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結界一破,四周的泥石瞬間消失無蹤,甚至連那座詭異的大山也在眾人眼前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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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葉和跟丟劉憐曦後,便當機立斷回到雪哀閣搬救兵。最後由柳之然及馬正等人聯手才成功擊破結界。第一個奔到劉憐曦面前的是敖清就,他緊張地道:「劉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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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強忍着全身的劇痛,勉強抬頭,見敖清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虛弱地笑了笑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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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伸手扶住他,道:「我若作為大哥不來救你,豈非有違兄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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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玉衡趁亂離去,馬正和葉和見狀上前追趕。敖清就急忙道:「窮寇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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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雪哀閣時,雲映珠望見劉憐曦和楚辰英的身上的傷勢,頓時咆哮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到底是誰要殺你們?我定要為你們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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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已經透支了所有的氣力,再沒有精力去回答雲映珠的問題。他一閉眼即倒在地上。他這一睡,便是整整三日,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慰問楚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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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見對方刻意藏着手臂時,立刻明白,她跟自己一樣,傷口處都有紅色且密密麻麻的疤痕。想到此處,便愈加憎恨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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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憐曦怒火暗湧時,楚辰英忽然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鼓着腮子嗔怪道:「以後不許再做這些傻事,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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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嗔怪中帶着一絲柔情,讓劉憐曦心頭一暖。他也伸出手,輕輕彈了彈楚辰英的額頭,語氣認真道:「這不是傻事。這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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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的臉上浮現一絲羞澀,眼波流轉,明豔而不張揚。她低聲道:「這三日裏,亭晚一直堅持來探望你。不過,馬正把他拒之城外了。我想他今日還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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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亭晚,劉憐曦心中便氣結不已。枉他對亭晚抱有信任,結果對方卻暗中派人刺殺他。如今,他竟還有臉來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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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接着道:「你要想想怎麼應付他。他聲稱這次刺殺並非他策劃的,而是玉衡自作主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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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外面已有人通報亭晚來訪,正在定安城城外等候。劉憐曦決定會一會他,聽聽對方有何說法。當他來到城外,見到對方的背影時,心中不由得有氣,道:「聽說二殿下找我,不知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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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辰英和其他神風衛已分散到四周,留神戒備着亭晚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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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欲上前踏上一步,但當他與劉憐曦的目光相接,卻又生生止住,縮回了右腳。他只得站在原地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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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冷冷地道:「我命硬,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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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從袖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瓶子,遞向劉憐曦道:「我替玉衡向你道歉。我並不知道他會背着我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怪我也是應該的。這裏有八粒九髓丹,對你療傷固本有極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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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絲毫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他的目光依舊冰冷,道:「我怎麼知道玉衡不是你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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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輕輕嘆了口氣道:「玉衡不是我的屬下,他只是我的朋友。我無法掌控他的行為。」又道:「況且我還指望你幫我實施黃符之法,又怎會無緣無故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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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冷笑一聲道:「照你這樣說,玉衡更加沒有理由要殺我。畢竟我與他素未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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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的眉頭微微皺起,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最終還是低聲道:「我曾在他面前提起過你。我說……你不懂變通,死死咬着護屏不放。我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會因此對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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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裏一沉:「原來在他人眼中,我竟是個不懂變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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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道:「我在他面前埋怨了你幾句,可能他認為你是我的敵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事確實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多嘴,他也不會這樣對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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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的疑慮未完全消散,語氣依然冷峻道:「杜英才那天早上遭人刺殺,接着我便被玉衡追殺。你讓我如何相信這兩件事毫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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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道:「我與杜英才沒有恩怨,怎麼會派人刺殺他?我知道這一切看似巧合,讓人難免將兩件事聯繫在一起。換作是我,也會懷疑。但我真的沒有指使任何人去傷害你。」又道:「這件事涉及到我的聲譽,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交代。我希望在此之前,你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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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見他不似作偽,便理所當然地接過九髓丹,然後道:「我姑且暫時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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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見狀,微微鬆了口氣,笑道:「若你還有需要甚麼補品,只管告訴我。」