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知道張元他們落跑的兩天後,下午一點左右,白虎用完了膳食。
早在幾天前的朝會,白虎便和青痕以及大臣們商議張元的事。雖然確定了對方的態度,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將他們營救出來。
好在日前青國左軍跋山涉水,抵達俄羅斯後就和青王藩地內的士兵打了起來。雖然自家兒子的藩地被外人入侵了絕非好事,可也就是因為如此,白虎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青痕和玄武回到俄羅斯後,青痕作為藩王,當然得和自己的部下共生死。玄武則是無聲無息地拜訪了青國,之後任務便圓滿達成了。
這整個計畫實在是無比順利。
雖然有一些人對這般行為持反對意見,但人家白虎已經下令了,你又能怎麼樣?事到如今也不是讓人瞻前顧後的時刻,只要結果好,過程什麼的都可以暫且不提。
張元和六部尚書就這麼入了大殿。除了他們之外的人,則是被安排共同擠一間廂房。
儘管幾個人待在一起,讓生活空間小了些,但他們便已經感激涕零了。在牢獄內,張元雖讓他們不必成日聞到那臭烘烘的騷味,每日都會有些校尉清掃,但那畢竟還是牢房啊......。
相反的,只要空間乾淨舒適,多擠點人完全不算什麼。
「人在外面了嗎?」白虎悠悠舉起之前化凡給的那封信,一邊對劉瑾問著。
他則是靠近了白虎一小步,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回皇上,人已經到了。」
待他宣了張元之後,幾個人影便走了進來。
「臣等拜見白皇,若不是白皇下旨相救,只怕臣等在青國已慘遭暴君......『別說了,起來吧。』」
白虎直接打斷他的感謝,問道:「久聞青國有個年輕人,而立之年,便平步青雲,當上了朝中大臣的丞相。朕說的可否正確?」
這話在張元耳裡聽來有些諷刺,白虎說的可不正是他嗎?指使別人這麼久,若是今天哪個人敢對他這樣說話,早就被拖下去打了。但人家都讓自己有了個舒適的地方待著,哪有客人大罵主人的道理?
當然,就算今天主客立場對調,他也不敢對白虎破口大罵就是了。
本以為白虎會再繼續說下去,祂卻是面露出苦笑,道:「這就是朕對你在那邊的印象了,別誤會,朕沒打算批評你什麼......青龍祂最近又幹了些什麼好事?」
前面張元聽來都還沒什麼,但最後那句話則是很明顯擺明了白虎的態度。用這種口吻說話,似乎證實了祂對青龍肆意妄為之舉的不滿。
「回皇上,陛下祂近日說要左軍攻打青王殿下的藩地,臣等自是反對,卻沒想到祂一怒之下,就將左軍的兩位都督毆打至只剩半條命,隨後將臣等關在牢內。好在臣本就和牢內的校尉有些交情,這才知道,祂為了一己之私,白白讓左軍去送死......青國現在,軍心不穩,軍隊的戰力大幅下降是在所難免。在這種條件下,祂居然也不在乎那一條條的性命了,眼下青國五軍只剩三軍......。」
白虎聽完後,只是說了一句:「這些朕都知道。朕問的是,最近祂下達了怎麼樣的旨意,對哪些人給了什麼樣的好處?」
張元正想該如何應答,祂在這時卻順著階梯走下,來到自己的面前,「文陽侯、特進光祿大夫、右柱國......哼哼,那條龍還真是大手筆。祂這般信任你,你為何仍然決定投奔外國?」
「......白皇莫非懷疑臣?」
「懷疑......文陽侯未免想得過火了些,但你說得也沒錯,朕就是在懷疑你。」
「臣敢問皇上,為何?」
一旁的幾個尚書都很明白現在這是什麼情形,吏部尚書連忙道:「皇上,臣......『幾位尚書別擔心,朕並非針對你們。』」
通常白虎是不會一再打斷大臣之言的,就算是外族來訪,那也是極少數。只是祂已經沒有和這些人談天說地的時間,祂將視線重新放在張元身上,繼續道:「朕問你,青國五天仙已經被白國滅了兩個,其餘三個的動向呢?」
張元為了避免被白虎加深懷疑,回話速度自然也加快了一些。「現在赤王林奇偉、所羅王劉易竹已經南下至非洲了,只怕是想對燕王痛下殺手,畢竟從境界上來講,燕王在他們兩人面前就像是顆石頭,輕易就能踢飛。對他們來說,真正需要擔心的,乃是怎麼樣才能順利奪下非國王權。至於呂宋王許書偉,他不喜戰爭,陛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便讓他待在京城。」
「那為何玄武夜裡到了青國,卻沒看到呂宋王?」白虎問,祂從張元話中便能知道,這人應當是五王之內最弱的一個。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弱也是站在人族的頂端,但他卻沒有阻擋玄武?
白虎卻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畢竟青國五王有四個都已經離開了北京,青龍當然不會冒險讓剩下的許書偉也跟著去。兩個天仙相輔相成已然足矣,做事情沒必要這麼大手筆。
張元知道白虎腦中可能浮現出來的答案,便道:「想來這是有所考量的,現在青國最缺乏的就是戰力,而大臣沒了可以再換一個上來。少了一個呂宋王肯定比少了臣等還嚴重。」
六個尚書看著他們的談話速度已經到了快問快答的地步,無不擔心張元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而惹白虎生氣。但是剛剛白虎那麼一說,無非是讓他們別插嘴,那麼他們該怎麼做?
