的視線看向眼前的螢幕──那正是月岡和海柔爾兩個人躲藏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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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第一次紅光發生前幾分鐘,當時月岡正在前往中央柱子的路上遇到了不耐煩的康納和嘰嘰喳喳的娜塔莎,兩人不知道是剛好碰到還是結伴而行。
本來月岡想要繞開的,可是娜塔莎不只嘴強,連眼睛都是尖的,馬上就看到了準備離開的月岡,還打開了她的大嗓門。
「愛麗絲!這不是愛麗絲嗎?你也來看時鐘嗎?快點過來!快點快點!」
只見康納都看到她了,這時閃避顯然更加可疑,月岡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跟兩人碰頭。
佇立於超市正中央的大柱子就像是地標一樣非常好找,左側是發現屍體的冷凍庫和康納找到繩子的雜物間,右側則是娜塔莎發現的倉庫,柱子上還貼著超市的平面圖以及貨架的分布圖,平面圖上寫了逃生路線,就跟一般的超市一樣。
地圖上面則鑲著一個圓形大時鐘,紅色的框配上白底黑字,指針也是紅色的較短的指針維持在十二的位置上,而較長的分針則偏離了十二一點點,月岡估算大概一到兩分鐘分鐘左右。
鐘面上的數字不是常見的阿拉伯數字,而是羅馬數字。
「一般超市為了觀看方便,都會使用通用的阿拉伯數字吧?」娜塔莎說,「為什麼這家超市要用羅馬數字啊?這樣不會看不懂嗎?看不懂的時候要怎麼辦啊?時鐘的指針真的不會走耶!鑲在牆壁裡的時鐘沒電要怎麼換電池啊?」
娜塔莎的聲音吵得月岡和康納頭都痛了起來,月岡甚至開始想念起上一場雖然不參與討論,但至少會乖乖待在旁邊並抱持安靜的迪恩。
「羅馬數字是一種美感,我猜這個時鐘可能不是給人看時間用的吧。」突然身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月岡轉頭一看,原來是剛才把她推出來交線索,自己卻什麼也沒交的戴維。
「什麼什麼?這話怎麼說呢?」娜塔莎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過去了,康納總算鬆了一口氣。
「說到羅馬數字不是經常會聯想到那個嗎?電影裡常常有的神教和邪教。」戴維說。
「神教……啊啊,是說天主教和基督教嗎?那邪教指的就是惡魔撒旦了吧?我知道我知道喔!」娜塔莎說。
「原來如此,源自古羅馬的信仰,那就是天主教了吧,信上帝的。」康納露出了然的神色,但又隨即發出輕微的冷哼。
「嗯……可是這裡總讓人感覺怪怪的,搞不好信的是邪教也不一定喔?」戴維搔了搔頭,他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把倒十字架,並從較短的那一邊抽出來,竟然是一把小刀,說:「這是我撿到的,瞧,是不是很有意思。」
「好酷喔!這什麼!太帥了!」娜塔莎馬上興奮了起來,聲音也拔高些許。
「噓,不要那麼大聲啦,我還想拿來保命呢!」戴維說完馬上收起小刀並放回包裡。
「你在哪裡撿到的?為什麼剛才不拿出來?」康納瞇起了眼睛,語氣裡有點質問的意思。
「沒辦法啊,他們問的時候我就還沒撿到嘛!」戴維委屈地控訴,「要質問我的話,你也肯定有一兩個沒說出口的線索吧?我就不信你們都招出來了!」說這句話時,他還多看了月岡一眼。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你選擇現在跟我們講?」感覺自己不得不表態的月岡開口了,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表情,但看起來都沒有太大變化。
「交換情報啊,你們也想趕快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吧?」戴維說。
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幾個人的視線交互掃過,可是偏偏沒有人打算當這個領頭羊,就連總是嘰嘰喳喳的娜塔莎都不發出任何聲音。
就在此時,頭頂上的燈光突然啪噠一聲由白轉紅,剛好打破了這僵持不下的氛圍。
「什麼什麼什麼?討厭好可怕!」娜塔莎頓時慌了起來,康納和戴維同時發出了輕微的咋舌聲,月岡馬上推了一下眼鏡──她看到自己死亡的場景了。
糟糕,得馬上離開!月岡沒有繼續逗留,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馬上轉身就跑,第二反應過來的戴維邊喊著月岡的假名,邊動身跟隨在她後面,緊接著是跟著動起來的娜塔莎和康納。
而所有的狀況就在那一瞬間發生──原本不會動的時鐘在紅光降臨的那一刻突然開始走動,就在分針和時針同時在羅馬數字十二上交疊時,柱子中央緩緩打開了一扇門,幾人什麼都還沒有看到,不遠處就傳來了什麼東西在地上摩擦而發出的刺耳長音,緊接著伴隨著聲音突然停止,一把巨大的斧頭從天而降,如果不是月岡被某人強行拉走,那把斧頭將會正好砸在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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