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晚道：「我對卓天誠的臉，施了逆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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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皆驚，逆春術和駐顏術同為禁術，後者可讓容顏重回青春，而前者則是將人打回原形，使對方的身體回復到使駐顏術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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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春術需耗費甚多時日，亦需消耗極大的靈力。為了拖延時間，我派人阻撓你的行動。可惜，終究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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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術逆天改臉，不論施術者或受術者，皆需承受撕裂般的痛楚。正如駐顏術需以人命為代價，逆春術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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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亭晚並未親自動手。真正施展此術的，是無妄島的三位長老。而卓天誠如今的容貌，正處於過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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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就因為他是仙派掌門，你們便處心積慮包庇他。如此行徑，還要我如何相信黃符能護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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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道：「你以為我想包庇他嗎？若非你雪哀閣一再逼迫，欲借卓天誠之事將天庭拉下水，我豈會如此？」他指着劉憐曦身後的神風衛，道：「你今日帶來如此多的人馬，不就是為了借機大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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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若你們理直氣壯，又何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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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支持亭晚的仙家聽聞此話後，神色皆有異動。雷公電母與慕容野等手握兵權的仙家，心中已有定論：此事多半係仙帝指使亭晚所為。在他們眼中，亭晚是淡泊名利，是嫉惡如仇，是大公無私的二殿下，怎會為了包庇一個殺人如麻的掌門行此不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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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慕容野道：「眾所周知，雪哀閣一向喜愛挑事生非，二殿下為避麻煩，掩蓋些許事實，實屬情理之中。況且，二殿下從未言明要包庇卓天誠，他只是不欲事態擴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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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雖時常與亭晚意見相左，然並未將其視作敵人，遂也道：「雪哀閣若非一味小題大作，二殿下又何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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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我兒心繫仙凡兩界，欲維護兩界之間的感情，才隱瞞此事。雖出發點無錯，然手段確有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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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立於殿中，神色微垂，毫無抗辯之意，只輕輕頷首道：「兒臣願意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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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頓覺天庭欲把此事大事化小，便道：「不知仙帝打算如何處置卓天誠與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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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道：「卓天誠罪惡滔天，理應斬首以謝天下。而亭晚，雖非大錯，但他行事過於冒進，失於謹慎。我決定罰他軟禁他一年，好生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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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跪下道：「謝父帝。」 劉憐曦冷笑道：「堂堂仙帝竟然如此護短。」仙帝斥道：「那你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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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剛欲再言，卻聽得一陣低沉的笑聲：「若你們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死去，那就大錯特錯了。」卓天誠望着殿內的眾掌門道：「我施駐顏術已有數十載，竟無人發現。雪哀閣查我，我並不覺得奇怪。但我納悶的是，為何仙帝與亭晚竟也知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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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眉頭緊皺，卓天誠的話語中似乎另有深意。為何他不覺得雪哀閣查他奇怪？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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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宮掌門葉小青義正辭嚴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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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搖了搖頭道：「你們真是太天真了。」他手指向殿內眾掌門，逐一點去：「你，你，你們所有人都太天真了，包括我自己！若非我當年過於天真，又怎會落得今日這副田地！你們可曾想過，你們身邊有多少人是仙帝安插進來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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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掌門皆面露驚疑，紛紛把目光投向仙帝。仙帝神色僵硬，只道：「卓天誠已經瘋了，別聽他胡言亂語！我從未派人監視過你們。」說罷，遞了個眼神給慕容野，慕容野立刻揮手，天兵隨即進場圍住卓天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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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不屑一顧，徑自道：「我便是最好的例子，你們以為亭晚如何知曉我施駐顏術？不過是因為我身邊那些人都是仙帝的耳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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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急問道：「誰？究竟是誰？」卓天誠溫言地道：「就是黃長老和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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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黃長老呢？」卓弘皓只覺自己的人生觀都在今日全部崩塌，他無法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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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天派掌門郭圭壁沒曾聽說過這人，因此便問道：「我聽說島上只有三位長老，難道這黃長老是新近提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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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笑道：「你這樣不行的。不能太幼稚，否則你們永遠無法鬥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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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則誠曾與郭圭壁有過數面之緣，見其公正無私，仁厚待人，心中對其早有好感。如今見他被卓天誠當眾嘲諷，便出言解圍道：「郭掌門年紀尚輕，未曾識得黃長老，也是情理之中。此人只有我們這些老朽才有所耳聞。」