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曦從睡夢中徐徐醒來,昨夜得知白玉章的計劃後,他心頭大石落地,終能踏實地睡個好覺。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敖清就。行至敖府前,府外的僕役見是劉公子,忙躬身相迎,恭敬地引他進入府內,未至正廳,遠遠便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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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勛咆哮道:「你為何如此固執?只要你跟隨白閣老,他日榮華富貴,自然不在話下,這等好事,你為何不好好珍惜,非要與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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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緊緊地盯着面容扭曲的友人,怒道:「你如今難道已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嗎?白玉章何許人也,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要的是錢財嗎?他要的是那皇位!此等逆謀,一旦敗露,便是誅連九族的事,難道你也要摻和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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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勛卻是哈哈大笑,滿不在乎地道:「白玉章不是凡人,他如何會輸?如何會被誅連九族?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取賀弘棣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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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冷哼一聲,道:「照你所說,他隨時都可以動手。他之所以遲遲不動手,那是因為他明白師出無名的理道。一旦他以仙者的身份登上帝位,必然會引起天怒人怨,天庭也不會再坐視不理。世上芸芸眾生,他又能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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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勛急得臉紅耳赤,失聲喊道:「就算他現在不動手,但我們呢?他的眼中,我們不過是螻蟻,殺死我們就如同踏死一隻螞蟻。難道你為了對抗他,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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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冷然道:「有些事是比性命還重要。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白玉章擾亂人界而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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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勛眼有淚光,語帶悲涼地道:「好,你乃是清高仁義的聖人,我卻是趨炎附勢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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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用再為白玉章浪費唇舌,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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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勛哽咽道:「你多保重。」說完,他連頭也沒抬,便匆匆離去,未曾多看劉憐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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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暗想:「李永勛雖已投靠白玉章,但並非全然失去良心。從他說服敖清就『臨崖勒馬』便可看出,他並不想敖清就死在白玉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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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踱步至門外,見劉憐曦伫立,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讓你看笑話了。」劉憐曦道:「你要是當我是兄弟,就不該這些話。」敖清就道:「對對對,是我失言了。該罰。」他執起桌上的酒壺,為兩人斟滿酒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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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舉杯輕啜,放下酒盞,神色凝重道:「今日前來,實有要事相告。」敖清就舉杯示意道:「但說無妨。」劉憐曦逐將昨夜在蘭味亭所聞之事,一字不漏地叙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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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聽完後,怒氣攻心,猛地站起,將手中酒盞擲於地上,道:「這個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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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連忙上前安撫道:「我看他剛剛勸你歸順白玉章,想必對你還有幾分兄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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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稍稍冷靜後,道:「我不怪他,人各有志,他雖出賣我,但聽你所說,他尚存一絲良知,我心已足矣。我與他自幼相識,深知他本性不壞,只是在利益面前把持不住。」又輕嘆一聲道:「何況白玉章所給,非金銀可比,乃是長生不老。這等誘惑,尋常人等如何抵擋得住?」又自嘲地笑道:「便是我,也難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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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五味雜陳,他已是長生不老之身,自然無法體會敖清就此刻的心情,亦無資格去勸慰對方。只能道:「我相信你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背棄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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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強顏歡笑道:「放心。我不至於就被這樣的事擊垮。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眼神堅定地道:「即便有無限的時間,若不努力,也是枉然。我為自己是凡人而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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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這幾日我會派人保護你。你需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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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謝謝後,道:「我現在就入宮面見皇上,告知他白玉章的計劃,讓他疏散城南外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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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此舉恐怕會打草驚蛇,讓白玉章察覺我們已經洞悉其計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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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憂心道:「但是你們的打鬥恐會波及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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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思索片刻,道:「我打算趁白子恆還沒恢復之際動手,如此便可避免一場惡戰。」頓了頓,道:「不過你說的也有理。如果臨時出甚麼意外,或許要在五天後與白子恆見真章。城南平民確有必要搬離。」