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連串的討論打發時間,然後發現已經下午兩點了,今天得去見中本里志,他要跟我商討報酬的事。老實說我並不太在意錢,因為幫海倫查出真相才是我的最大目標。可是中本卻很堅持一定要給予相應的酬金給我,我也不介意多一點收入,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乘坐自己的特斯拉伽瑪型前往阿瓦隆。大街上的天使之眼燈柱沒多少根是完好的,但已經有身穿賽博格工作服的生化人在維修著,貼上賽博格的商標,並改造燈柱的外型,以象徵新時代的降臨。
經過一個多月的混亂後,社會又再回復平靜。美國政府繼續量化寬鬆,使美股大市從低位反彈。全世界的政府辯論都比不上中本里志的一個決定,賽博格對伊甸園的收購無疑是令全球加速回到正軌的催化劑。
「伽瑪,在這裡停一下。」車子經過一間玩具店時,我下車進去逛了逛,反正時間多的是,而且我也要買禮物給小羅拔。本來我還以為拿到備份後還得花不知多久的時間繼續調查,趕不上他的生日會了,與其答應小羅拔會去他的生日會最後卻沒出現,倒不如反過來先讓他不會有期望。那麼我就算缺席也是預料之中的,可是出現便成了一個驚喜,所有孩子都愛驚喜的。沒想到扳倒伊甸園的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所以能親身出席,一想到小羅拔開心的樣子我就心甜了。
「有什麼能幫你嗎?」店員問。
「啊,我想找網絡超人的變身腰帶玩具,你們有嗎?」
「你真走運啊,現在可是很火熱呢,只剩兩個了。」店長帶我走到其中一個玩具架,拿起變身腰帶讓我看︰「買給兒子嗎?」
「不,買給外甥的。」
「喔,他爸爸可能已經買了啊?」
「不會啦,他向來只會買數學練習作禮物。」
「哈哈,那你應該是那孩子最喜歡的親戚了?」店員笑道。
「對,所以我妹妹對我又愛又恨啦。啊,麻煩你以禮物紙包裝一下,因為是生日禮物呢。」
「好好好,請等等。」我在終端機內付款,這次終於是自己的機體了。店員則為我將變身腰帶包好︰「祝他生日快樂。」
「謝謝你。」
「多謝惠顧。」店員向我鞠躬道謝,我也拿著禮物離開玩具店,回到車上。我已經能幻想到小羅拔驚喜和興奮的表情了。
「伽瑪,目的地,阿瓦隆。」
自動駕駛程式啟動,特斯拉伽瑪型再次開出,往賽博格的總部駛去。我則在車上補眠,也許真的老了,之前幾個月來的熬夜直到現在明明已經天天都睡滿八個小時還是覺得累。身體的狀態永遠是最誠實的,我確實不再年輕,也更能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選擇成為純腦生化人,這樣一來身體又能再戰幾十年。
可是失去了海倫的我,也沒打算再以什麼方法延長自己的壽命了。我倚著車窗慢慢入睡,淚水也漸漸沾濕了眼睛。真是太好了,海倫不是自殺;真是太好了,我還了海倫一個清白。
只是。
只是……即使我把殺害她的兇手付出了代價都好,她都不會回來了。
感覺閉上眼沒幾秒,伽瑪已經來到目的地,但實際上我睡了十五分鐘。我伸了個懶腰後便步出車子,跟之前一樣到大堂後,就有生化接待員主動來招呼我︰「中本先生已經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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