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憐曦大感尷尬之時,李巧翩然而至,道:「想不到你身手如此了得,連老虎都給你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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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難得被人如此稱讚,不禁有些飄飄然,謙虛道:「我只不學過些少武功而已。」李巧雙眼含情,柔聲問道:「英雄何必謙虛。不知你是如何擒服老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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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沾沾自喜,把擒虎的經過娓娓道來,言辭間透着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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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雲映珠收下了敖清就送的兔子,見楚辰英仍獨自坐在角落,不免疑惑劉憐曦去了哪裏。環視一周,發現他竟與一名陌生女子交談甚歡,於是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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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客氣地點頭,隨後轉向劉憐曦,道:「你打算把獵物送給誰?我看冬天就快來了,若用牠們的毛做衣服,肯定會很暖和。」雲映珠見劉憐曦支吾以對,看不過眼,插口道:「他要送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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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原本與李巧聊得興致勃勃,不明白雲映珠為何要掃興。正當他想問時,雲映珠已將他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不是要送給辰英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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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嘆道:「送不送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是來湊個熱鬧。」他見楚辰英對自己不冷不熱,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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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道:「這麼快就放棄?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劉憐曦道:「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雲映珠道:「追女孩子要有耐心。只要你堅持,她終有一天會被你打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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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怕被拒絕,不想再次傷心。不過既然雲映珠這樣說,他便鼓起勇氣,朝楚辰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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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她一向為自己的美貌和身材驕傲,但當她見到楚辰英的天姿時,頓時自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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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雖不說是艷冠全場,但其氣質超凡脫俗。儘量五官不算出眾,湊在一起卻恰到好處。即便這樣,李巧也不想放棄。她已經二十二歲,再不嫁,恐怕一世都會孤零零地生活。今日難得遇到一個精通武術,氣度不凡的男子,她當然要抓緊機會。況且她留意到劉憐曦衣着光鮮亮麗,想必出身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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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英雄。」李巧笑靨如花,頻頻朝劉憐曦投來目光,吸引了周圍眾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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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厭惡地瞪着李巧。李巧裝作看不見,依舊笑容可掬地道:「我想要這張虎皮來做衣服,你可否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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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見劉憐曦遲疑不決,唯有主動道:「你是打算送給辰英姐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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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李巧盯着劉憐曦,楚辰英也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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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深感怎麼回答都會得罪人,思前想後,只能道:「這裏有點銀子,你可以拿去買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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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呆立當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劉憐曦不待她反應,徑自將銀兩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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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見狀,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楚辰英也想笑,幸虧忍得住。李巧羞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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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指着地下的虎屍,道:「這是我今天擒伏的獵物,送給你吧。」楚辰英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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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聽到楚辰英的回應,齊聲歡呼。主持道:「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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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不習慣待在人多的環境,便拖着獵物到後面無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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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是今日獵奇的冠軍,又把獵物贈送給一位螓首蛾眉的美女,自古英雄配美女,自然引得眾人紛紛道賀。眼見楚辰英慢慢消失在人前,他便急忙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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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裝作憂愁道:「這隻老虎和小鹿太大了,不知該怎麼處理好呢。」楚辰英道:「不如將它們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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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想:「如果將它們賣了,似乎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突然靈機一觸,用劍割下老虎兩隻尖牙,在牙上打了個洞,再用線繫在劍上,當作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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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將另一隻牙遞給楚辰英,道:「一人一個。」楚辰英絲毫沒有猶豫,也用線繫在迎霜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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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見她沒有拒絕,喜上眉梢,道:「那餘下的就如你所說,賣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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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玩了大約一個月,劉憐曦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他甚至還胖了幾斤。這時他們準備前往破元派。在離開江洲之前,劉憐曦再沒有見到李巧,反而遇到了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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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向他們招手,陪笑道:「我昨天看到你用劍割下虎牙,你還說你不是仙派弟子。你們就做做好心,帶我去破元派。」柳之然道:「如果你想去破元派,可以去應藍找他們的接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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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仙派若想招攬人才,皆會派弟子到人間做接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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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道:「甚麼是接引人?我只想去破元派學仙術。但我不認識破元派的弟子。」雲映珠見他對修仙這麼熱情,便道:「我們無門派的。不過我們確實準備去破元派。既然你也想去,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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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柳之然已經很明顯地要拒絕李海同行,但雲映珠並未察覺,反而大方地邀請他同行。於是,他們六人一同前往破元派。不久,他們便抵達了應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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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藍是人界中最接近破元派的地方,當地的人民時常見到該派弟子出沒。同時,妖界與人界之間的一個結界就坐落在應藍。破元派因而每年舉辦封妖比賽,讓新弟子參加以增加實戰經驗。只是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並非所有妖都對人界構成威脅。它們之所以出現在人界,多是為了體驗人界的樂趣。而破元派的做法不單令妖界遭受無妄之災,也讓人界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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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元派掌門卻聲稱,門下弟子以降魔除妖為己任,凡人應感謝他們。可參賽的通常是新人,經驗不足,容易傷害到無辜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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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們已走到應藍城外的山林懸崖邊。敖清就看到前面便是懸崖,驚道:「怎麼還在走?