見郭圭壁投以感謝的目光，續道：「這黃長老乃卓天誠的師弟，他們早在多年前便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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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圭壁思索片刻，道：「如此說來，黃長老應早知卓天誠所為，且將此事報於天庭。只可惜，仙帝一直未曾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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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聳聽！」仙帝道：「卓天誠自己作奸犯科，卻想轉移視線，真是豈有此理！」他掃視眾掌門，道：「諸位皆是仙家之首，應當明辨是非，莫要被這瘋子之言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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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青道：「卓天誠雖言語不恭，然而所言條理分明，實不似瘋癲之人。」徐振海拂抽道：「天庭若真做出此等行事，實在令人齒冷。」長山派掌門也氣道：「我等並無危害天庭之心，卻遭此對待，真是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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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道：「諸位，若聽我一言，當早些回去清理門戶，省得日後像我這般，隱秘被揭，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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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則誠道：「清者自清，若無把柄，何懼他人。不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做下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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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冷笑道：「現在或許沒有。但日後呢？你能保證自己一生不犯半點錯誤？更何況，諸位掌門，哪一個仙派沒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敢確保，這些秘密不會被天庭耳目得知？」他忽然轉頭，目光落在劉憐曦身上，道：「依我看，雪哀閣內，恐怕也不乏天庭的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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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這點我早已知曉。只是未曾想到，天庭竟然在其他仙派中也安插了如此多的耳目。天庭對六界的滲透，果然是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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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言，星夜上仙等幾位散仙皆面露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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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曾為天庭辦事的仙家，則一時不敢妄言。他們都等着仙帝的指示。若仙帝否認這些指控，他們自然會出聲支持，若仙帝承認，他們也會立即辯護，為其行為編織出合理的解釋。至於參與此事的司命星君，也都屏息靜候，等待着仙帝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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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雖不知內情，但他一向忠心於天庭，忠誠於仙帝，見眾人逼問仙帝，便冷聲道：「不論仙帝是否這樣做，你們的反應未免過於誇張！莫非你們心中有愧，才如此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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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沒好氣地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有無罪愆，而是天庭未經許可，擅自監視諸派，視我們如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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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青不忿地道：「我們到底何時做過甚麼事，竟使得仙帝如此猜疑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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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亦道：「這跟當我們是犯人有甚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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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則誠是眾掌門中最有威望的也是最冷靜的。他道：「我只有一句話，天庭是不是早在十幾年前便知悉了卓天誠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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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苦笑道：「你們寧願相信謠言也不相信我嗎？在你們的眼中，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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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笑道：「你若做得好，那裏會有人相信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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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不耐煩地道：「卓天誠，你以為靠這些胡言亂語拖延時間，就能逃過一死嗎？」轉向仙帝道：「陛下，卓天誠在凡間殺害百條人命，如今又在此妖言惑眾，散播謠言，理應立即處決，以免禍害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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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此話合乎情理，除了卓弘皓之外，殿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卓天誠罪無可赦，死不足惜。然而，就在天兵欲動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行動。此人，正是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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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冷冷地道：「雪哀閣真是事事都要出來反對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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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劉憐曦從䄂中取出另一張黃符，道：「今日除了廣寧縣之事，我還有另一件事，要向天庭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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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上仙道：「今日之事已讓人震驚不已，難道還有更駭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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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駭不駭人不是我來決定的，而是你們的心來決定的。」扭頭犀利地盯着卓天誠，道：「你是否認識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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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道：「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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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那麼，十二年前的八月十五，你可曾關閉過定安城的移地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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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出，殿內頓時陷入死寂。