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藍尼本來就夠強壯,加上垃圾桶的滾輪也可以使用電動模式,即使裡面放了兩個人還是能以正常速度把垃圾桶推走。如果未來連垃圾桶都完全自動化,我的方法也就無效了,但這種情況至少現在沒發生。這要從清潔工作說起,因為除了生化人外的清潔機械人都沒法做到像人類那樣仔細和精準地清潔角落、狹窄或隱蔽的位置,所以絕不使用生化人的伊甸園就必須聘請清潔工人。既然已經有工人可以完成清潔和運送垃圾桶的工作,為何還要花錢投資在新型垃圾桶之上呢?即使全自動的垃圾桶除了能節省請工人的成本外還能賣給其他大公司賺錢,但正如我剛才所說,超科技世代的企業家和發明家從來沒把焦點放過在跟垃圾相關的技術開發上。再者,清潔工也不過幾十人,薪水的比例對伊甸園這種大公司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投資開發要用到的資金呢?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藍尼推著垃圾桶把我們帶到升降機去,不久便進入辦公室樓層,能聽得到藍尼跟其他員工說︰「不好意思,請讓一下路。」他推著我們從辦公室內部走到走火通道的樓梯口,伸了個懶腰︰「唔~」暗示我們到達目的地,安置好垃圾桶後便繼續到其他樓層去工作。防火樓梯的空間只安裝了一個閉路電視在角落,始終這裡沒位置再安裝一根柱子,所以機體的型號並不是天使之眼,只是普通的高級閉路電視。雖然內裡的設定連上了伊甸雲端,但機體性能上跟天眼之眼相比還是差太遠了。用一般的遙距式網絡訊號干擾器就能令它畫面短時間定格或出現雜訊,進來過後一切就簡單多了。
我開啟干擾器後便推開垃圾桶蓋跳出來,也把保羅拉了出來。他也同時配戴好人類保羅的終端機。地上有藍尼在離開前「不小心」掉下的工作證,我拿起來拍在電子鎖上,開門,再把藍尼的工作證掉回地上。要是沒有這個動作,我們打開防火門時便會驚動大樓的火警系統,那就麻煩了。走出防火通道後,我關掉干擾器,保羅則走在前面帶著我走。藍尼那邊會被另一層樓的閉路電視拍到他「發現」自己掉了工作證,於是回到我們的樓層撿回那張工作證,繼續工作,他暫時的任務也到此結束。
保羅的電子腦中有我繪製的巴別塔內部構造圖作參考,而且我也標示了他的座位在哪,所以他能毫不猶豫地直往自己的位置前進。
「咦?保羅?你什麼時候回來了?這位是?」
「啊,回來一陣子啦。這位是之前要求想看看備份影片的華特先生,詳情你看看之前的記錄吧,他太可憐了,我不幫忙一下良心過意不去呢。」保羅如同正常人一樣跟同事對答著,而他按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終端機,開機之餘也把三個月前跟我的對話傳送給同事。在他開機的時候,生化腦已經把終端機今早的記錄更改後上傳到伊甸雲端。本來保羅從起床到潛入公司內,終端機的記錄都是一片空白,但他把今早的記錄改成了在家處理完事情後出來跟我見面,再一起回到公司。
那同事看完我跟保羅的對話都很同情我,說為我的遭遇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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