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大量的馬車反常地聚集在京城處,除了數百名士兵以外,還包括了許許多多百姓們的目光,甚至連在大門外看守的士兵都有些心生畏懼了。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白國臣子林翔,品行優良、才德兼備、孤忠高節、不畏權臣,朕欣慰之。又因逢天下禍亂、社稷動盪不安,於神元四百五十八年二月十四日,封為燕王......且予驍勇善戰士兵三百員,封藩地為烏克蘭全境、羅斯托福和伏爾加格勒州、卡累利阿以南至青國喬治亞以北、西哈薩克斯坦。 欽此。』
其實,白國的藩王真的很少。礙於土地面積等種種問題,除了英國的夏洛特和南歐西班牙的德王以外,林翔成了第三位幸運兒。
可他並不是從此以後就能夠享受著榮華富貴,事實上,真正辛苦的才剛開始。
其一是稱號的部分,林翔被封了燕王,這個稱號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關鍵就在於,這和歷史上某個在中國北方大舉出兵篡位的人有了重疊,其背後的意味也就深了許多。
其二,當初白虎接管國家時,也明確訂定了開國大將德王和之後的英王在其藩地內能夠擁有最多六萬員的軍士及一萬石歲祿;然而林翔目前卻是僅僅只有三百人,歲祿也直接被砍了一半。
再加上一些有的沒有的差別待遇,林翔可說是輸了其餘兩位整整一大截。
他此時正在皇宮外的廣大水泥地等候,這時,一個人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下官參見燕王大人。」男子有禮貌地對他行禮,馬上就被他給拉起來,他好笑地說:「請起請起。哈哈,被封爵的感覺如何?」
男子聽林翔這麼一問也知道他是和自己開玩笑,便也不管那些禮節了,道:「總感覺不太實在啊......畢竟我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能夠撿到這個便宜。」
此人便是丁順,在稍早宣布林翔為王的同時,丁順也被封了個基輔侯。雖說為侯,可侯府也是被蓋在燕王境內,年俸七百石的他基本上就只能待在林翔身邊做個輔佐他的角色。
他靠近了林翔一小步,在他的耳邊小小聲問:「話說啊,陛下不是給了你封地嗎?可是玄白仙境......。」
仙境的位置正好是一整個西哈薩克斯坦,也是林翔能夠管理的地方。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丁順他才會這樣子問......青龍有同意要割讓領土了嗎?
林翔眨了一下眼睛,讓原本乾澀的靈魂之窗變得濕潤,「這就是陛下要給我的一個任務啊......其實我也料想到現在那邊會是個什麼狀況了。」
「說得也是,不知道施諳能不能撐下去......。」
如果沒有錯的話,現在施諳率領的一千餘士兵應該正和青國的錦衣衛對峙著吧?畢竟錦衣衛是直接聽命於青龍的,效率自然也高。
「林翔。」兩人同時往聲音的源頭看去,一個老邁的身影往他們這裡走來,臉上的皺紋由於笑容的緣故而被稍稍擠壓彎曲了些。儘管如此,他活像是一個在家修剪花草的悠閒老人,只是身上穿著官服而已。
「胡大人。」林翔向他行禮,又笑問說:「大人今日不必工作嗎,怎麼來到這裡了?」
「老夫今日想先散散步再去工作,林翔......不,現在老夫得稱呼你燕王了吧?」胡宇拍了拍林翔的肩,也就只有他敢如此和林翔這般親近。
「不敢,胡大人還是直接稱呼本王的名字吧,也是因為有了大人的幫助,此事才得以成功呢。」林翔拱手道。
胡宇被這番話給逗得有些臉紅,「瞧你這小子說的這是什麼話啊,你能被封王那全都是你自己的功勞,老夫只是想讓底下的那些小鬼稍微安分點罷了。」
雖然胡宇嘴巴上是這樣講,可其實在稍早仍然還是有部分的文官請求白虎收回聖旨,直至幾分鐘前才被侍衛們強制驅離開來。
「話說啊,林翔你確定只要三百個士兵就好了嗎?如果覺得不夠的話,老夫再去和陛下求情......。」胡宇轉身欲離,林翔卻是拉住了他急道:「大人無需如此,其實本王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加上施諳那邊的一千人,本王還是能保障自身安全的。」
「是嘛......既然有施諳在那哩,老夫也就不擔心了。話說他這個毛頭小子啊,這禁衛軍做得好好的,居然跑去當指揮僉事了,而且還是陰錯陽差......不說了,記得幫老夫好好斥責斥責他,還有......。」
「胡大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林翔問。
胡宇收起了笑容,換了張憂愁的臉道:「老夫好久沒有見到紀青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死了沒有,若有機會的話,就代老夫向他問好,可否?」
林翔心中苦笑著,既然都會這樣損別人了,倒也不是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關心一下朋友也是正常的,他微微笑道:「本王一定會和他見面的,胡大人切莫擔心。」
「甚好,那老夫在這邊就祝你能完成陛下指派的任務囉。」胡宇展露笑顏道。
閒聊了幾句後,一行人便乘上馬車而去。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EFNpYwz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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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玄白仙境處,玄白口。
士兵們分成兩派,在仙境的入口處站得挺直,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那群今天一大早就跑來要人的錦衣衛。
正中午的陽光容易讓人滿身大汗,更不用說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了。
狄純站在全數士兵的前面,穿著一身鐵甲,竟也有種巾幗英雄的氣質。
對面一個和她同階級的人喊道:「副千戶,為何過了這麼久,還是不肯讓我們捉人!」
「捉人?敢問副千戶,林千戶他何罪之有?狄某渾然不知!」
「何罪?我說副千戶妳啊,難道真不知道我們此次過來的用意嗎!林千戶他藐視聖上、拒從聖意,此乃大罪也!」在她對面的副千戶怒道,他此時合理的認為,狄純是想要裝作沒有這一回事,直到她那邊的救兵來支援為止。
太天真了!
