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勢坐下來,指指她的衣袖︰「可能你明天就不在了。」海倫被我一提醒,下意識想保護自己,便把手拉到桌子之下。如我沒有猜錯,長衣袖是用來掩蓋她割手腕的痕跡。而過脖子的衣領,則是掩蓋上吊自殺失敗時造成的頸部傷痕。這個女人已經自殺不遂很多次了。
「不過我是個有借有還的人,所以希望你明天都在。如果你借我錢買酒,我有辦法讓你明天都來見我。」
海倫緊咬了下唇,似在忍耐著不要微笑出來,她禮貌性的點頭︰「好吧,你很有創意,我買你酒喝。」
酒保見了我們的互動,不禁在偷笑,更暗中向我比出大拇指。他見慣了被海倫拒絕的狂蜂浪蝶,還是頭一次看到有男人跟她成功互動。
「你要怎麼確保我明天還在?」
「我叫愛德華,是個偵探,你叫什麼名字?」
「海倫。」
「好的,海倫。我跟你說啊,我正在調查一宗案件,據說警察已經結案說死者死於意外車禍,可是家屬們不滿意這個答案,就委託我出馬調查了。」那其實不是我正在調查的案件,是幾年前一宗由我推翻了警方調查結果的案子,雖然多方面的證據都顯示死者死於意外,可我最後卻發現那是一宗謀殺案。
我所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不過是把我調查案件的經過告訴海倫。當然用上一些說故事的技巧,加上適當的誇飾法作點綴,使每一天的調查過程都高潮迭起,卻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停下,就像電視連續劇般,留下懸念到第二天。
「……可是啊,我卻發現死者的妻子原來在說謊。」起初海倫還是興致缺缺的樣子,但我對自己的說故事技巧多少有點信心,結果在過程中,海倫面向的角度也漸漸從正前方移往偏右的位置,也就是我坐的地方。我知道,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她的好奇心確實被我挑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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