良久，卓天誠才道：「我曾關閉過移地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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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雙眸平靜森涼，渾身湧現着一股殺氣，道：「你是否為了郭天的方便，才關閉了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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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圭壁和徐振海聽到劉憐曦又在提起此事，心裏不約而同地「咔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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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挑起嘴角道：「我還以為這件事會埋到永遠，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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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咬着嘴唇地道：「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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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道：「因為你父親的手下發現了我在廣寧縣所做的事。」他語調輕蔑，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他道「當我察覺有人目擊後，便立即追殺，無奈給那人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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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雙眼通紅，死死盯着卓天誠，手中的雪殞劍微微顫動，似乎隨時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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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仍在喋喋不休地道：「從那一刻起，我便想殺人滅口。恰巧聽聞郭天想對付你們全家，我便順水推舟，給他行了個方便。」說罷，他轉頭看向郭圭壁，臉上滿是譏笑，「郭掌門，你父親的實力嘛……呵呵……着實不堪。若要他在攻破結界後對付那些神風衛，恐怕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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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圭壁羞愧難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羞的是卓天誠當眾侮辱其父，愧的是父親竟做出這般不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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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的臉色陰晴不定，額上冷汗直冒，害怕自己挑撥郭天與雪哀閣之事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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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怒火如滔天巨浪般洶湧澎湃。正是因為卓天誠，他原本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父母也無辜慘死；正是因為仙界高高在上的冷漠態度，他成為了無依無靠的孤兒；正是因為這個不公平的世界，他才會被人嘲笑為「無家教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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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青筋暴起，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在此刻徹底爆發。他猛然衝到卓天誠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滿是仇恨，道：「為甚麼？他們只是手無寸鐵的凡人而已！你為甚麼要這麼做？即便我父親要揭發你，你也不至於殺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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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道：「都怪你父親劉仲明太多事了，仙界的事哪輪得到一個凡人插手？他自招惡果，與人無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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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呵斥道：「劉憐曦，快放開卓天誠。這裏乃天庭大殿，不容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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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上仙道：「卓天誠罪該萬死，難道慕容將軍竟認可他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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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野道：「卓天誠固然該死，但如何處置他，是天庭的職責，輪不到劉憐曦來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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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聽着眾人的爭論，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心中的委屈與仇恨終於到達了臨界點。這個世界實在太不公平了。為甚麼這些仙人犯下錯誤，卻依舊可以高高在上，對他人指指點點？為甚麼他想為家人討回公道，卻這麼困難？難道凡人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眼中就永遠只是卑微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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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要殺光這裏的所有仙人。可是，即便如此，父母也無法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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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徐振海、冷時、卓天誠，你們一個個都是仙界有名有望的仙君，卻聯手逼害我家人。到底你們還有多少人參與其中？我父親到底遭受了多少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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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聽到劉憐曦點出他的名字，臉色瞬間鐵青。其他仙人不知徐振海也牽涉其中，見狀紛紛退避，對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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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卓弘皓見狀，連忙跪下，淚如雨下：「父債子還，我願以性命相抵，求你放過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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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側頭看向卓弘皓，那雙血紅的眼睛，如同饕餮被眾神封印時的猙獰目光，令人不寒而慄。卓弘皓和周圍的人見到劉憐曦的眼神，無不心生恐懼，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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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抵一命？」劉憐曦冷喝一聲，道：「你父親欠的是百條人命，你憑甚麼去抵債？」言罷，他手中勁力一震，卓弘皓頓時被震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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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弘皓忍痛爬起，匍匐在地，聲淚俱下：「我知父親罪孽深重，我無臉替他辯解。可作為人子，你要我做牛做馬也好，只求你放過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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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誠臉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皓兒……別傻……快走……不要傷了自己……趁現在……還有時間……快回去……」卓弘皓痛聲道：「不！我不會丟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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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忙道：「天庭有天規，劉憐曦，你不能在這裏行凶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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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稍稍鬆開手，讓卓天誠喘息片刻，然後淡淡道：「既然如此，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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