想了一想又道:「這樣吧,我將城南的百姓與雪哀閣的神風衛對換位置,這樣白玉章就不會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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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道:「如此甚好,我這就進宮請旨,讓你負責疏散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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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討已定,便各自行動。劉憐曦回到雪哀閣,再次把昨夜之事及與敖清就想的偷龍轉鳳的計劃細細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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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知劉憐曦和馬正昨夜冒險,先微斥了劉憐曦一番,然後再道:「那我們必須在五日內找到證據指證白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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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白子恆與我皆靈力受限,此乃天𧶽良機,我們就趁這機會,一舉逮住他。」明月道:「陳峰來報,說白子恆近日都在莊子養傷,而白子蘭卻常外出,鮮少歸家。」劉憐曦道:「那白玉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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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道:「白玉章行蹤飄忽。陳峰亦難以掌握。」又道:「你日後出行,須得帶上張逸。白玉章此人膽大包天,說不定會用甚麼陰謀詭計來害你也不知。多個人多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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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思索一會,道:「或可請皇上相助,暫時拖住白玉章。」又道:「白玉章蓄養殺手,其莊園必有重重機關和埋伏。」話峰一轉又道:「我感覺邵宵似乎認識白子容。」眾人表示不解,劉憐曦逐把他先前與邵宵的對話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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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道:「早說他有問題。我們當先拿下他,免得再生變故。」劉憐曦道:「猜測而已,沒有十足把握,不便貿然行事。我想先試試他。」杜英才點頭道:「也可。屆時我在外面候着。若有變故,隨時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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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劉憐曦匆匆入宮,面見皇上。賀弘棣肅容道:「剛才敖清就已向朕奏報白玉章做的惡事,你打算何時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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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回道:「臣計劃兩天後行動,但需要皇上相助。」賀弘棣道:「要甚麼配合,你儘管說出來。」劉憐曦道:「臣希望皇上在兩天後能將白玉章留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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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應允道:「此事易辦,兩天後朕設宴群臣,讓他們通通留在宮中。」他遞過一道手諭,「你拿去告知城南的百姓,免生恐慌。」劉憐曦雙手接過手諭後,道:「臣謝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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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之後,劉憐曦步履匆匆,尋至邵宵處,將所經諸事,除了城南百姓轉移之外,盡皆告訴於他。其中,白玉章的盤算和自己的籌謀,均和盤托出,無一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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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聞言,眼神變幻莫測,略一沉吟,道:「白玉章身邊高手如雲,即便賀弘棣能拖住他,要想不動聲色的擒住其子,亦是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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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早有說詞,道:「因此我們才需借助邵兄之力。在這閣中,除杜大哥外,便屬邵兄武藝最為高強。」邵宵道:「此事凶險,萬一發生衝突,恐怕會殃及無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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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急切道:「機會難得。白家盤踞人界多年,肆意擾亂人界秩序,以往雪哀閣以尋護屏為主,未有多加理會白家。如今他們竟不惜犧牲百姓的性命來陷害我,我等焉能再坐視不理?邵兄,你能否助我們一臂之力,除掉白子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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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沉默不語,空氣中唯餘火光噼啪作響,與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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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邵宵轉過身,方緩緩開口道:「假如你們計劃成功,你們是否會把白子恒就地正法?」他的聲音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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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斬釘截鐵道:「當然。」邵宵道:「倘若我想請你高抬貴手呢?」劉憐曦搖頭道:「他罪不容誅。」邵宵道:「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我想請你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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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腦海思緒清晰,直視邵宵道:「邵宵莫非便是白子容?」他說話是右手已在凝聚靈力,屋外的杜英才亦凝神屏氣,隨時準備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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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大吃一驚,沒有想過這不經世事的少年竟能識破自己真正的身份。他完全沒有留意到劉憐曦的異狀和外面的杜英才,只無奈笑道:「還是被你猜到了。沒錯,我便是白子恒的長兄。我知道他作惡多端,他們終究是我的骨肉至親,我不可能幫你去抓他,也不會任由你們去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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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如果白子恒是邵兄的家人,那此事便另當別論。邵兄屢次救我於危難,我又怎會恩將仇報了?只要邵兄願意出面說服白玉章和白子恒離開人界,我等便可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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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白玉章修為深厚,其子亦非等閑之輩。若因抓捕白子恒引得白玉章發難,後果將不堪設想。最穩妥之策,莫過於他們的家人出面勸解。若能以言語化解干戈,他自是不願訴諸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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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深深看了他一眼,頜首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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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密談片刻,終制定好一個對雙方均有利的計劃。邵宵心中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個計劃,更是他作為白家長子的責任與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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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劉憐曦沒有多問邵宵為何要藏身在雪哀閣。他深知是次試探絕對是一次大膽的冒險,若邵宵真的是白玉章安排在雪哀閣的臥底,那他們這次將會滿盤皆輸。可是,劉憐曦對自己的直覺有信心,他相信這位多次救自己的人不會出賣自己。出門後,他和杜英才相笑一視,只要說服了邵宵,此事便有一半的勝算。兩人見天色已深,逐各自回房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