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聽到他的話,不禁驚慌起來。
她以為,林翔會在回白國的時候才問的。既然這問題現在被提出,想必自己早就被他懷疑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和妳不都是能開啟玄界空間了嗎?那麼咱們不都入高階了?」
「不對,不是這樣......。」林翔看得出來,她到現在還想要蒙混過去。
「妳還記得,我們兩個月前,奪回西迪貝勒的時候嗎?」
「我......你說的是,那時候的許多巨石?」夏洛特極力否認道:「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林翔沒有點頭,而是接著說:「妳覺得會有誰?那些巨石的炁息耗量一看就非同小可,把所有的士兵都排除在外。中階以上的只剩下朱無、孟宇月、林都督、許昌,還有妳我而已。」
「再來,雖然我這樣分類,但我不久前還是中階,自己也知道沒法弄出此等招數,看孟宇月那時的樣子,想來也不可能是他。至於朱無,人家那時還待在後線呢。」
「林都督在另一邊和劉永抗戰,許昌還在西班牙。所以......只剩下妳!而且,之後的那些火球,也是妳......因此可以得知,妳已經不是妖仙了吧?」
夏洛特雙手掌心冒汗,為了不讓林翔察覺,她將手放在大腿上道:「搞不好,還有其他人啊!只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和我們有所交流,僅此而已!」
「那麼,更早之前,仙境一戰,那顆隕石......」
「你!」夏洛特無法反駁,只吐出了一個字。
倘若那些都是她弄的,那麼所有的一切都能拼接起來了。
因為她是天仙,所以在發完巨石和火球之後,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和林翔打照面。
僅僅這麼一句的結論,林翔直到幾天前才決定挑個時間講出來。
而看她低下頭來的樣子......應該是了。
其實他還沒和夏洛特說,昨天許昌對自己的回答。
「......我只能說,妖仙境高階的人裡,我的實力已經到了巔峰。」
這話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夏洛特比高階頂端的他還強了嗎?
「我絕對不會懷疑妳,但是,現在我得確保所有人的身分都是沒問題的。要不然我們辛辛苦苦來到這邊,結果有人叛亂......」
「你覺得我是臥底?」夏洛特聲量大了些,眼眶裡含著幾滴淚水。
「我從來都不覺得妳是臥底,哪有反賊會幫敵人幫到這種地步?」林翔連忙安撫對方,又說著:「我剛才的說法不太好,可是我想更了解妳......」
他違背了朱棣說的,「不要強迫人家」這句話。因為他想來想去,自己還是做不到。
應該說,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必須得這樣做。
林翔還是第一次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雖然覺得自己像極了欺負小女孩的怪叔叔,但仍再次問:「妳已經不是妖仙了吧?」
「......。」夏洛特這次雙眼看著林翔,眼淚自是毫無控制地流下,淚痕在她那張嬌嫩的臉上留下了證明。
「你有沒有聽過......『魔女』的傳說?」她終於下了決心,開口問道。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WSq6vLt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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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狄純剛走出宮外時,卻被玄武給叫住了。
「下官見過玄皇,玄皇有何事要說?」
玄武道:「白虎祂......剛才可有刁難妳?」
這話目前也只有祂能說。仔細想想,狄純雖然反駁了白虎的決定,但人家就真的這麼放棄了?搞不好她現在已經被某個特務跟蹤了,要是這時再有人和她抱怨白虎的話......。
「妳老實回答朕沒關係,朕知道妳在想什麼。不過這次妳的擔心是多餘的,有朕在這邊,還怕會有人來偷聽?」
祂還真的沒有說錯,白虎和玄武畢竟還是朋友,既然作為朋友,也不會去監聽別人。
其實這樣講也不太對,更深的原因是,玄國和白國之間可是隔著大西洋,白虎並不擔心玄武對自己這個位置有什麼私心,祂豈會不知玄武的個性?倘若玄武腦子發熱對白國兵刃相向,朱雀要是看到了,不知得多傷心。
「方才是刁難了些,可下官是知道的。『但凡為皇上效力,就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最後那句話她不知聽了幾百遍,玄武聽了也頗有感受,道:「燕安伯此言,不過是官場上的潛規則而已。但這規則卻鮮少有人去遵守,以致引來殺身之禍。」
「白虎祂表面看似堅強且嚴厲,但內心裡何嘗沒有為人母,為人妻的一面?在妳們人族大搞特搞之前,咱們四神大可不接下這塊燙手山芋,但為什麼最後還是做了?妳可曾想過?」
「下官不知。」狄純決定說出能夠安全下莊的答案。這種情況下,對方才不會想要聽別人的見解,只希望別人能讓自己說下去。
玄武聽了她的回覆,覺得對方應該對這問題沒什麼興趣。居然就這樣換了話題,「白國東方現在的狀況,妳應該是最明白的。在那邊,青痕帶著軍隊一次次擊退了青軍。表面上,吃大虧的是青龍,可其實內心最痛苦的,正是他兒子啊。」
這話題讓狄純更是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了,自己現在在這邊安心養胎,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
這次玄武沒要她回話了,繼續說著:「之前朕去找青痕時,發現他的面色實在慘白,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了他的幕僚做決定,就連兩軍前線的攻防戰,也讓基輔侯去處理了。後來朕才知道,其實青龍......」
「怎麼了?」狄純內心突然替丁順著急起來。那地方就算只是待上個一天,彷彿都能聽到那些死人的哀號聲,定力不夠的人,說不準天天做惡夢。
「朕這樣子講好了,現在禍害人間的青龍,並不是原來的青龍。這點,正是朕方才和白虎所說的。」
相較於玄武的語氣平淡,狄純都覺得,要是這種消息再來幾個,自己搞不好就保不住腹中的胎兒了。但她仍問:「玄皇這話......什麼意思?」
「朕一開始的想法也和妳一般,青龍再怎麼說也是神明,豈會如此輕易被惡靈所囚?但到後面,青痕說了,那並不是什麼強大的惡靈,而是『心魔』。」玄武如此道。
「心魔?」狄純又搞不懂了,堂堂國君,怎會和人一般,被心魔所惑?
