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恒從房門緩步而出,眉宇間隱有寒霜,語氣隱含怒氣,道:「原來是劉閣主,未曾遠迎,還望見諒。」他知道二哥正於前院迎敵。對於二哥,他是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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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目光掃過一旁的杜英才,淡淡地道:「不知閣主為何鬼鬼祟祟地在我房前徘徊,莫不是想做甚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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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面色一沉,怒目切齒,此人不僅殘殺無辜,還下毒嫁禍自己。此刻仍然毫無悔意,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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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便是來擒你的。」言罷,劉憐曦劍光一閃,直取白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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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身形一閃,劍光流轉間已將劉憐曦的攻擊擋下。杜英才緊隨其後,瞅準時機,五指如鐵鉤般,直取白子恒肩頭。只聽「嗤」的一聲,五枚細如牛毛的鋼針已沒入白子恒的肌膚,並帶着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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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痛呼一聲,身形暴退,他急忙點住穴道,試圖延緩毒素的擴散,口中冷叱道:「雪哀閣的人果然陰險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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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步步逼近,用劍指著白子恒,道:「說到陰險毒辣,我萬萬不及你與你父親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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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英才道:「你殺害無辜百姓,今日我等便是要將你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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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心中一凜,難道劉憐曦已經知道自己便是紫衣人。他強自鎮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我知你們急於破案,但若無確鑿證據,切勿胡亂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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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沉聲道:「不用你替我們操心,我們有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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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暗呼不可能,除非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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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邵宵與白子蘭已經停手,兩人目光交匯間,露出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上次相見,還是在一個月前的龍影山,那時兩人為了天骨草而大打出手,而再上次,卻已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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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在龍影山上,白子蘭奉父命奪走天骨草,欲使劉憐曦毒發身亡。他雖不認同父親的行徑,但他理解父親的做法。他擅長水術,對火術也略有涉獵,當日故意露出破綻,讓兄長輕易取得天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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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兩人見白子恒身中劇毒,心中各有感慨。白子蘭目光柔和,低聲道:「三弟,何苦如此?」而邵宵則冷眼看著白子恒,心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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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白子恒身驅劇震,冷笑一聲,道:「你是來抓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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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心中愧疚難當,他當初為了一個女子離家出走五十年,從未給家人寫寫過一封信或者送過消息。大哥二字,愧不敢當。兩行清淚緩緩滑落,他眼神堅韌,緩緩道:「你做錯了,我是來帶你重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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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聞言怒不可歇,劍指邵宵,道:「你如今幫雪哀閣做事?」邵宵沉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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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大喝道:「你竟成了仇人的走狗!」白子蘭恐他傷到邵宵,連忙伸手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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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聽得一頭霧水。白玉章與雪哀閣的恩怨,他從未聽明月提起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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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搖頭道:「逝者已矣,何必執着於過去。」白子恒叱喝:「血海深仇,豈能不報!」邵宵沉聲道:「他已經死了,還報甚麼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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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子孫還在!」白子恒指着劉憐曦怒喝道:「若非他們,爹早就是皇帝,大哥你便是太子,我和二哥便是皇爺。就是因為劉義江,我們才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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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江?那不就是劉憐曦的太爺爺嗎?事態的發展似乎有點出乎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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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搖頭道:「若真如你所說,爹登上皇位,大哥成了太子,只怕我們一早見了閻王爺,飲下孟婆湯,哪還有這般機會在這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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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臉色鐵青,不說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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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語重心長地道:「魚與熊掌豈能兼得。收手吧。」白子恒苦笑道:「你是要任他們將我殺死嗎?」邵宵道:「憐曦已向我保證,不會傷你性命。只需你指證爹做的罪行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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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子恒滿眼怨恨,直勾勾地盯着邵宵,針鋒相對地道:「你為了一個女人,棄家而去五十年。一回來便要與我和爹作對。你也真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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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對此無言以對。白子蘭勸道:「難得大哥回來……」白子恒喝道:「他不配做我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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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心中焦急,又帶着愧疚。他焦急於時間的流逝,擔心宴會結束後,無法在父親出宮前逮捕三弟。然而,當真正面對這一同長大、一同嬉戲的兄弟前,卻是下不了手。雖然那人作惡多端,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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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咐:「做人做事,但求問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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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我今日並非以兄長的身份來找你,而是作為一個定安的子民,與你談話。」他目光堅定,義正詞嚴地道:「你為了私仇,不惜殺害手無寸鐵的平民,又下毒暗害憐曦,現在我便押你去見皇上。只要你指證父親的罪行,我可保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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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冷笑不語,只道:「父親尚在宮中,你怎敢背叛他?爹生你養你,對你寄予厚望,你怎能讓他失望?況且你在雪哀閣只不過是一條看門狗,你要皇帝聽你不殺我,我可不信。」他心中忐忑,自己功力尚未恢復,如今又身中劇毒,若賀弘棣派暗衛殺他,恐難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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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上前一步,道:「只要你指證白玉章,我必保你周全。」白子蘭緊跟着問道:「那我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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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只要他不再涉足朝堂,我們自然不再追究。」他曾與明月商討過,只要能將白玉章父子逐出政壇,不再干預中原的秩序和雪哀閣,甚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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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冷笑道:「你以為憑你們幾個就可以對付父親嗎?」又道:「二哥,這次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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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不甘心多年的籌謀付諸東流,他身中劇毒,又被多人包圍,插翼難飛,只能拖延時間,等待父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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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臉色蒼白,道:「你該知道,我一向不贊同你們的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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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語氣強硬地道:「我只問你,有沒有參與其中,你只說有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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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輕輕地道:「你知道蘭味亭為甚麼只做餃子嗎?因為餃子代表團圓。從始至終,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家團圓,如同當年一般。然而,為何會你們變成這個樣子?娘親死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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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和邵宵臉色大變,虎驅一震。團聚二字,似乎早已從他們無關,也忘了怎麼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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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慢悠悠地道:「那日龍影山上,我故意輸給大哥,讓他帶着天骨草救劉公子。還有我故意引劉公子到後院,偷聽你們與李永勛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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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蘭味亭的廚師竟是白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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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白子恒因為盛怒,胸口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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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蘭眼神黯淡,道:「我不願與惡為伍,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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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定神道:「回頭是岸吧。我終究是你長兄,怎會將你推向絕路?信我,我決不會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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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那麼多年沒見,誰知道你變了沒有?況且,為何一定要我去指證父親,你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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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宵道:「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父親的兒子。由你來出面,他們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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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恒仰天長嘆,往昔種種,歷歷在目。三兄弟一起練劍,一起打鬧,一起做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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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劉憐曦心中亦是波瀾不斷,不斷回味着白子恒剛剛所言。劉義江、皇帝……這單案子背後究竟還隱藏着甚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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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白子恒步至劉憐曦面前,杜英才見他上前,緊緊守護在旁,唯恐他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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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多勢眾,我又身中劇毒,也沒法突圍而出。」白子恒無奈道:「我今日不是敗給你,而是敗在我自家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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