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曦跟白子容分享了喜訊後,又將消息告訴明月。明月聽完,眉頭舒展,道:「原來是這樣。沒事就好。」她原本以為賀弘棣派心腹太監領劉憐曦進宮另有圖謀,為此擔心了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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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姐,你就不要擔心我了。那些暗衛傷不了我的。倒是你,該多為自己操心。萬一有一天賀弘棣不知發甚麼神經,強行逼你進宮,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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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笑道:「你總說自己很厲害,可為甚麼我總是見你不是這裏受傷,就是那裏受傷?還有啊,你為何又調多兩位神風衛看着我,我有張逸保護就行了,你別再浪費人手。」又語重心長地道: 「你啊,就是太輕敵了,這樣下去遲早要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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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暗自喊冤,他可從沒輕敵。他說那些話不過是想讓明月姐安心。他勾着明月的手臂,邊走邊道:「姐,我不就是怕你有危險,才多派兩個人來保護你。現在你卻罵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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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最受不了有人向她撒嬌,投降道:「好了,是我錯了。」劉憐曦朝她調皮一笑,道:「那我就去練劍了,免得你又說我不長進。」然後他便去找楚辰英到演武場切搓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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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位於雪哀閣的後方,四周被厚重的石牆牢牢環繞,入口處擺放了一座精心布置的石頭陣,石塊如屏障般聳立,防止下人誤闖,以免他們遭受法術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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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的設計簡潔而實用,四側專門擺放着與金、木、水、火、土五行有關的東西:金銀器皿、松樹、一口池塘、熊熊燃燒的火鼎以及數盆泥土盆栽。這些物品皆供演練者感悟並訓練自身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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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憐曦旁邊,是那一口小巧的池塘,水中無魚,只有幾朵荷花浮於水面。池塘的邊緣用光滑的白玉石圍起,映襯着水面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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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劍在空中交鋒,發出清脆的金屬嗚響,動作雖溫柔,卻也激起了池塘的中的微小風暴,那漣漪在水面上緩緩擴散,輕輕觸碰到荷花,但那荷花很頑強,竟沒有潰散。然而,兩日後,那口池塘突然崩裂,水流四散,那些荷花隨着水流散落在地,零落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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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時不時偷偷瞥向楚辰英,目光追隨着她的每一個動作,她的專注、她的從容、她的旁若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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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目光輕輕掃過,嘴角微揚,輕聲提醒他道:「專注一點。」劉憐曦如被驚醒,立刻收斂心神,劍鋒再一次舞動起來。直到日落西山,他們才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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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剔透的汗珠沿着劉憐曦棱角分明的臉上滑落,他隨手一抹,笑着道:「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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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楚辰英取出手帕,柔聲道:「過來。」劉憐曦隨即露出小虎牙,乖乖低下頭,任由楚辰英擦去他額頭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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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動作輕柔,手帕在他額前停留片刻,隨即收回手帖,道:「好了,去吃飯吧。」劉憐曦應了一聲。楚辰英看着面前這個對她俯首听命的男子,覺得既好笑又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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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劉憐曦走到藏書閣埋頭閱讀,而楚辰英則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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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閣內,書籍堆積如山,厚重的書卷散發着陳舊的氣息,劉憐曦翻閱着一冊冊古籍,心中不禁感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從這浩如煙海的典籍中找到有關護屏的訊息。他隨便抽出一本有關法術的古籍,坐下細細研究,每一個字詞他都一絲不苟地反翻推敲。一連三日,他閉門不出,務求找到一丁點線索。可惜,甚麼都找不到。天庭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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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閉上雙眼,揉了揉疲憊的眉心。自從他從天庭回來後,雪哀閣彷彿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沉鬱的氣氛讓每個人都感到壓抑。就連他自己,也時常感到胸中郁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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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心中一動,決定要打破沉悶,同時也為歡迎虞謙,舉辦一場小型的迎新宴,與眾人聚在一起,或許能讓他從沉重的思緒中抽身片刻,也借此讓大家彼此熟絡,增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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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聞虞謙的事跡,對他抱有相當大的期望。胡子明和吳立勇一左一右拉着他,講解科考的種種細節,一會馬正又扯着他分享定安城的繁華。虞謙在眾人的包圍下應對自如,贏得了滿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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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花香處處,最是喝酒交友的好時光。幾盞石燈在花叢間燃着,腳下的石路仿若金光閃閃。劉憐曦趁此良機,下帖邀請敖清就。敖清就如願赴宴,與虞謙寒暄幾句後,穿過人群,來到了花院一角,找到了正在觀賞夜色的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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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對不起。」敖清就走近後,聲音帶着幾分沉重,這是他們自從在鄉耩回來後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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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轉過頭,故作不解地道:「啊?甚麼對不起?」敖清就仰頭喝了一口酒,微涼的酒液順着喉嚨滑下,臉頰立刻紅通通的,帶着幾分醉意道:「之前我跟雲映珠吵架後,對你發脾氣,遷怒於你,真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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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伸手搭着敖清就的肩膀,語氣輕鬆地笑道:「這那算發脾氣啊?你都沒有見過我發怒的樣子,你那頂多叫黑臉,那用得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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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帶着桂花酒味拂過花園,敖清就幾口酒下肚,臉色愈發紅潤,咬字不清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記在心上……二弟啊,真後悔當初沒有跟你一齊上天庭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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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聽了他的話,把酒埕剩下的酒的倒入口中,低聲道:「你是後悔沒有上天庭,我卻是後悔上了天庭。」敖清就愣了一下,隨即道:「因為他們沒有交出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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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搖頭,緩緩說道:「這只是其中的原因。