「聽來覺得好笑對吧?但眼下除了他的說法外,還真的沒有其他導致青龍變成這副德性的原因。」
「青王殿下,上次從青國歸來,應該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吧?既然如此,為何玄皇現在才和皇上說?」
「這個......其一是因為,這個消息就算是再晚一個月讓白國知道,大多數人也還是只會把它當成是個笑話來看。」玄武接著又說:「其二,一開始,青痕並沒有打算要告訴他母親。方才朕也說過了,朕是在他面色蒼白,揹著青國的一個宦官飛奔回來後的幾天才知道的。」
「原來......那麼,他為何要揹著那宦官?莫非此人的身分是大太監之類的?」
一神一人間的對話成了名符其實的「你問我答」,玄武意識到了這點,可也認為狄純的問題並無不妥。祂回道:「那個宦官啊,朕記得他是青龍身邊的大太監來著。朕猜想,青痕變成那樣,應該就是那人先和青皇起了什麼衝突後,才導致的。不過當朕問青痕時,他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袋土般,朕這才放過他一馬。妳知道的,青龍對他底下的臣子大殺特殺也不是一兩個月的事,那宦官應該是意識到了祂這樣子做的後果,但他如果就這樣跑去和青龍理論,那真的就......。」
不得不說,王享是青國歷代宦官裡,最勇敢的一個。
但若是張元知道了......
狄純並不知道張元和王享的關係,理所當然也沒想起他。只知道他在白國這裡待上沒幾天,就被白虎外放到邊境了。
當然,這也不是說看他不順眼,只是他投奔白國的原因,是因為想要藉由白虎的力量和青龍相抗衡。
白虎明顯也知道他的目的,講難聽點,讓一個對自己無忠心的人整日久居寢宮,還是有其危險性的。
「也難怪青王會如此難過了,把張丞相外放出去倒也挺好,基輔侯的性子下官最是清楚。他先前雖為一方的千戶,除了武職,也兼任了文官的工作,但此時此刻,可容不得粗心大意了。有了張丞相,他即可全心投入在戰事上。」
玄武聽完,也認同狄純的說法,臨走前說了幾句好生養胎之類的話,搭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離去。
狄純目送往遠方奔去的那台馬車,下意識摸摸腹部,喃喃道:「孩子......你爸爸能不能順利歸來呢?」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ApcgGN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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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入了九月,戰事稍歇。
丁順在不久前都還是青國人,對於青國大軍身上會有的武器還有境界實力,可說是瞭若指掌。
而在這些日子,青軍自然屢戰屢敗,領軍者換了一個又一個,往常那些精兵都成了廢物。
可以說,天時地利人和這三點,丁順每次都輕而易舉地佔有了。
當然,過程中也不乏有些死傷。不過和青痕的十五萬人以及白國給的百萬人相比,幾乎是千分之三左右的比例而已。
現在剩餘的士兵數大約在一百五十五萬上下,這表示甚麼?表示這些人只要指揮官一下令,掃平幾個小國什麼的那叫一個輕而易舉啊!
此時的丁順剛好從前線暫時回到莫斯科,固然他現在代理了青痕的位置,但也不能就這樣獨攬大權。
看著逐漸熟悉的風景,丁順忍不住對旁邊的幾個人說著:「在前線待了一段時間,上次回來這裡......是一個月前的事了吧?」
「是啊侯爺,那時咱們正和青國的部分後軍對抗呢。這也就奇怪了,不是都說青國的五軍裏頭,每幾個人就會出一個戰神來著?但是打到最後,我竟是沒見著半個好漢,他們手中都好像拿著破銅爛鐵似的,與其用來當作武器,當成煉鐵的原料還較好些。」
這般話一出,車裡的眾人先是哄堂大笑,但笑到一半的同時卻想到了,基輔侯原先不就是......
「怎麼不笑了,繼續啊?」丁順見突然安靜下來且看著自己的他們,不由笑道:「你們說的沒錯,現在的青軍,的確只能當作是一推就倒的骨牌而已。但其實,以前不是這樣。」
他似是感慨著,一邊調整了較為舒適的坐姿,如此道:「在場的各位有些是青王的精兵,有些是白國的大軍,但共同點就是,你們對於青國南方的事情,知道得太少。想來,各位一聽到玄天之亂,便立刻就會想到天仙長恆的事吧?」
車內的人無一沒有點頭的,有一個人還說:「啊,我記得!那時侯爺雖為錦衣衛千戶,卻還是奮勇殺敵,甚至還敢和那天仙一對一!」
「這樣說就言過其實了......我那時,是和白國的燕王一同作戰,就連辦法都是他提的。」丁順反而趁機解釋清楚,繼續道:「北方有我和他對抗長恆,可在南方,數起因麒麟而導致的流民造反,亦或是少數外族反抗的事件是一起接著一起。早在那時,這個國家,就已經埋下了禍根。現在的青皇......唉,不提也罷。」
車子很快抵達目的地,眾人下了車,丁順正帶著人前進時,青王王府的女主人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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