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目前西迪貝勒已經快要被拿下了,下一步有何指示?」傍晚,同樣在軍中大營裡,一個幕僚正和輔國公孟宇月商討著接下來的走向。
當初他出生時雖然有那啥,但臉蛋卻像是個清秀的美人。待其成為青少年的同時更加印證了這段話,只要化個妝、穿件女性的衣物,基本上完全看不出來他是男兒身。
這也造成了他日後在生活上的許多同儕欺凌,其中被迫穿上女裝的次數用雙手雙腳也數不清,性格開始逐漸扭曲。
一個性格扭曲的人會想要什麼呢?就是權力。只要擁有權力,有了能讓眾人都服從於你的權力,誰說了自己的壞話就能讓他生不如死,這般夢想他終於在十二歲的那一年實現了。設計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武安伯,繼承了爵位後又因青龍和朱羽的腦洞大開而當上國公,就這樣一步步的,他走到了二十五年後的今天。
「哈!果然朱無的王位還是要落在本國公手裡,劉永那老粗知道了一定很火大,待我奪取了王位,接著就是要南下消滅他們那幾個跑龍套的!傳我命令,全軍消滅敵軍主力後,休息半個時辰繼續往北,拿下朱無那廢物的狗頭!」
雖然方才那話聽起來有些女人味,但是旁邊的幕僚卻也不敢笑。一笑,腦袋馬上就和身體分家。
「那傻個兒完全不會用兵......想當年,前任非王讓揚武與撼山部隊發揚光大,結果兒子一接手後立刻浪費掉了。連打仗都沒有讓他們在有利的位置,就只是混雜起來......果然老子英雄兒子狗熊啊,本國公沒有那四大部隊,還不是照樣將他按在地上......。」他一個人喃喃自語著,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幾口,心想著之後該怎麼安排那四大隊的事。
一切都是如此順利,在兩秒鐘之前。
「外面怎麼了,就算吵,也不至於這般啊?」宇月突然覺得外頭的音量不大對勁,起身出了大帳時卻是傻了。
「敵軍來襲!咱們快點滅火!」
「那天殺的火球怎麼就這樣從天而降了!注意四周的動靜!」
「林大人!他媽的,林大人他燒起來了!快拿水啊!」
一顆顆的火球如同奪人性命的猛獸,砸中林雨祥的同時撕咬著血肉,直至軀體化作焦炭,就算再近的水源也沒有辦法救助他,這如此之快的過程令周圍的人都沒法反應。
「怎麼回事!將士們為何如此驚慌!哪個王八蛋讓這裡鬧火災了!」宇月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但都沒有人理他,自顧自地拿水桶去澆熄燃處。
作為漫天嘶吼聲的陪襯,馬蹄奔跑的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往孟宇月的方向衝過來了!
「全員,聽本王命令,當心火球,砍了那些混帳的人頭!」男子於馬上穿著一身的鎧甲,身後帶領著一群手握雙鐗,身體泛出鱗片的騎兵衝向前方,宇月的所在處。
「雨祥......雨祥在哪,快點過來啊......!」他急忙叫喊著幕僚的名字,卻是才想起來不久前聽到有人說他著了火......。
對方大軍於瞬間便襲擊了宇月周遭的士兵,又因為沒有辦法上場的人通常都不會強壯到哪去,非軍每人要想收割幾條人命並不算難事。
「誅殺孟逆,還我大非!」
「誅殺孟逆,還我大非!」
「誅殺孟逆,還我大非!」
非軍的戰士們在場上的口號從一開始的雜亂逐漸變成具有鬥志的整齊,雙鐗插入孟軍的胸膛完全不費吹灰之力,行雲如水的流暢度更讓身上的每一處像是沸騰了起來。
見前方敵軍已經快殺到大帳處,還想保命的宇月只得痛下心來,喊道:「退兵──」
已經顧不得自己損失了多少人,他現在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保命,若是情況允許,帶著剩下的弟兄們投靠劉永也不是什麼壞事。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的挫敗根本算不了什麼,誰沒有失敗過呢?
讓剩餘的士兵拿了些隨身的東西,正想拋下軍帳和一些難搬運的物品離開之際,他又聽到後頭傳來相同的馬蹄聲,和前方不同的是,後方的馬兒......聽來只有一匹?
「驅逐孟逆!驅逐孟逆!還我非國!」這裡的士兵同樣也正喊著口號,一邊拿著長槍慢慢移動。
仔細一看,除了為首的女子之外,其餘人身上都有綿密的短絨毛,想必......
「揚武......撼山......。」孟宇月目瞪口呆,好歹自己除了爵位以外,平常也是有在修練的,為什麼他都妖仙境高階了......還沒辦法提早察覺到方才背後的一大批人?
「公爺,現在該怎麼辦?」一個靠近他的校尉緊張兮兮地又道:「後面的弟兄就算是死命抵擋,也爭取不了多少時──喔啊!」
宇月容不得有人在這種時候還來給他添亂,難道他以為自己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嗎?一瞬間就抽出刀來插中了這吵鬧者的心臟。
「全軍分散!一半跟著本國公,另一半往相反方向撤離!」
他最後還是決定靠著左右分散的陣型保命,自己這一半身邊還算是有能力保護他的,至於另一邊......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活多少人算多少人吧。
眼見孟軍散了,領著揚武部隊的女子從掛在馬匹上的包包中拿出一把類似火銃的東西,左手摀住耳朵,右手臂貼耳舉起扣下板機,霎那間天上出現了一片紅煙。
兩軍過了不久後碰在一塊,為首的二人相視一笑,等待著捷報傳來。
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原本勝券在握的強者卻成了倉皇奔逃的弱小,為什麼會如此呢?這得讓時間回朔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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