真正讓我失望的是他們的態度。那些所謂的仙君,一個個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不把凡人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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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聽罷憤憤不平地道:「這是哪門子神仙?簡直就是一群垃圾。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就應該跟你一起上去,好好罵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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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罵醒他們,你說好不好?」敖清就一聽,眼睛頓時一亮,毫不猶豫地將酒杯重重擲地上,道:「當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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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映珠和楚辰英正坐在石桌旁,手邊擺放着幾盤糕點。花園中談笑聲四起,但他們的注意力卻始終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兩位男子身上。雲映珠抬眼看向二人微醺的身影,笑道:「你說,他們兩人都已經喝得這麼多,怎麼還有那麼多話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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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目光從劉憐曦的方向收回,轉向雲映珠,道:「不知道。不說他們了,說說你吧。」雲映珠愣了一下,挑眉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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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抿了口酒,隨意道:「對啊。你沒和我說過,你是怎麼跟敖兄弟和好的。」雲映珠聽了,低頭輕笑道:「好,我現在告訴你。不過,你也得跟我坦白,你是甚麼時候喜歡上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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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手中的酒杯頓了一下,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她微微側過頭,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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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哀閣,這座昔日門庭冷落,給人一種神祕又陰森感覺建築,終於在這群人的歡聲笑語中洗脫了它的冷清,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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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映珠和楚辰英談論着姊妹間的感情事時,劉憐曦和敖清就的笑聲漸漸遠去。不多時,二人已穿越虛空,踏入了仙界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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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只見周圍白朦朦一片,整個人有些恍惚,道:「這……就是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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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劉憐曦御劍帶上敖清就衝上九重天,直達天宮的南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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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下的劍光猶如流星劃過天際。酒意仍在,但涼風拂臉,已讓劉憐曦恢復幾分清醒。相比之下,敖清就仍然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眼神迷離,腳步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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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上沒有妖魔的氣息,只要小心翼翼,再加上劉憐曦的身手,避過南天門守衛並不算難。劉憐曦輕輕一提,便將敖清就帶到某宮殿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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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絲毫沒有闖入者的覺悟,不但沒有刻意隱藏行踪,反而大搖大擺地在天宮內閑逛,彷彿這裏是他們隨意進出的後花園。所幸路上並未遇到守衛,偶爾經過的仙娥見到他們,也只是疑惑地瞥了一眼,似乎以為他們是天宮中新來的俊俏仙人,未多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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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來到了一片空曠之地。前方,有一條河,河邊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刻着「星羅河」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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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走向河邊細看,只見有無數發光的小石子沉在河床上,不曾隨水流動,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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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甚麼玩意?」劉憐曦輕輕踢了踼河面,石子在水面劃過一道弧線,卻出乎意料地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真是邪門。」劉憐曦不服氣地嘟嚷道:「我就不信趕不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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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你。」敖清就踉踉蹌蹌地衝上前,一同攪動着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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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在河邊胡鬧起來,原本漫星浸江的景色被他們二人弄得一團糟。但除了起了陣陣漣漪,那些石子依然紋絲不動。兩人折騰了一陣,最後氣喘吁吁地癱倒在河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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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仰面朝天,頭頂的星空映入眼簾。他這才發現,那些河中的石子,竟是天上繁星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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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裏這麼美……」劉憐曦仰頭,數着點點星光,似乎那些星光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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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沒有真正的黑夜,卻有人為製造的星空和午夜。星羅河正是其中之一。河面如鏡,彷彿滿天繁星都裝進了這條靜謐的河流中,像是一片閃爍的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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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也望着天際,輕聲道:「是啊……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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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轉向頭,看向身旁的敖清就,隨口道:「我怎麼是跟你在一起啊?真是浪費了這樣的美景。」敖清就目光雖有點呆滯,但聽力還是挺靈敏的,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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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漸濃,兩人就在這樣的星空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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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劉憐曦的意識漸漸回籠。他揉了揉發脹的額頭,打量着周圍,房間內的一切整潔有序。前方矮几上擺着一盞燈,映照出四周的器物。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整齊排列,空氣中還殘留着淡淡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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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兩邊的牆上,懸掛着兩幅山水畫,畫中山巒起伏,遠處的雲霧掩映着一座孤峰。