「所以現在兩個天仙跑到非國去了嗎......也罷,朕相信燕王和非王能有辦法處理的。」白虎點點頭,張元卻道:「既然白皇懷疑臣,為何還要臣說這些?」
「嗯......這個嘛──」祂話還沒說完,居然從手中憑空利用炁息造出了四把匕首。帶著雷氣的它們被白虎一扔,刺進了左邊的牆壁中,一陣震耳的嚎聲隨之傳來。
張元看向那亮白的牆面竟然浮現了一大灘的血漬,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這人居然還敢裝啊,朕老早就注意你很久了!來人把他帶下去,待會讓朕親自審問。」
幾個親軍到了殿內,近看發現牆的四周有些縫隙,伸手一摸,才知道原來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待在這裡,並用某種奇特的布料完美隱身在牆中。
「朕猜他應該是青國的間諜,人族就算境界再怎麼高,朕還是能察覺到那一絲炁息的存在,丞相以為呢?」
祂此刻換了張臉,張元下意識回道:「皇上果然聖明。」
他們幾個也是鬆了口氣,還好,人家不是要和自己做對。在這種時刻要是對方懷疑自己,自己也沒辦法反駁什麼啊......。
「想來丞相知道為何朕會那樣說了,還請丞相切勿怪罪。」
祂又回到了龍椅上,用手指敲擊著御案道,「本想介紹一下白國的左右丞相的,但是......唉,之前燕王府那邊,我大白的武將在水戰中失了許多,這事你應該是知道的。」
張元聽得是一頭霧水,但白虎也沒有打算和他玩文字遊戲,但凡到了他這個位子的,當然得要有抓住言語中重點的能力。
自從紀青戰死後,胡宇他老人家終究還是沒辦法從失去兄弟的悲傷中走出,和丁順會面後的隔天,他便服毒自殺了。
白虎後來也追封他「特進光祿大夫」的散階,但祂身為一個皇帝,做事情得顧全大局,而胡宇的死很明顯攪亂了祂的步調。
但是祂總不可能因為生氣而大吼大罵、問候他十八代的家人、開關鞭屍之類的。事實上,就算大臣們氣急敗壞地要求,祂也不會那樣做。胡宇自殺前寫了封給白虎的道歉信,信中便是提到了有關自己的死亡很有可能會成為祂的阻礙這件事,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白虎縱使再怎麼憤恨,氣也消了大半。
「想來胡丞相定是白國忠良,只可惜臣未能和他老人家進行討教。」張元道。
白虎聽了,沒有說他虛偽,只是笑道:「得了吧,你根本就沒見過他。不過『忠良』這二字......倒是配得上他那個人。別讓話題偏了,還有什麼情報速速道來。」
張元哭笑不得,心裡想著,明明是妳自己將話題牽到別處的啊?但他還是深吸了口氣,道:「之前陛下還說......」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WZ2LcO8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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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櫻郡主朱霜蓉,今年八歲,當今非王朱無之長女。
非王目前共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不難猜想,朱無對自己的女兒是多麼重視,多麼疼愛。
郡主或公主的封號並非是一出生就有,也不是自己的老爹登基後就有的。而是得等成年之後才有封號,有的甚至要等出嫁前兩天才會給。
也就是說,「月櫻」這個封號現在並沒有被宗人府所記錄,要等十年後才具有其合法性。這封號也就是朱無他當初太興奮而說出口的,宮中的人自然也這樣稱呼。
可想而知,萬一她失蹤了,朱無氣到心臟病或是腦中風也不是不可能。朱霜蓉甚至如非國的一塊美玉般,要是被奪走了,整個國家必定大亂。
傍晚時,林翔便和林志鴻一同離開王府,只剩下氣急敗壞的朱無和碎了一地的茶壺,已經不適合再討論些什麼了。
自從孟宇月被拘禁後,林翔便和夏洛特搬進了離京城不遠的普通宅子。畢竟直接就住在宮內實在不太合適,有些話難免被一些太監聽去,還是待在王宮外面會好一些。
「你回來啦,嗯?這位是誰?」夏洛特問道。
今日她除了躺在床上休息以外,也就是讓人拿了些做女紅的工具來。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對象,居然還有一個略為年老的壯士隨著,她不免好奇了下。
「末將林志鴻見過白國英王殿下。」他搶在林翔前面如此道,正當要跪地時卻是被夏洛特扶了起來。她笑道:「老將軍這些禮數就先免了吧,恰好趕上了吃飯的時間,咱們先去飯廳如何?」
三人一起用過了晚飯,待在屋旁的小廳內開始說些早朝的事。
「今日實在是苦了我啊,為了慶祝西非失地收復,非王說什麼五更天時初就得上朝,天還沒亮,我就洗漱一番到宮裡去了。」林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那時和其他人見面的時候實在覺得不可思議,聶廷他居然像是恨不得時間趕快到似的,興高采烈成什麼樣子......。
其實自己當時也希望時間趕快到來著,但他以為朝會結束後便能回來了,哪知道非王又把他叫了過來,還生了一頓氣?
林翔不知道的是,在四神尚未下凡之前,許多國高中生大抵也是在卯時初起床,而大多數也和他一般恨不得又躺回床上睡好睡滿。
林志鴻喝了口熱茶,將杯子輕輕放下道:「就末將所知,王上他這般快樂也是初次,殿下體諒一下也無妨。何況,之後就有得是我們忙的了,不趁這時享樂一下也說不過去,只可惜卻鬧了這麼一齣......。」
夏洛特不禁看向他,「說到這邊,我們吃飯時都沒有談到什麼政事呢。老將軍所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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