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南非地帶,是有一段故事的。
話說仙凡重合後,朱雀於北非掌權,而南方的人們還不知道這件事。
和他國比起,較為落後的第三世界一旦無法使用電器,對外的資訊根本就傳不進來,說是世界末日也不為過。
為了活下去,他們只能強迫自己振作起來,人人拾起了刀槍棍棒,為自己的生活與柴米油鹽而戰。
當朱雀統合好軍隊,將勢力擴於納米比亞時,才發現他們在每個重點城市都建起了某種建築,雖不像中古時期的歐洲要塞,可確實發揮了要塞的功能,其中有些構造也是差不多的。
牆外的幾十公尺挖了護城河,河上有著連結外地的橋樑,除了橋梁外,也有能夠渡河的船隻徘徊兩地。
牆內的人口規劃意外地不錯,雖然每戶房子的模樣都長得差不多,老百姓的屋頂為土黃色;軍眷為藍色;官員就更不得了了,除了黃色的屋頂外,土地面積也多了小戶人家的一半左右。當了官的人,生活其實和往常沒有差別,除了不能用電之外,一切都很美好。
朱雀對當地人民給予高度的評價,和他們協商後,祂給了南非地區的最高領導人一個節度使的職位。換言之,表面上南非成了朱國的領地,其實節度使完全可以不經朝廷的意思自己任選官員。
然而好景不常,節度使的繼位人選成了問題。一派說是要現任節度使的子嗣來擔任,另一派則是強烈要求人民普選。民主制度的概念過了這麼久,仍然被後人代代相傳下去,但這種想法卻是最讓朱雀厭惡的。自祂們有意識以來,便認為民主普選這種浪費資源的辦法毫無可取之處,一個能領導國家至強盛地步且不輕易瞻前顧後的君王,是有其必要性的。
顯然神族和人族的想法在某些地方上是有極大差距的,至於原因什麼的就不贅述了。
之後朱雀介入了南非,令其子嗣改名並敕封魯國公,從此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聲浪。
這些要塞就這樣被保留下來,儼然帶著城堡的影子,雖然華麗不到哪裡去,卻也足夠顯現人的身分高低。
最後就連朱無也不清楚,為什麼朱羽把魯國公給廢了,然後浪費時間又弄了個齊國公出來。顯然地,齊國公把原先好好的南非弄得跟烤焦的蘋果派一樣一蹋糊塗,而且沒有人愛。
「......你身為非王,跟我說不懂南非的情況是什麼意思?」林翔沒好氣道。
朱無一臉無奈,扔出了好多人回答不了問題時會說的話,「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細節你個錘子,國家都要亡了還好意思說。」
「......」
開完朱無的玩笑,林翔繼續思索著南非的戰略。
敵軍要嘛就是往西邊繞遠路,從魯阿卡納繞上來,打下桑貢戈跟卡哈馬後進入盧班戈,前期扣除掉繞遠路這點之外較為輕鬆,但離奈及利亞也比較近,人口和軍事力量也大。那之後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攻陷了黑角,中非基本上也沒戲了。
第二條路線前期比較辛苦,因為波札那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人煙,要補給並不容易,從東邊穆西納跨過林波波河跟貝特橋,在布拉瓦約和尚比西河兩處做休整後,便能一口氣打到金沙薩。
要塞的好處在於易守難攻,南非敵軍可以從裡面帶出好多好多糧食兵器,我軍卻只能望著城牆成日與它乾瞪眼。天仙決定奪取南非,確實是個聰明的選擇。
「南非地勢低平,敵人從地平線的一端就能看到我們了。躲藏不易,除了炸堡壘,不然就是得引誘他們出來。」
「可是怎麼做呢......?」
朱無和許昌說話的時候,林翔看了下地形圖,問道:「他們是怎麼維持物資供應的?」
「這話什麼意思?」許昌不解道。
「你們想想,南非人民總要喝水吧?他們是怎麼取得水源的?雖然不知道要塞有幾個,但要滿足那麼多人的飲水需求,勢必需要龐大的水資源啊?」
「對吼,他們是怎麼取水......不是喔,我記得先皇那時命魯國公於各地建造水庫,西南部冬天下雨,再加上他們也有淡化海水、河水的辦法。這樣一來,一整年也不會撐不過去。」
林翔這時卻道:「如果我們派人偽裝呢?」
偽裝?這倒是個好辦法,但你打算派誰去?
