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聞言，驀然色變，驚道：「滅靈天蠶？此等邪物竟潛伏於你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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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當即伸手一探董能的靈脈，一股陰寒之氣自董能體內緩緩蔓延，分毫不差，正是滅靈天蠶的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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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眼神微冷，道：「眾所皆知，滅靈天蠶會蠶食凡人甚至上仙的靈識，將人折磨至形神俱滅。你們為凡人討公道，我們理解，但動用如此邪術，莫不是凡人之命為命，仙人之命便可視如草芥？若不秉持公正，何來平等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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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神情肅然，道：「滅靈天蠶乃世間罕見之毒，天庭早有禁令，六界皆不可擅用。今日你竟為查案用此毒物，實令我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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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道：「屈打成招，還自詡正義，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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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頗感無辜，因他也是此刻方知之事，他目光一轉，暗瞥杜英才，顯然這是杜英才與莫一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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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見勢色不對，道：「若不是二殿下把手下調教得好，怎會逼得我們用此手段？如果他肯早點坦白，我們也用不着用滅靈天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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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道：「受刑者的言辭能有幾分可信？為逼他開口，竟使出這般殘忍之術，焉能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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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是。我們的確有不當之處。但董能之罪，並非無憑無據。他為了掩飾卓天誠的罪行，意圖毀滅證據，甚至欲將矛頭指向徐掌門。若非他心存不軌，我等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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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元派某弟子罵道：「我們掌門怎會做這種事？你可不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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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依然維持着他的風格，陰陽怪氣地道：「徐掌門自然不需駐顏術。但若徐掌門與卓天誠容貌無異，他會否因此而做出這等卑劣的行為呢？呵呵，這可難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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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怒道：「你這無恥之徒！我徐振海生平光明磊落，豈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你休要含血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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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天宮乃莊嚴之地，豈容放肆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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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道：「我一向只說肺腑之言，盼望諸位也能如我一般，直言不諱，彼此便可少些誤會，多些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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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眾仙大多對他這番話不以為然，慕容野與雷公更是直接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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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司徒君一向言語輕浮，素來口無遮攔，樹敵無數，六界不乏想取他性命者。而他如今還能活蹦亂跳地出入六界，皆因他背後的司徒族。此族世代單傳，雖人丁稀薄，卻擁有一種能與人同歸於盡的秘術。故此，任他如何挑釁，卻無人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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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有劉憐曦附和司徒君，他道：「司徒君之言，倒也不無道理。我亦一向坦誠相對。奈何總有人巧言令色，用花言巧語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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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正色道：「你所提出的只有董能的片面之詞，並沒有實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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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除董能外，我們當有其他證人。只是他們皆為凡人，不知仙帝可願信他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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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眾生平等，我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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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逐命廣寧縣百姓上前陳情。明月做最後總結，道：「聽聞黃符可替我等凡人主持公道，故此斗膽上天庭，向仙帝陛下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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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冷笑地道：「口說無憑，空言無據。我們怎知這些人是不是你們一早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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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又道：「即便廣寧縣確實有人施了駐顏術，那又如何證明行兇者來自仙界？或許是妖，或許是魔，甚至可能是鬼，怎的你們偏偏只針對仙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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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未回應慕容野的質問，反而目光掃過殿中諸仙，道：「諸位上仙，我且問你們，當初製造黃符的初衷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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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上仙道：「解決仙凡之間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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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不錯，當初黃符的設立，正是為了給凡人一個申訴的渠道。可如今我卻看到天庭無意解決凡人的問題。這才第一次用黃符，諸位便已心生厭倦，不耐與凡人交涉。本應處理黃符事務的司命星君，卻選擇躲在幕後，不敢回應凡人的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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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他直視仙帝，道：「我們所求不過是讓作惡者伏法，行兇者付出代價。可你們卻推三阻四，不是說凡人所言全是謊言，就是聲稱仙界不可能有仙做出這等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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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又轉向慕容野，道：「還有慕容將軍的話也讓我感到好笑。仙帝陛下曾言，黃符是為了讓天庭替凡人主持公道而設的。可如今，慕容將軍卻要我們自行查證，這豈非本末倒置？慕容將軍，您這般言行，莫非是視司命於無物、視仙帝的話為耳邊風，視整個天庭為廢物？您貴為天庭大將軍，自然可以恣意妄言，但我區區一介小仙，斷不敢如此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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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他從容轉身，不再理會慕容野，語氣一緩，淡淡道：「只需將卓天誠喚來，便可證明這些凡人的言辭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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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道：「我附議。」其實他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只是不想背黑禍。