男子不禁在心裡頭嘲笑了狄純的無知,區區一個女人,也敢和自己叫囂?
他很想叫士兵們把這個女的拖到一旁,自己再大搖大擺地闖進去拿人回京。只是......。
「讓我來吧,你先退下。」一個沉重的聲音傳入了男子的耳中,他回頭一看,「大人,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交給老夫就是了,到後面去。」
從帳篷中慢慢走出的中年男子先是注視了狄純一眼,然後露出微笑說:「副千戶,初次見面。」
「下官見過指揮使大人,很抱歉,下官並不能交出林千戶。」狄純先是對紀青的友善表示懷疑,隨後又重申一次她的立場,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紀青等人進入居民的生活範圍內。
「這個本官自然知道,方才就聽妳和元華那大聲公在爭吵呢。先不說這個了,妳知道我其實可以強制進入此處對吧?」
狄純後頭的施諳此刻感到無比緊張,右手掌因為緊握著武器的關係而發紅,背後的冷汗導致鐵甲貼合在他的後背上。
「是啊,可指揮使大人也不希望自己這邊有嚴重的傷亡吧?這一點下官明白。」
紀青破顏微笑,點點頭道:「還好妳還懂這個道理,看來丁鎮撫使當初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是說,他也是本官要緝拿的對象呢。」
狄純吞嚥了口口水,明明天氣正熱,她也有些流汗了,可是身子卻不自覺地像是發冷般微微顫抖著。
總感覺紀青他下一秒就能使用她未知的方式強迫自己讓出一條路來,雖說錦衣衛已經沒有辦法像古時候那樣隨意安個罪名來捕人入獄......可他畢竟是指揮使!
「......。」
狄純的內心產生了動搖,原先堅定的意志在紀青的氣場下變得不穩,像是某些化學元素,那般的容易爆炸。
「副千戶若是不肯告知本官林翔和丁順的位置,那也將被視為包庇罪犯,本官隨時都可以下令將妳和妳身後所有的士兵都抓起來帶回京城問罪,懂嗎?」
「......。」
狄純沒有說話,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了,施諳也是如此。
可是她現在除了讓千戶還有百戶所的士兵們擋住這裡,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很抱歉。」狄純淡淡地說。
她向前一步,又回頭對著離她大概有十步距離的士兵們說:「眾將士......。」
紀青很是滿意,看來狄純在他的說明之下終於醒悟了,便欲道:「副千戶果然聰慧,本官很是欣賞──」
「──全都向前五大步!」她突然大聲道。
士兵們在聽到狄純的指令後,便整齊地走了五步,那聲音大的非比尋常,連紀青都傻眼了。
「副千戶,妳是要拒絕長官的命令了嗎!竟敢如此......。」一旁的元華被氣的火冒三丈,怒目注視著狄純。
「林千戶此刻並不在仙境裏,看是指揮使大人要先行離開亦或是繼續待在這裡也無所謂,無論你們的決定為何,下官都不會放大人和您身後的那些士兵進來!」
相對於元華此時的怒眼橫睜,紀青則只是瞇著眼,看著誓死不從的狄純。
「大人,只要您一個命令,下官便能夠殺進入口處!」元華幾乎是用吼的來表示出他想要在這邊把狄純這個阻礙給殺了的想法,紀青嘆道:「唉......既然副千戶這樣子......無妨,就由你來決定吧。」
元華聞言一喜,舉起拿著繡春刀的右手,向後一喊:「隨我上!先把那個女人給殺了再說!」
紀青所帶領的錦衣部隊沒有了困惑,既然腦內有了長官的指令,那還遲疑什麼?
施諳眼見雙方一觸即發,便開始指揮著士兵們應戰。只是敵多我寡,他已經看見有些人的手在搖晃著,表現出內心的害怕。
就在他暗想不妙的同時,一隻弓箭從仙境裏射出,直挺挺地插入對面一個士兵拿著的鐵製盾牌。
「是誰幹的!」元華用刀指著狄純說。
狄純和施諳也是覺得奇怪,明明沒有人帶弓過來......。
這時,他們聽到了眾多腳步聲由小到大的轉變,直至幾秒後卻又忽然消失,回頭一看。離狄純等人的不遠處卻又站著大約三百個穿著護甲的人,在他們最前面的兩個領導者......。
「是你!」紀青瞪大了雙眼,原本平順的呼吸轉為急促。
狄純則是被嚇到無法言語,四個人當中唯一能夠迅速反應的只剩下施諳和元華,他們異口同聲道:「這身衣服.....不是吧?」
兩名男子有著差不多的身高,其中,穿著四爪蟒袍,拿著弓箭的人露出令人難以思考的笑容,道:「不知指揮使大人找本王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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