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熵 - 07 - 他們不是敵人㊀

07 - 他們不是敵人㊀

Jul 1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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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7 - 他們不是敵人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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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是戰場。

克洛洛低手接住隊友攔網拍落的排球，不偏不倚，將球傳至後排跳殺的絕佳落球點，A 隊男生全體奔向球網，由前而後逐一起跳。

位於後排的男生飛向天際，大臂劃圈，擊中克洛洛的托球。猛如砲火的殺球撕裂空氣，擦過球網，掉入 B 隊守備範圍。

受球網減弱動力的排球呈拋物線彈起，B 隊的范姜時學魚躍撲倒，勉強阻止排球落地，卻無法控制球的方向。B 隊後排男生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將球送回 A 隊，一技輕飄飄、軟綿綿的傳球。

克洛洛以過人的身高輕輕一躍，高手托球，凌空變換球的方向，這次是前排落球點，前排 A 隊男生隨即起跳，準備進行快攻。

托球、起跳、扣殺。

排球以幾乎垂直的角度疾速下墜，即將撞擊地面，卻又被守在 B 隊球網下方的范姜時學接殺。

排球因反作用力彈射高飛，B 隊後排男生向後奔跑，背對球網，兩手朝斜後方揮擊。

「補一下！」男生僥倖救回排球，與 B 隊的成員喊話。

殊不知這球打得神準，直接飛過球網，A 隊男生順利接住，往克洛洛的方向傳遞。只有克洛洛能做出恰如其分的落球點，讓 A 隊攻擊手扣殺。

克洛洛瞬間變換腳步，再次高手托球。後排攻擊手騰空跳殺，是長距離的殺球。

「范姜！」B 隊男生喊得聲嘶力竭，要同隊的范姜時學趕緊去接那顆彷彿能斷人手骨的殺球。

現在才喊？哪來得及啊。

范姜時學已經跑去後排位置，紮穩馬步，雙手打直，迎面接住遠程扣殺，順利傳球給前排隊員。可惜 B 隊沒有會舉球的同學，只能將堪稱完美的接殺，友善地回傳給 A 隊。

A 隊那群在克洛洛舉球後紛紛起跳的男生們，其實只有一名懂得殺球，每次都由克洛洛負責舉球，該名男生跳殺，其他男生只是跟著起跳而已。B 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住強而有力的殺球，唯獨平時勤練身體的范姜時學能夠勉強應對。

快如閃電的殺球砸落 B 隊界內，這局又是 A 隊獲勝。

「別鬧了，這樣是要怎麼打？」B 隊男生忍不住抱怨。

雖然並非正式比賽，但已經連輸三局的慘況著實令人喪失戰意。

「喂！你們不要一直殺球啦！」

「你們也可以殺球啊，又不是只有我們可以殺球？」

「你們有魔術 boy 幫忙舉球，才有辦法殺球好不好？」

「魔術 boy 」是指段考前在麥當勞二樓搞出一起烏龍命案的克洛洛。

當時有民眾拍攝到外送員刺殺高中男生的影片，但其實被害者是由「充氣人偶」假扮的？克洛洛的公開說詞離奇而荒誕，也無法解釋錄影畫面當中那名「充氣人偶」流出的大量鮮血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快速清理乾淨；不過案發現場確實沒有血跡，整起事件還具有社會實驗性，至少同學們買單這套「自殺魔術」，克洛洛在班上頓時人氣高漲。

為了讓同學們冷靜一點，克洛洛喊道：「好啦，我不舉球了，大家再來一局吧！change、change、change！」

A B 兩隊交換場地，目前比數 3 比 0 。

第四場比賽開始。

克洛洛不當舉球員後，嘗試扮演攻擊手，起初兩回合手感生疏，A 隊也沒有其他人能把球傳至適合扣殺的落球點，導致 B 隊短暫領先。但從第三回合開始，克洛洛忽然掌握凌空攔截對向飛來的球、加以垂直暴扣的技能，B 隊才剛把球接起來，結果球立刻衝回 B 隊的範圍。

范姜時學在 B 隊陣營噴灑著汗水，心臟劇烈跳動，呼吸急促不已，奮力阻擋每次進攻，卻無能妥當接住殺球。克洛洛的垂直扣殺太驚人，排球始終彈飛出界。

A 隊計分板更新比數的短暫片刻，克洛洛面帶微笑，隔著球網欣賞范姜時學疲倦的姿態。

范姜時學頷首回應，不失禮貌。

接下來的比賽，克洛洛像是玩夠了，暫時不積極進攻，反而在雙方隊伍一來一往期間，與對面的范姜時學隔空喊話：「加油！」「他要殺了！」「接住！哎呀⋯⋯」「don't mind！」A 隊成員發現克洛洛正在幫 B 隊的范姜時學打氣，不過 A 隊都快贏了，克洛洛的背叛無傷大雅。

最後一回合，發球來自 A 隊，難以挽救的比賽即將結束。

A 隊後排同學出其不意，來了一記長傳，將球打向 B 隊底線。B 隊後排的同學只能救球，奉上和藹可親的近距離回傳。

范姜時學預判，下一次會是克洛洛攔網殺球，於是立刻衝向球網。

克洛洛高高跳起，范姜時學伏低身軀。

克洛洛看似卯足力道，卻在觸球的瞬間放軟手勢，改以指腹輕輕一撥。排球順著球網向下滾動，落在 B 隊界內。

「你好有趣喔！幹嘛這麼努力呢？我們不是打好玩的嗎？」

克洛洛的笑容充滿自信，宛如球場上的王者，俯視累倒在地的范姜時學。

最終，A 隊以正規比賽不會出現的 4 比 0 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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