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曦在師父處得到了啟發後,便欲回到雪哀閣制訂計劃。柳之然在他臨行前問道:「你沒有話要跟她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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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一緊,故作輕鬆,道:「甚麼話?」又甜言蜜語道:「師父,我甚麼話都說給你聽了。」柳之然眉頭一挑,笑吟吟道:「是嗎?」劉憐曦道:「當然。」柳之然道:「我是看着你長大的。難道會不了解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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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默然不語,不知師父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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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靠到劉憐曦身邊,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喜歡辰英。」說罷,笑咪咪地看着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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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被戳破心思,臉頰瞬間染紅,宛若潑灑朱砂。他轉身避開師父的目光。片刻後,紅暈漸退,小聲道:「師父,勿要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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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悠然道:「我有沒有亂說,你自己知道。」劉憐曦急切道:「師父,我真沒有,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說。」柳之然打趣道:「放心。我沒有跟她說。」劉憐曦一本正經道:「師父,我是認真的。」柳之然假裝嚴肅道:「你素來果敢,怎麼現在變得畏畏縮縮了?」劉憐曦立即回嘴,道:「我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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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托着腮,似笑非笑,道:「那你說說你怎麼勇敢?」劉憐曦不耐煩道:「師父,我不想說了。反正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柳之然像聽到大八卦般,跳起身道:「你怎知道神女無心?你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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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眉頭微皺,語氣中帶着些許無奈,道:「反正我就是知道。師父我不說了,我要走了。」柳之然忙拉住他,道:「且慢,以為師多年的經驗,她對你不是無心而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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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愣了一愣,心中掠過一絲疑惑,道:「怎麼會?」他心中暗想,今天楚辰英不辭而別,不正是對他無意的最佳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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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微笑道:「師父我都能看穿你的心思,她的心意我豈會看不出呢?」劉憐曦道:「那師父你說說看,她對我究竟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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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道:「我與她相識多年,她是甚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只看她留在雪哀閣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對你肯定是有點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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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摟着劉憐曦的肩,悄聲道:「她是個被動的人。你進一尺,她退一丈;你進兩尺,她便止步;你再進一步,她或許會踏出一步。所以你要加把勁,好好掌控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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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一動,道:「師父,你為何這般熱衷撮合我們?她可是你師妹。」柳之然搔頭摸耳,笑道:「無聊時,總得找點樂子。」劉憐曦道:「師父好生無聊。不說了,我要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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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然強行拉着劉憐曦道:「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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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明白歸明白……」話未說完,柳之然已推着他到楚辰英的房裏,眼睛閃閃地眨了幾下,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說完,「嗖」的一聲離開了槃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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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站在原地,雙手不知如何安放,對着眼前怔住的楚辰英試圖解釋道:「我無意打擾。今日前來,原是為要事請教師父。如今已有頭緒,我便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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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千頭萬緒,卻無勇氣向她自剖心跡。他可以無所畏懼地面對強他十倍的郭天,可與白玉章談笑風生,亦可直視皇上威嚴的虎目。自幼便在山間奔跑,從未畏懼師父口中提及的鬼怪。生命中的每一個挑戰,他都能迎難而上。然而,唯獨對着她,他是害怕的。他相信對方只是視他為弟弟,因此決意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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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楚辰英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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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回首,目光堅定地望着她。這時才注意到她手中捧着一本記載稀有法術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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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合上書卷,置於一旁,歉然道:「對不起,今日未曾與你道別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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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淡淡一笑,道:「不必道歉。雪哀閣的大門永遠對你和師父敝開,無論何時,你們都可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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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未再言語。兩人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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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這句話並非出自楚辰英之口,而是劉憐曦說的。