前面就是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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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道:「懸崖下面便是凡人進入破元派的入口。」他從容淡定,就像是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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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不可思議地道:「甚麼?跳下去?」李海也驚道:「你們是認真的嗎?跳下去?算了。我還是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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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道:「放心,沒事的。」柳之然率先跳了下去。劉憐曦道:「平常我們是飛過去的,因為空中也有結界。不過破元派設了『移地』結界。所以我們要如此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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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雖然心裏有點害怕,但不想在雲映珠面前認輸,所以毫不遲疑地跳了下去。李海見眾人都跳了,猶豫了一回,也跟着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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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就在半空中,他們並不需要跳到底,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跳下去,腳下便是草地,周圍是一片樹林,彷彿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不用幾步,他們便見到刻有「破元派」三個紅字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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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穿着淺紅色衣服的破元派弟子一見到他們,眼神立即戒備起來。劉憐曦從懷中取出破元派給他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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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弟子上前查看請帖,確認劉憐曦等人並非邪魔外道,便緩和了眼神,語氣變得友善,道:「你們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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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弟子將劉憐曦等人引薦給一位穿着深紅色衣服的弟子,他恭敬地道:「師兄,他們是掌門邀請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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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師兄的弟子微微頜首,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然後轉向劉憐曦等人,微笑道:「你們好,我是方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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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和敖清就等人紛紛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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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遠接着道:「自從魔界半年前大肆襲擊我們,造成我派死傷慘重後,師弟們對外來者變得格外敏感。為了防止魔界再次襲擊,我們向無妄島借了『移地』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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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點頭,指着李海,道:「對了,我在路上遇到這位兄弟,他說想在你們這裏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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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遠瞥了一眼李海,道:「我們收徒嚴謹,入門之前要進行身份檢查。」他叫停了一個高個子,道:「師弟,你帶他到文長老處,告訴他有新弟子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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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聽後,面露感激之外,連番多謝,便跟隨那高個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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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道:「方有德還在嗎?」方清遠回答道:「家父現在是戒律院的長老。」在這一行人中,他只認得柳之然、楚辰英和劉憐曦,曾在仙武大會上見過他們,但遺憾的是,他在十六強時便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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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感慨道:「沒想到他已經有兒子。我與他已有五十多年未見,不知他如今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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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遠指着左方,道:「家父現在應該在戒律院。你只需沿着這條路向左走,便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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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本就對雪哀閣和破元派之間的事不感興趣。今次純粹為了探望舊友。當下也不與劉憐曦他們進去去見破元派的掌門,徑自往戒律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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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元派的建築坐落在一片火紅色的山脈之中,四周環繞着蒼翠的松樹。每一座建築都以紅色為主,牆面上雕刻着火焰的圖案,以顯示他們專修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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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注意到一些弟子穿着粉紅色的衣服,有的則是穿深紅色的。方清遠見他疑惑,解釋道:「修為的高低是按衣服的深淺來區分。一般穿深紅的,代表擁有較高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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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叫,劉憐曦等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名弟子在高空中御劍,動作卻顯得極為笨拙,橫衝直撞,毫無方向,最後,他一頭撞上了一個無形的牆壁,重重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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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遠見狀,立刻皺起眉頭,知是近日新收的弟子。那些新弟子正在練習御劍。原本門派內可以自由練習,但由於打開了「移地」結界,門派範圍內無法御劍或者騰雲駕霧。即便方清遠立即跑過去,也無法救下那名不幸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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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新弟子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多處電傷的痕跡,正是衝擊「移地」結界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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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心想:「就是這些修仙者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法術,令到凡人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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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破元派的弟子趕來察看該名新弟子的情況。方清遠急切地吩咐道:「你們快點將他帶到療養院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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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新弟子被送走後,方清遠暗自嘆息,道:「讓你們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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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我一開始御劍的時候也是像他一樣亂衝亂撞。」雲映珠也附和道:「我也是。不過我沒想到這個結界那麼厲害,幸虧我當時沒強行衝入定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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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種奇怪的念頭在劉憐曦的腦海中出現,但他還沒捕捉到那思緒,就被眼前的赤殿吸引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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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元派的赤殿巍峨聳立,殿前有多名弟子嚴陣以待。破元派在五十年前經歷了仙魔大戰,本就元氣大傷,再加上半前前與魔界一役後,情況更是雪上加霜。就在此時,掌門徐振海和其餘十幾個長老聽到劉憐曦到來的消息,紛紛趕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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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海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發出請帖,原以為劉憐曦會很快來到。雖然他打開了「移地」結界,但也可御風至應藍,再以跳崖的方式抵達破元派。況且,人界和仙界之間的結界有好很多,不至於耗時一個月仍未能到達。正常來說,劉憐曦半日不用便能抵達破元派,但他卻選擇了步行前往應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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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閣主果然英明神武,為人界和仙界除了一個大毒瘤。」徐振海笑容滿面道。他說的大毒瘤自然是白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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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這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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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互相寒暄介紹自己,唯獨楚辰英。她只冷眼旁觀,即使其他人來問候她,也只是淡淡地回應。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U3FP560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