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熵 - 06 - 馬克士威狸貓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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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6 - 馬克士威狸貓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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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一事導致田徑隊延誤返校，傅楚萍與學弟們一起將推車送往體育館地下一樓的田徑隊器材室，改天再還給園藝社。與學弟們告別，傅楚萍自願留下來整理器材，實質是等他們離開，再到一樓享用無人淋浴間。

段考與連假相互加持之下，體育館宛如鬼城，走廊只有逃生指示燈照明，腳步聲形成裊裊回音。傅楚萍知道大燈開關位置，卻選擇讓空間維持昏暗，摸黑抵達更衣室。

內衣內褲一定很臭，反正晚點就回宿舍，洗完澡先別穿吧。

脫去眼鏡、鬆除髮帶、解綁雙辮。

固定花灑、旋開水閥，淋浴間頓時雲煙繚繞。

昏暗迫使傅楚萍捨棄部分感官，聽覺與肌膚顯得格外敏銳。茫茫霧水籠罩全身，溫熱瀑布湍流而下，洗淨污穢，同時沖淡容易導致肥胖的皮質醇。

傍晚在河堤遭遇的危難絕非傅楚萍樂見，任何事件都將導致失序。正如稍早，她必須專注於「如何利用那些學弟將羽妃趕緊送醫」，無法分心維持形象，舉凡——與學弟談話過程中，有幾次口氣稍顯強硬，幾個眼神帶有指責的意味；當學弟詢問「要不要打給昏哥」，她也沒有立即回應。沖澡期間傅楚萍認真反省，挑出有待改善之處，千頭萬緒雲遊交織，疲憊感隨其而來。

傅楚萍毅然決然關上水閥，以毛巾擰乾長髮，只穿運動服上衣與短褲，乳頭直接觸碰衣料的感覺不太舒服。

激凸很明顯吧？離開器材室的時候穿外套遮一下，就快回宿舍了。忘記潤髮乳已經用完，真不該洗頭，吹乾會毛躁，可是不能這樣濕濕的走回宿舍。

果然任何事件都將導致失序。

傅楚萍返回更衣室拿吹風機，發現昏暗寧靜的空間另有其人。

這裡是女子更衣室，卻有一名學長站在梳妝台前。

學長的手從臉部垂落桌面，抓著傅楚萍不久前換下來的內褲。

官羽妃在醫院，身為男朋友的藺晨昏不該出現在學校。

傅楚萍有點驚訝，但也只是驚訝而已，不覺得害怕。

「哇，我不知道體育館還有人。」傅楚萍操著與女性朋友說話的語調，搭配明顯肢體動作，試圖營造詼諧氛圍。

「抱歉，嚇到妳了。」藺晨昏將手背往身後，掩飾偷聞內褲的事證。

「你怎麼會來這裡？羽妃還好嗎？」

「羽妃⋯⋯還行吧？她去醫院了。」

藺晨昏也太平淡，這樣扣分喔。

「先出去吧？我一邊告訴你今天下午河堤發生的事。」

「器材室好像還沒收拾，我們邊弄邊聊？」

「好啊，我剛回來的時候身體黏黏的，先來沖個澡，還沒收拾東西。」

簡單彙整目前情況——

傅楚萍沒穿內衣，胸部明顯激凸，正要與偷聞內褲的學長單獨去地下一樓，進入那個沒有氣窗、聲音恐怕無法傳到戶外的田徑隊器材室。

雖然傅楚萍很想回宿舍，卻還是跟上藺晨昏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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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器材需要時間，其實我原本打算假裝忘記，直接回宿舍休息。但來都來了，不如慢慢收拾，順便讓頭髮自然陰乾，也比較不會毛躁。

藺晨昏還算安分，真的有好好收拾，我幾乎不用動手。跟他聊天不太需要思考，男生都沒腦，我只要笑一笑，應付對方講出來的爛梗，氣氛就很活絡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來推理吧。

推理主題是：藺晨昏為何出現在體育館？

救護車抵達河堤是下午五點，確認羽妃上救護車之後，我與留下來的學弟推推車走出河堤。上公車，下車轉為步行，抵達校門已看不見夕陽餘暉。兩名學弟跟我一起回體育館，中途在一樓投飲料，才來地下室放器材，當時下午六點半。學弟離開後，我立刻去洗澡，不確定洗多久，但不超過半小時。我推測，在更衣室見到藺晨昏是晚上七點。

在河堤等救護車的時間約莫十五分鐘，所以羽妃五點多搭上救護車，估計五點半抵達醫院。如果跟車的學弟陪羽妃上救護車後立刻致電藺晨昏，而且藺晨昏馬上從租屋處出發，搭計程車去醫院至少二十分鐘，但藺晨昏不太可能為了羽妃花這筆錢，要用公車車程計算，落在一小時至一個半小時，公車時間比較難抓。男女朋友在醫院相會，可能聊多久？這不好說。假設藺晨昏和羽妃碰個面隨即離開，並在七點前搭上醫院附近的公車，回程所需時間與去程差不多，所以藺晨昏抵達學校、走到體育館，合理時間是八點過後。

但我在七點見到藺晨昏，他已經拿起我的內褲⋯⋯

先不管細節。

總之可以推斷，藺晨昏接到學弟的電話之後沒去醫院。

如果藺晨昏與學弟通話時，詢問「其他人去哪？」學弟也會如實轉告，因此藺晨昏知道，有田徑隊的人在體育館。或許藺晨昏認為去醫院沒意義，不如等學弟妹回來，他可以幫忙收拾器材？