劉憐曦道:「還真有需要。」亭晚聽罷,點點頭,隨即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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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離去後,劉憐曦與楚辰英一同返回雪哀閣。一路上,楚辰英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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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回想亭晚剛才的神情,緩緩道:「玉衡是莫一生那一代的高手,成名已久。他這樣一個人不會甘於人下。說他和亭晚是朋友,倒是更符合事實。」又道:「我相信他。因為我覺得,我看人還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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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側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對他最後一句話有些疑惑,道:「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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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望着她。微風輕拂,帶起他額前的髮絲,他的英眸清明如水,好像在他眼內世間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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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女。」他隨手從路邊摘下一朵小花,輕輕插在楚辰英的髮間,笑道:「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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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赧然一笑,嗔道:「還是小心為上。他畢竟是天庭的二皇子,心思沒那麼簡單。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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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劉憐曦似乎並未將她的提醒放在心上,目光依然停留在楚辰英的臉上,楚辰英急得直跺腳,怨嗔道:「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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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終於收回目光,含笑道:「當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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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說笑着回到了雪哀閣。雲映珠和敖清就聽聞劉憐曦已經醒來,便匆匆趕來探望。雲映珠一見到劉憐曦,立刻打趣道:「看你這麼活蹦亂跳的,想必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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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明月端來一碗湯藥,放在他面前,道:「先把這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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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皺着眉頭,捏着鼻子,聞着這碗藥湯散發出的又臭又苦的氣味,滿臉嫌棄道:「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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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道:「這是林大夫特意為你配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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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是雪哀閣的醫師,專門為神風衛治療各類傷病。然而,近年來他已隱居山林,專心研究醫術,極少出現。這次因聽說雪哀閣來了位新閣主,便特意前來一探究竟,沒想到第一次來就要為這位新閣主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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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瞪着那碗藥湯,臉上充滿了抗拒,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一口氣將那又苦又臭的藥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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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道:「你怎麼樣了?」劉憐曦不以為然地道:「還好,只是些皮外傷。」敖清就點點頭,隨即問道:「你剛才去見亭晚,他說了些甚麼?他承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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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將與亭晚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講給大家聽。雲映珠冷哼一聲道:「哪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幕後黑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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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若有所思,繼續問道:「哪你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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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他沒有理由殺我。我願意相信他,但也不會完全信任他。以後儘量少見面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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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多說,明月已引着他去見號稱「神醫」的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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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劉憐曦第一次見他們這裏的醫師。臨推門前,明月特意囑咐他道:「進去後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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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不禁暗自嘀咕:「我看起來像個胡言亂語的人嗎?」他對明月的提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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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並未陪同進入,劉憐曦獨自推門而入。門輕輕地在身後合上,發出一聲微弱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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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所見,是一個房滿了藥草的房間,四周的架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乾燥的草藥,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藥草香。房中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留着短鬚,面貌看來約莫三十多歲。他正低頭專注地修剪草藥,每一次剪草的瞬間,似乎經過了深思熟慮,對劉憐曦的到來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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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稍顯局促,但還是依禮開口:「林醫仙,托您的妙手,我才能這麼快康復,真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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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頭也不抬,聲音淡淡地道:「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康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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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微微一愣,他當然知道自己內傷還未痊癒,剛才那句話不過是客套話而已,內心不禁苦笑:「明月姐果然說得沒錯,這位醫仙還真是不好對付。」