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瑤轉了個面,就是不讓佟楠看到的時機下,向大姊鶴嫣眨上幾下眼色。
鶴嫣隨即竊笑不止,佟楠帶點不耐煩地說道:「大嬸有什麼好笑的,是想要惹我再戰不成?」
聽到佟楠斥罵,鶴嫣笑得更是厲害:「哈哈,也沒什麼,衹是沒想到十傑之中有你這一號膽小如鼠的罷,嘻嘻…」
機巧的般若瑤接上一口:「咱家的好姊姊呀!瞧人家好歹都是一方豪傑,你這些話也說得過份了。」
雖不知道幾個夫人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但聰明絕頂的賀拔月牙自然瞧出風向,立時順嘴和了一句:「別的不好說,那邊的惡賊除了好事,我瞧他是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佟楠想打斷她們的搭話,便道:「妳們都夠了,嘰嘰喳喳,吵鬧不停,沒好話說我就走了!」聽他語氣也似快要氣得找人出氣不成,氣鼓鼓的腮幫子一跳一跳的,真虧他能忍住沒有發飆大開殺界。
可是,鶴嫣卻要火上添油,偏要再加把勁惹怒他:「你們瞧瞧他吧!一副橫豎擺着硬是不敢跟咱們打賭的臭臉是嘛…我說這渾小子就是 輸 不 起,才怕了跟咱們比試。」
般若瑤忽悠語調轉以謔浪輕笑道:「姊姊們呀!我們都是比他大齡的多了去了,就是瞧出了他膽怯也別直說出來唄。不如就這樣由他去罷,免得弟弟丟失了面子,笑煞天下英雄豪傑。」她兩手攤開轉了一轉再看向佟楠,而眼波裡睥睨的笑意更盛幾番,可說極盡挑釁之能事。
“你們都不要命了是吧!就以為我真不敢殺了你們這幫婆娘是嗎?”佟楠嘴唇微抖,滿腹牢騷都浮上臉上。
見他臉色陣紅陣綠五色雜陳,卻還勉強自己忍耐着。更特別使了一個眼神聚落到獨孤瑆晨身上,雖衹一閃,仍沒逃過般若瑤及賀拔月牙二人敏銳的洞察之中。
賀拔月牙踏步向前,而手更一邊拍去一身灰塵,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幾個教使和聖使,才兀自提議:「佟楠啊,你就不可以聽聽瑤姬夫人的賭局內容才打算嗎?要不我再加一個賭注,讓你獲勝後心情來得更愜意吧。」她拿出一道腰牌,色澤翠綠溫潤,上頭細緻的雕有六片五瓣蘭花繞邊以作粉飾,牌的中央則有刻著一鳥孤雁展翅南飛。
佟楠望而兩眼生光,後而驟然發笑:「哈哈哈哈哈,賊娘月牙,妳果真是一個販子,上一次出賣不燃不成,此一次則出賣自己另一個東家是嗎?妳這樣卑賤的個性,難怪這麼年輕就要守寡,嘿嘿嘿嘿嘿嘿。好,姓般若的,妳說說怎打賭,聽上不壞的話,我便考慮答應。嘻嘻。」
賀拔月牙被罵得一頭臭臉,可她不止不怒,還露出冷深深的陰笑,一副要罵便罵,反正你已上勾,拿點血本也不算吃虧的心態掛在面上。
「賀拔家要搭上來也無不可,但佟先生你也要加注才顯公道是吧…。」不要白不要,難得有人打本,般若瑤自然再爭取一下。
而退到後頭跟不燃和獨孤瑆晨站成一線的鶴嫣已經開始揞面賊笑起來,“嘻、瑤妹又來了,一說要賭,那痞子般的個性又要跑出來鬧。”顫着身子邊想邊竊笑。
「說吧、都說出來吧,不對頭便拉倒就是。」
聽佟楠口氣,似乎再軟了些,看來賀拔月牙的腰牌也不是沒有份量的東西,竟使得他生出耐心再聽一下賭局細節。
般若瑤豎起食指,淡道:「一年,要是咱方勝利,佟先生你一年不可殺傷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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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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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楠撫一下臉,答道:「一年不長不短……勉強可以,再說下去。」
般若瑤收起笑意,一臉認真的道:「……現在內城與外城,少則也有三千瘋病者,念在都曾是聖火教徒,理應超渡然後安葬。」
「那是你們的事,有什麼好打賭的?」
「別急,聽完後再作定奪罷。現在咱們分成兩幫,各挑一邊去清理瘋病者們,看誰先完成者作勝。」
「嘻嘻嘻,你們打算跟我比試誰收人頭更快?他媽的,你是撞壞了腦子出毛病是吧,哈哈哈……有趣、有趣。」
「休再口出穢言。這比試姊們就是不欺負你落單一人,這才使你輸得口服心也服。」
「可以……那由我先挑內外也行嗎?」
「誒,怕你輸了不認,就由你先挑。挑完後便可以立即開始……。」
沒想到般若瑤定的規則如此大道,聽上去不止沒有半點詭詐,反而似對佟楠更為有利,要知道佟楠一刀『孤遊阿鼻』殺傷何止千百,實難怪一旁在聽的賀拔月牙也開始面有難色。
「……欸」佟楠也不管她們耍什麼圈套,總之他已一馬當先地張開感知,正在探索城內或城外那邊有利最重要。
此時,般若瑤突道:「咦!現下月牙城已是黃台之瓜何堪再摘,所以佟先生,咱們的比試請僅記,衹可超渡瘋病者們,不可毀壞城裡一木一瓦,可以嘛?」
「真麻煩,總之我挑城內的來殺,木瓦不損就成了吧。」
佟楠衹留意到城裡瘋病者們集中易殺,就是用跑的也比城外分散四周的那些雜魚更好處理。
「好吧!咱們的賭局就這樣成立,你大可以出發了。」
不燃一方神色淡然,佟楠才懶理他們,腰牌和月西樓他決心全部都要定了,實力至上,那怕什麼陰謀詭計。
佟楠一縷風的跑了,不燃一行卻開始慢條斯理圍成一圈。
賀拔月牙看了傻眼:「你…你們打算做什麼?」
鶴嫣、般若瑤、孤獨瑆晨還有另外六人,竟以同一步調望過去,并眾口一聲道:「惟我善神,奇法無邊。」
先是三位夫人作為內圈圍繞不燃席地而坐,而六使們背對她們面向外方作為護法,接著十人什麼事也不做,就是一同專心祈禱。
賀拔月牙心付:“這還得了的嗎?佟楠都開殺了,他們就這樣坐着求神?” 看不下去之餘,雙腿一軟,人就整個攤坐到地上,心裡生出立即去死的念頭也有了。
可是,人在絕望時,神在不遠處,不知怎地天上一道五色金光灑落圓陣中央正坐其中的不燃,倏地他已全身發散神聖金光,背脊生出六道墨色火焰霎時張開化成鳥兒般的翅膀狀。
眼見奇蹟發生的賀拔月牙目定口呆,就這樣看着不燃以身上的六道黑色火焰翅膀升騰於空,再一轉身已直直飛出城外去了。
而其餘留下在地面的眾人,都似變得有氣無力,僅能揮手鼓勵不燃一戰獲勝,連呼聲作別的氣力都沒有。
但他們眼神中篤定的信心遠之他們貧弱的體力,簡直不成比例,他們眼裡對不燃和善神的信仰之火可說是無與倫比的強大意志。
這時的賀拔月牙才晃然大悟,他們一行是把體內所有神通,憑著相同信念同步,然後發送給不燃使用,這就是他們祈禱的理由。
而這時也正是賭局的真正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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