他早就知道這兩人會怎麼想了,「不瞞各位,在下我有一個非常瘋狂且刺激的點子......」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V1GVAoT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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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通通的太陽烤著大地,好在前幾天下了些雨,不然這雙腳走沒幾步路就得化了。
「然兄,喝杯水休息下吧?這大片田都差不多了。」男子對著田中那人道,自己早已和大夥們待在樹蔭下聊天了。
李然帶著兩根鐵耙過來,隨便用袖口抹去額上的汗,「現在休息,待會還要繼續耕作,乾脆在上半天就把事情做完。」
「然兄你就是這麼認真,難怪咱們這區好多人成天讚賞你,甚至於有些姑娘,方才還偷偷摸摸拿了些食物來。這下大家都有口福。」張武曉得李然的性子,今天能做完的事,不推遲到明日;上半天能做完的,不等到下午才做。
也就是這樣子,李然的身體在無數次的耕作之中變得強壯不少,雖然自己不在軍隊,但力氣和體力可不輸給人家。
包含他在內,這幾個人都出生於離穆西納不遠處的登德倫,算是處小型要塞,主要負責生產前線所需的糧食作物。
仙凡重合後,雖然這裡還是不種稻米,但在炁息的滋潤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玄米」的誕生便是如此。
這裡說的玄米可不是糙米,是「玄界之米」。
這玄米說來厲害,所需的水分極少,養分來源大部分源自空中的炁息,炁息滲土入根就能成長。成熟後的玄米顏色和一般稻米相差不大,但論口感,那是所有人都能吃出來的。
這玩意兒的生長期也短了不少,基本上如果沒有遇上天災,四熟什麼的自然不在話下。只要兩個月就能收獲成果,誰還願意去種普通的稻米?
李然靠在大樹旁,看著這片不久後就能收割的土地,心裡卻擔憂了起來。「聽其他人說......不久前入南非的兩位王爺,好像沒過多久就要和非國打仗了。」
「打仗?那關我們什麼事?」張武回道:「敵人總不可能弄出什麼飛機飛彈之類的......應該說,現在根本沒有哪個國家能弄出這東西來。再說了,就算真的要打仗,那麼前線不就更需要糧食的支援?咱們當農民的不就更賺了?」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在這裡沒有什麼聖人之言,也沒有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屁話。你只要不偷拐搶騙,能靠一片田來養活全家人就已經很厲害了。
其實這也算是上位者的統治手段之一,那時朱雀剛收復南非,由於京城設在北非埃及,於京師內工作的官員大多也居住在北非,而東、西非則是佔少數。至於南非,除了當地的官府之外,沒有一人入京。
看著正接受教化的南非人民們,祂突然有了想法。
北非人從小被父母教導說要讀書,才能在競爭中贏得勝利;南非人多半選擇克紹箕裘,承襲家裡的土地且奮力種田,日復一日。玄米的引入和鋤頭的傳承,造就了南方農業的高產量。
也正是如此,這群年輕人對讀書完全沒有興趣,種玄米還比較快樂些。
「但願真是如此吧......咱們沒讀書,做不了官,能靠的就是這些地了。」他道。
這麼一天下來,李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土黃色的屋頂在黑夜中顯得默默無聞,他心裡想著,要是能換個顏色,不知該有多好?
念頭終究只是念頭,他家好幾代前雖然也是軍眷,但因為自己這支是旁支末尾,漸漸跟本家也沒了關係。
和老母親吃完了飯,正欲洗澡之際,外頭傳了敲門聲,李然上前一看,門外竟然是林知縣。
「草民見過知縣大人,這麼晚了,大人何故來訪寒舍?」他一時也沒有頭緒,想著先把人請進去說話,林知縣卻擺擺手,「是李然啊,你不用那麼拘謹,咱們進去說吧。你家老母親也在屋內吧?」
「啊,是這樣沒錯......」李然看著他後頭數十衛士,那眼神令他轉身帶著人趕忙走進屋裡。
這林知縣家裡算是南非少有的書香世家,之所以說「算」,是因為這些世家的祖先是第一批願意從要塞內走出,投靠朱雀的人。朱雀高興,刻意把這幾戶人家扶植成好幾股地方勢力。
實際上,你要是讓他背誦弟子規,有一半的內容他都背不出來,北非隨便一個秀才都能嗆得他體無完膚。若只論程度,林知縣在北非那是連個從九品的小官都做不得的;而北非的舉人到了南非,就算運氣最差,也還能撈個推官的位子躺著過舒爽生活。
林知縣今年三十出頭,還算年輕,他和李然母子在小廳裡說著話,問了些閒話家常後也開始入了主題。
「這個......本官那邊的資料說,你們這戶人家主要負責種植玄米,而且產量還挺不少。說起來,這附近幾乎都是稻田呢。」
「回大人的話,這邊自古以來就是農業區,負責提供大型要塞的糧食。最近聽其他人說,穆西納那處正整備著軍馬,草民正想著要不要加入供應前線的行列......」
林知縣聽聞笑了,「這前線的位子定然會為你留上一個,你可是這地方數一數二的地主。雖不是軍眷,卻也不用擔心生活困苦的事。只是啊......」
「只是?」
「唉,這事情,還真需要你的協助,不然必定不成。」他嘆息道,叫了外頭的校尉們進來。李然一看他們手上的臂章都嚇出聲來。
那臂章的顏色並不是所羅王下令得改的深綠色,而是許久未見的,代表非國的深紅色。
「李然......」林知縣的聲音沉了起來,「和我們一起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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