他迅速改口道:「還得仰仗醫仙的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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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依舊未抬頭,繼續修剪手中的藥草,語氣淡漠道:「既然我在這裏聽你說這些無聊話,自然便會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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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連忙再次行禮,心想多說幾句好話總不會錯,便道:「那在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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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林寒絲毫不給面子道:「病人就應該有病人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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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劉憐曦臉一熱,不再多言,乖乖坐下,伸出手讓林寒把脈,彷彿是學堂裏最聽話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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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代不如一代。」雖然劉憐曦不說話,但不代表別人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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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暗自苦笑,知道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無論說話還是不說話,林寒都要冷嘲熱諷一番。他只能在心裏嘀咕:「我當然不如我爹厲害,這還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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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似乎是有意挑釁,繼續道:「沒想到雪哀閣的新閣主這麼沒氣勢,真是替老閣主和天下萬民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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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一陣火氣開始升騰,但還是強忍住不發作。然而,林寒話鋒一轉,竟又提到了楚辰英,他道:「楚辰英這麼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人,真是不知道她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沒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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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句話,劉憐曦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翻桌子,雙眼怒視着林寒,怒不可遏地道:「你算甚麼醫仙!若不是看你幫過我們,我才不會把我的身子交給你!你自稱醫仙,卻盡說些風涼話,我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大夫!也沒見你有甚麼起死回生的本事,只見到你口水橫飛,就跟那些江湖神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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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劉憐曦生平第一次如此大聲地訓斥一個人,心中積壓的怒氣一併發洩而出。罵完後,他感覺胸中鬱悶之氣盡散,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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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轉身準備甩袖離去時,身後卻傳來林寒輕笑聲:「這才像個閣主的樣子,有點氣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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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回過頭來,只見林寒放下手中的藥草,眼角微微皺起,臉上竟帶着一絲笑意,與剛才的冷漠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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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剛才一直忍氣吞聲,不敢頂嘴,我也不會認真給你治,隨便開點藥了事就是。不過現在看來,我要認真去治你。」林寒抬頭看着他,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語氣中透着一絲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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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心想:「高人果然是脾氣古怪。唉,怪不得我做不成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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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見他愣在原地,淡笑道:「坐下吧,我會認真醫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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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款款地坐了下來,心中暗自感嘆:「既然他要看我有氣勢,那我就演給他看吧,反正也沒甚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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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則以長輩的口吻道:「並不是人人都能擔得起閣主這個稱號。你雖然還不夠深沉,但也算個機靈。」說罷,他從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一粒色澤均勻的藥丸,遞給劉憐曦,道:「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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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接過藥丸,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林寒點了點頭,語氣恢復了平靜:「回去後,每天運功調息兩個時辰,半個月後內傷便可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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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寒告辭後,劉憐曦回到房中,剛坐下不久,便有人送來了亭晚托人準備的物品。他確認無誤後,便溜到楚辰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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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推門而入,房內燈火柔和,映照出楚辰英略顯疲憊的面容。她正半躺在床上,似乎剛剛歇息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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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挨近床邊,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輕輕拉開她的衣袖,露出她右臂上的兩道淺粉色長痕。他小心翼翼地擠出黑色的膏藥,輕輕塗抹在她的傷痕上,動作極為輕柔,道: 「這是護顏膏,可以消除你手上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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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聞了聞膏藥的味道,但覺清新自然,絕非凡品,道:「是二殿下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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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他害得我們這麼慘,還讓你身上留疤,我不問他拿幾樣好東西都對不起我自己了。」雖嘴上說得快,但手上功夫卻非常緩慢,生怕弄疼楚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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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看着楚辰英惬意地閉目養神,臉上升起了滿足的笑容。待楚辰英睡着後,他便輕輕掩上她的衣䄂,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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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劉憐曦脫下外衣,露出胸前那隱隱作痛的傷口。他從袖中再次取出那瓶黑色膏藥,擠了一些,輕輕塗抹在傷痕上。冰涼的感覺瞬間蔓延開來。幸好,亭晚給的份量夠多,他用完後還有四分一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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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如林寒所言,劉憐曦的內傷果然完全康復。這段日子裏,他的生活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每當清晨的霧氣未散,山間的翠綠還帶着露珠,他便會與楚辰英並肩而行,欣賞山野的美景。偶然,他便跟雲映珠和敖清就說說笑笑,日子過得非常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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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人也都更為默契,成為彼此間無所不談的戰友。可惜的是,這也是劉憐曦在人界度過的最後一段愜意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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