古則誠和星夜上仙也相繼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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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宮掌門葉小青道：「此案性質非同小可，牽涉百條人命，卓天誠必須出面與他們對質，才能還我等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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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掌門互望一眼，接連應聲道：「我們也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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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輕輕嘆息，面露無奈道：「我也贊成請卓掌門過來。只是方才我從卓弘皓那裏得知，卓掌門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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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奇道：「失蹤？如何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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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又道：「徐掌門，這不是明顯的嗎？人家早就暗示了，天庭有人包庇卓掌門。也就是說，在劉公子來之前，早有人通風報信，讓他先躲個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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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欲將天庭拉下水，自然不會有人接他的話。不過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而那個例外自然也是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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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司徒君所言，甚合我心。」司徒君笑道：「大家都是英雄嗎，當然是所見略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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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若真有人包庇此案，我絕不會徇私。爾等大可放心。」又道：「既然卓掌門失蹤，那便派人去尋。」亭晚道：「是。我這便吩咐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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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劉憐曦忽然出聲，止住了欲離去的亭晚。他道：「不知殿下打算去哪裏尋找卓掌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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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淡淡地道：「目前尚無頭緒，不過大抵會派人前往卓掌門平日常去之地，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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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冷笑道：「怎麼，我卻聽董能說，卓掌門此刻正藏身於你的雲岫宮內，不知二殿下可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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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道：「方才我已帶你巡過雲岫宮，當時可曾見到卓掌門？況且，我素不識董能，又何至於將此等機密之事告訴一個素未謀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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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站在一旁的杜英才輕輕瞥了董能一眼。董能苦於體內滅靈天蠶作痛，不敢再隱瞞，只得咬牙道：「卓掌門確實藏身於雲岫宮中的練功房，這是我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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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道：「不過是片面之詞，無憑無據，何以證明此說法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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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知眼下無法拿出確鑿證據，唯盼莫一生與卓弘皓能找到卓天誠。他略一沉思，唯有拖字訣，道：「既然要尋卓掌門，便應搜天宮。而且，應由所有人一同搜查，而不僅僅是天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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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天宮內住着無數上仙與真人，若大張旗鼓地四處搜查，恐不妥。況且，我相信我兒絕不會將卓掌門藏匿於此。故不必搜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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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冷笑道：「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樁驚天大案，關乎百條人命，豈是區區私情所能掩蓋？難道仙帝陛下為了顧全私情，要耽誤此案的調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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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猛然彈起，拔劍直指劉憐曦，厲聲喝道：「狂妄小子，豈容你在此妄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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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哀閣眾人見慕容野拔劍，紛紛抽劍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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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難道百條人命竟比不上仙帝與二殿下的父子之情？還是說，仙帝才是這場陰謀的幕後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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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驚怒交加，怒道：「你……竟敢目無尊長，將此案牽連到我身上，真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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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冷冷地盯着仙帝道：「你拿不出作為一個仙帝的氣度出來，那我為何要做出相應的禮法？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若不是見你們拖拖拉拉，敷衍塞責，我也不會疑心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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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隨劉憐曦上天庭的凡人，見此情景，早已心驚膽戰。這些人連人界的戰爭也未曾見過，如今見眾仙拔劍相對，個個心驚膽跳，卻又不敢開口，唯有暗自祈禱。只是不知他們求的是仙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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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仙帝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被人當眾冒犯，他恨不得立刻將劉憐曦就地正法。在場諸仙掌門並非天庭中人，見仙帝處事不當，皆默然不語，並未出言相助。司徒君等一向與天庭不和的仙家，則在暗中竊笑，對此事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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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殿內氣氛僵持之際，忽聞遠處傳來一陣驚天爆炸聲，震得眾人心頭一顫。殿內眾人心中暗驚：「在這凌霄殿內已是驚心動魄，未料殿外竟也有變故，今日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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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臉色一沉道：「來人，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何事。」話音剛落，便有一名仙侍匆忙跑了出去。不多時，仙侍返回，臉色有些慌張，道：「外面……外面有兩人在交手。還有……」亭晚催促道：「快說。」那仙侍有些吞吞吐吐，低聲道：「小的……小的好像還看見了卓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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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神色一變，道：「當真？」仙侍低頭，顯得有些慌亂，道：「小的……小的也看得不甚清楚，不敢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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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輕笑一聲道：「見到就是見到，沒見到就是沒見到。怎麼會先說見到，後又改口說看不清？莫不是怕了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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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侍被劉憐曦一番話嚇得臉色發白，渾身冷汗直冒，愣在場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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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說了……」亭晚剛欲開口，司徒君忽然插話道：「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看二殿下這身行頭，那仙侍又怎會怕了他？