我和學弟們在六點多抵達學校，前來體育館途中沒有遇到藺晨昏。如果藺晨昏五點多得知有人會來器材室，那我們會在六點至六點半這段時間碰面，地點則是校門口、前往體育館的途中或器材室。

藺晨昏應該有看見我跟學弟，只是故意躲起來。現在學校很空，推推車的我們非常顯眼，藺晨昏始終埋伏於校園暗中窺伺。直到確認學弟離開體育館，藺晨昏先到地下一樓，發現器材室門沒鎖，我的書包也在裡頭，推斷我上去一樓淋浴間洗澡。

我懂了，藺晨昏是為了抓住與我獨處的機會，才跑來體育館。

這樣不好吧？羽妃都去醫院了⋯⋯

而且我好累喔，今天真的不想做愛。

「晨昏學長，我想回宿舍睡覺了。」

當我開口時，高出一個頭的身體已經貼在背後。大手從我的運動服下緣探入腹部，向上挪移，搓揉沒穿胸罩的乳房。

我不甚情願，聲帶卻沒有空氣流過。

「楚萍喜歡被揉奶對不對？」

「沒有吧。」

「還是妳想揉大力一點？」

痛死了，男人的手指怎麼都跟刑具似的？我的胸部一定會瘀青。

「我不喜歡。」

糟糕，語氣不對，顯得我很弱小。以前總是因為這種失誤，才讓那個該死的男人對我為所欲為。

藺晨昏自以為調情大師，信心滿滿地說：「好、好、好，我換個方式。還是妳喜歡這樣？」我的兩側乳房被手掌向內擠壓，手指搓著我的乳頭。

「今天真的不想，讓我回宿舍好不好？」我隔著上衣，掌心按住藺晨昏的手。

藺晨昏隨即挪動雙臂，右手向上掐住我的咽喉，左手向下滑動，在臀部與股間撫觸。「妳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其實不洗澡也沒關係，那樣更騷。」他整張臉塞進我的半乾長髮，嘴唇貼在耳朵吹氣，弄得我好癢。

不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感覺藺晨昏超想要，但我只想回宿舍倒頭就睡。

「學弟說不定會回來，推車還沒還給園藝社。」

「他們早就離開學校了，現在只有我們。」

放進來了。

藺晨昏沒有脫掉我的短褲，直接從褲管塞入硬挺的陰莖。

我單手靠牆，另一隻手伸入褲襠調整角度。藺晨昏太著急，拉到我的陰毛了。

明明意興闌珊，洗澡之前也沒喝水，可是我居然這麼濕。

意識逐漸混濁，感受臀部承受巨大撞擊，交感神經刺激全身細胞。我縱情大叫，講了許多骯髒的話語，也許我沒意識到，自己正在鼓勵他用力幹我，只是一種習慣性？我知道他喜歡這樣，其實我也喜歡這樣。

藺晨昏把我翻過來，繼續將我壓在牆上，他想佔有我、控制我，想像自己在侵犯我，看著我的眼睛，他會更得意。

我要拿回主導權，於是脫掉上衣，抓住他的臉，開始瘋狂地舌吻，像要吃掉他的舌頭，讓他沒有心思顧慮別的。我趁這個時候脫掉短褲，繼續做愛比較方便。

我要藺晨昏抬起我的腿，讓我背靠牆，呈現煽情的單腳站姿，而我伸手向下，握住那根鹹濕的陰莖，妥妥插入陰道，不讓他隨便亂弄。

藺晨昏必須一隻手抬起大腿，另一手撐住我的屁股，才可以用這個姿勢幹我，所以他沒有空閒的手，只有一張嘴巴，然而現在不方便親吻，他除了幹我以外什麼都做不了。我能騰出兩隻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摸他的臉，在心裡嘲笑他；捏他的乳頭，看他顯露彆扭的面容；抓他的屁股，要他勤勞一點，趕快射出來，可是不能射在裡面，發現他表情變得猙獰，我隨時都能推開。

羽妃，這也是我留在田徑隊的原因之一。

當然藺晨昏是妳的男朋友，我無意橫刀奪愛，只是需要一個敢在學校跟我做愛的蠢蛋。總不好在宿舍房間裡做吧？我不能在妳面前抱著藺晨昏，像野獸一樣喊叫，這樣不太好。

非得是藺晨昏？倒也不見得。

要說喜不喜歡他？讓我想想⋯⋯藺晨昏的臉不是我的菜，他長得太憂鬱。不是說他醜喔，藺晨昏絕對是帥哥，羽妃的審美觀沒問題，只是我喜歡乾淨一點，最好露出額頭，蓋著瀏海沒精神。我喜歡有肌肉的男生，身高不介意。可以的話，陰莖不要太長，粗一點更好——關於這點，我們喜好相同呢。

藺晨昏有點粗魯，總是急著插進來，但他陰莖不長，有時用傳教士體位滿舒服的，之前我真的高潮過兩次。

這樣說很詭異，不過我必須承認，和藺晨昏做愛的時候，我一直想到妳躺上救護車、奄奄一息的模樣⋯⋯

妳都去醫院了，我更不應該上妳的男朋友。

於是我迎來第三次高潮。

如果偷情的事被妳發現？我能想像妳歇斯底里的模樣、摔東西的模樣。我會哭著向妳道歉：「羽妃，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做這種事。」怒不可遏的妳當場衝出宿舍，殺去藺晨昏的家，劈頭罵道：「早就懷疑了，為什麼我們這個年級的女生全部退出田徑隊？該不會你強暴所有女生吧！」別擔心，她們真的是為了好好唸書才退出田徑隊，我也不是被強暴喔。但我不能解釋，因為這樣妳會恨我，全年級的同學都會唾棄我。

幸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因為只要我不說，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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