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是不會自殺的。
我坐在死因裁判庭的席上,扶著海倫的母親蘿琳,靜靜等待死因裁判官的判決。經過兩星期的聆訊,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驗屍官和警方的報告一致,凶殺現場是個密室,現場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雖然天使之眼有拍到海倫駕車離開市中心,但自殺場地位於市郊,而附近街道的舊型號閉路電視並沒有拍到海倫的身影,初步推斷是使用了黑市的遙距電波干擾器。警方推測她借干擾器的幫助,使攝像頭失靈,在夜裡穿過舊街區抵達自廢棄公寓後上吊自殺。
死因庭找來海倫的心理治療師,但證供同樣指向自殺。心理治療師說到兩年前為期六個月的常規治療中,海倫曾多次提及自己的人生沒有意義、沒法從情傷中走出來、世界是灰色的、希望自殺、想從無盡的痛苦中解脫等的概念。事實上,遇到我前的海倫曾患上嚴重抑鬱症,多次自殺不遂,不僅使相依為命的媽媽蘿琳日日在擔憂中渡過,更使那些重視她的好朋友們心力交瘁。
每次海倫要自殺,總會動員她幾個朋友的所有精神和時間去找她、安慰她等等。久而久之,朋友跟她相處也變得戰戰兢兢,更有意疏遠她。這使海倫的抑鬱症陷入死循環,最後只是徒加蘿琳的負擔罷了。
可是這個情況,在認識我之後改善過來。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把她從痛苦的深淵中拯救,但從結果上看,我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了悲傷的無限輪迴。她臉上的笑容日漸開懷,連蘿琳都很好奇女兒到底遇上什麼事才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
「我想……是因為我找到了一個能讓我再次感到幸福的男人吧?」聽到這句話的蘿琳很快便想一睹我的盧山真面目。我們見面後讓她多少有點失望了,因為說實在的,就連我也嫌自己太平凡。
平凡的外表、平凡的髮型、平凡的聲線……唯一算有點點不平凡的地方,只有我的職業。我是個私家偵探,所以會接到各式各樣有趣的委託,也因為當了十幾年,累積下來的經驗和有趣的調查故事很多,認識海倫時就是透過這些故事吸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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