依我看，怕是被二殿下的風采迷住了，才會語無倫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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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極了，對極了！」司徒君旁邊的人附和道，揶揄着道：「二殿下風度翩翩，迷倒些無知小輩，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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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上仙乾咳一聲，打斷了這些輕佻的言語道：「我們在這裏爭論再久也無意義，不如一齊出去看看，便可知道這小廝所言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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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作勢阻止，道：「不必勞煩各位，我自會帶人查看，不過是些小事，興許是仙侍仙婢間的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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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不勞煩，怎會勞煩？我正樂於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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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道：「來者是客，這等小事，何必驚動諸位。我親自前去查看便可，說不定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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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小仙侍方才才說見到了卓掌門，二殿下卻急着親自去處理，不免讓人懷疑，莫非是想毀屍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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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向來給人形象淡泊名利，素來為仙家所敬重，許多人本不相信他會包庇他人，但眼見劉憐曦咄咄逼人，再加上司徒君的挑釁，終有人按捺不住。那仙君道：「二殿下豈是這等人？你們欺人太甚，仗着二殿下與人為善，便如此胡亂攀扯，若換作是我，早就將你們打得滿地找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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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君立刻捲起袖子，走到那仙家面前，挑釁道：「來啊，來打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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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仙家見司徒君如此挑釁，心中雖有怯意，但已然被眾目所視，不得已也捲起袖子，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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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上前道：「李上仙，何必與這些無賴計較？他要說便讓他說去，無論他人如何妄言，我自知自己是何許人便好。你也不必為我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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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上仙心中正愁不知如何下臺，聽亭晚如此說，便順勢道：「二殿下氣度寬宏，真是我等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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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點頭道：「諸位若有誰懷疑我的，便隨我一同出去查探，我不欲再受人懷疑。」此言一出，原本有些仙家想隨行，但聽他如此說，紛紛打消了念頭，場上只剩司徒君和劉憐曦願意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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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剛出殿，便與正欲進殿的幾人迎面相撞。來人正是卓氏父子——卓天誠與卓弘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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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卓天誠卻戴着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面容。若不是卓弘皓在旁攙扶，怕是無人能認出他來。站在他們身後的，赫然便是莫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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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打量着卓天誠，只見他腳步虛浮，身形略顯臃腫，毫無掌門的風範，且看似身負傷勢。他作揖道：「聞得卓掌門仁慈悲憫，素有大善之名，晚輩一直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是榮幸。只不知可否摘下面具，讓我一睹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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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心中亦奇怪父親為何不以真容示人，但隱隱約約覺得父親或許做了些不妥之事，便沒有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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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聲音沙啞，低聲道：「今日身體不適，不便以病容見人，還請諸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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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仙見卓天誠如此推辭，心中皆起疑竇，暗自覺得劉憐曦先前所言或許不假，廣寧縣的慘案多半與卓天誠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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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無妨。請坐。」亭晚道：「卓掌門，不知方才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竟傳來如此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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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正欲開口斥責，卻被卓天誠以眼神制止。卓天誠緩緩道：「二殿下問得好。方才我聽聞仙帝召見，便匆匆趕來。不料遇上莫一生，他不問緣由，便出手襲我，還企圖傷害我兒子！」說罷，卓天誠目光冷冷掃向劉憐曦，道：「請問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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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生哈哈大笑，笑聲陰冷刺耳，道：「卓掌門既然如此說，不如告訴大家，我到底傷了你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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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冷冷道：「天宮豈是你莫一生撒野之地？速速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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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四周天兵天將蜂擁而入，個個披甲持刀，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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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方才陛下不信我片面之詞，怎麼現在卻信了卓掌門的一面之詞？當真是雙重標準，對人不同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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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連番被劉憐曦當眾搶白，早已氣得七竅生煙，拳頭握得發白，腳下不自覺地用力抓地。只是，為了保持作為仙帝的威儀，他不得不強忍怒火，他以眼神示意亭晚，讓他繼續為自己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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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冷冷地道：「好一個伶牙俐齒，難怪你能當上雪哀閣的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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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過獎了，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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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道：「既然這裏不歡迎我，我也不必久留。」卓弘皓便攙扶着他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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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甚麼走，留下你的面具後再說！」劉憐曦大喝一聲，空氣驟變，一陣狂風猛然席捲殿內，眾人衣袂飄飛，桌上的杯盞搖搖欲墜，那陣風直襲向卓天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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