走近細看,那山水線的筆觸中隱隱透露出一股鋒利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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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顯然不是他的房間。他坐起身,心中掠過不安,環顧四周,敖清就的身影不見了。他猛地站起,推開門走入宮殿的長廊。外面一面寂靜,只有遠處傳來風掠過樹梢的聲音。宮殿的地面鋪着大理石磁磚,腳步聲在空曠的走道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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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亂走了片刻,終於來到一處寬敝的大殿。殿內的柱子高聳,每根柱子均用紫檀木精心雕刻而成,其間掛着暖色的燈籠。燈籠的外層用白絹包裹,透出淡淡的光暈,既不炫目,也不讓人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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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中央,一名白衣男子正端坐案前,握筆寫字。案台兩側擺着琉璃茶具。劉憐曦站在門口,眼神凝聚在那白衣男子身上。對方神態淡然,散髮隨意,眉目如畫,頗有雅士之風。劉憐曦認出他,此人正是仙帝次子——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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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亭晚抬頭,聲音溫和地道:「我讓人熬了兩碗醒酒湯,你需要喝上一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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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天庭曾否認護屏的存在,甚至也曾經阻止莫一生探查古經閣,可畢竟天庭眾仙君自恃高傲,不可能用卑劣的手段對付他。何況,他從亭晚的言行舉止中,未曾感受到任何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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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揖手致意,揖手道:「對不起,二殿下,今夜多有打擾,還請殿下見諒。」亭晚放下筆,道:「我本打算請你上來一聚,現在不是正好嗎?何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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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亭晚這樣說,劉憐曦心中的顧慮終於放下。他擔心此次夜闖天宮的事會傳到仙帝耳中,若因此責罰敖清就,甚至影響雪哀閣,後果不堪設想。如今看來,亭晚並無惡意。他暗自慶幸,今夜遇到的是這位溫文爾雅的二殿下,而不是性情粗暴的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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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道:「謝殿下寬厚。」又鬆了口氣道:「殿下可曾見過與我同行的朋友?」亭晚道:「你可放心,他正在我的偏殿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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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略帶歉意地道:「那我現在去叫醒他。」亭晚輕輕點頭,示意他不必拘束,道:「你隨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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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告退後,快步走向偏殿,找到了依舊沉睡的敖就,見他衣冠不整,模樣狼狽,忍不住皺眉,施法整理了他的衣物,隨後一把將他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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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揉一下眼睛,滿臉困意,不情願地被劉憐曦拽起,抱怨道:「你為何吵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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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無奈地道:「這裏可不是你的房間。」敖清就迷迷糊糊地掃視了一圈,半晌才茫然道:「那這裏是哪?」劉憐曦催促地道:「天宮。我們要走了。」敖清就頓時清醒了不少,滿臉不可思議地道:「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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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匆匆趕到正殿,正見亭晚依舊坐在案前,神色從容。劉憐曦為敖清就介紹道:「這位是二殿下亭晚。剛才殿下發現我們醉倒在前院,便派人把我們抬了進來,好讓我們免受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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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聞言,連忙作揖禮,道:「今夜多有得罪,在下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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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笑容恰到好處,道:「既然你是憐曦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多禮。」見敖清就仍舊迷糊的樣子,笑道:「我這裏有醒酒湯,你看要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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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趕忙道:「謝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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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劉憐曦和敖清就喝了醒酒湯,神志恢復後,亭晚便請他們二人到正殿坐下。亭晚倒了茶,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道:「之前我與憐曦提過黃符一事,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劉憐曦輕呷一口茶,點頭道:「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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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放下茶杯,道:「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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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沉吟片刻,答道:「此法固然能暫時緩解問題,但恐怕無法從根上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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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點了點頭,隨後轉向敖清就,問道:「你是凡人,不知你對此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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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愣了一下,顯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尷尬地坦言道:「不好意思。在下並不太清楚黃符的意思。」雖然不明所以,但板着臉認真傾聽本來就是他的本事。所以亭晚瞧着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便順理成章地以為他對黃符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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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便向敖清就解釋黃符的原理。待敖清就聽完後,他道:「我跟憐曦的看法一致,雖然這個法子可行,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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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的目光在敖清就臉上停留了片刻,良久才道:「當然我也明白,黃符無法徹底解決當前局勢,但目前看來,這或許是暫時唯一的辦法,但試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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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點頭道:「試一試自然是沒問題。但這只是權宜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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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淺淺一笑,接着說道:「沒錯。真正能從根源解決問題的,只有護屏結界。不知殿下可有甚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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