他終究還是將埋藏已久的心聲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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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知往後日子難以再抽時間來槃碩山,既要應對白玉章,又要計劃索取護屏術,未來難以再見楚辰英。若不趁此機會表達心跡,不知猴年馬月才有機會講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甚麼時候喜歡上對方,或許是初見時的驚鴻一面,又或者是屢次被她救下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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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心中一陣慌亂,她沒想到劉憐曦會如此坦白。她垂下頭,耳根微紅,不敢迎上他熾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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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定睛凝視着楚辰英,眼神從期待,漸漸變為等待,最終化作失落。他知道,她或許不喜歡自己,或許仍在念着舊情人。他不再多言,決意豁出去。未來如此,他無從知曉,只知此刻已表明心意,無悔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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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自嘲一聲,便御風離開這個地方。風聲在他耳邊呼嘯,他的心卻像被甚麼重重壓住,難以呼吸。楚辰英望着他的背景,心中五味雜陣,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從此以後,他們或者再也不會是簡單的師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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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楚辰英無聲的拒絕後,劉憐曦並沒有立即回府,而是獨自漫步於定安城的街頭。他隨意步入一家麵攤,點了一碗麵,默默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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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毫無保留地說出了心中情意,雖然心頭的重石放下了一些,雖然他本沒有抱多大希望,但悲傷還是如潮水般無聲無息地侵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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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劉憐曦默默地喝下一碗酒,連同所有的傷感一同咽下。他告訴自己要振作,他還有重任在身,不能只顧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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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心情後,他第一時間回府找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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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一見到他,便以責備的語氣道:「你離城為何不帶上張逸?是不是恃着武功高強便妄顧自身的安危?難道你忘了之前在城外被白子恒伏擊?即便白子恒已答應改邪歸正,你也不該掉以輕心。你這樣對得起你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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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被她連環責問,連忙求饒,並向她再三保證以後離城定會攜張逸同行,又說明此行乃是拜訪師父,見明月面色稍緩,續道:「姐,我有事要與你商量。」說罷,將當年太爺爺與賀必政等往事細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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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愈聽下去,眉頭就愈緊,她沉聲道:「這件事情最好私下解決。」劉憐曦道:「希望邵兄能說服白玉章。那樣事情便能迎刃而解。」明月道:「這樣當然最好,但白玉章未必就此罷休。他已邀請其黨羽到他府上,恐怕還是死心不息。」劉憐曦道:「這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對他而言,我們雪哀閣便是他的殺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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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接着道:「你說得也對。我聽完你這麼說,現在對他也難生恨意。對了,還有一事,今晨賀弘棣上朝時,以貪污之罪,將大理寺卿朱元和左都御史李文投獄。今辰兩人撞牆自盡了。」劉憐曦心中一沉:「賀弘棣果然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這群白黨逐一清算。看來朝廷將會抓起一陣腥風血雨,但望敖兄不會牽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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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下人來報,賀弘棣召劉憐曦入宮。武英殿上,賀弘棣高踞龍座,兩側敖清就、江遠及兩位劉憐曦不識的大臣肅立。劉憐曦剛欲行禮,賀弘棣便道:「愛卿不必多禮。」隨即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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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含笑道:「劉校尉助朕拔掉白玉章這個眼中釘,又誅殺其子,為朕出氣。朕還沒來得及賞你。」劉憐曦起身致謝,道:「此等微末之事,實不足掛齒。為皇上分憂,是微臣本職。」賀弘棣淡淡一笑,道:「朕賞罰分明,劉校尉不必謙讓。來人,賞黃金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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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微臣謝過皇上。」領賞後緩步落座,心中卻思量:「此次召見,絕非單純賜賞。若只為賜賞,賀弘棣大可差遣內侍至雪哀閣宣旨。」正思考着,賀弘棣開口道:「劉校尉,你可知朱元和李文昨日因貪腐被朕關進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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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答道:「是,臣聽說了。」賀弘棣指着那兩位陌生大臣,道:「對於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這兩個空缺,朕已有合適人選。這位是賈秦,另外一位是齊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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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秦和齊康二人齊向劉憐曦拱手致意,劉憐曦亦一一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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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想:「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皆是朝中重職。前者負責監察彈劾,後者則掌管刑獄,審理案件。兩個位置皆是是很多人拉攏和討好的對象。若皇上再拿下刑部尚書的位置,到時便可一手遮天。」他記得明月曾說,現任的刑部尚書李光為中立派,只認公義,不受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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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道:「白黨勢力樹大根深,若朕明朝提出由賈、齊二人任職,那群白黨定會阻攔。所以,朕想請你明天早朝時支持他們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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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暗道:「賀弘棣擺明拿我當擋箭牌。」他臉上不動聲色,答道:「微臣人微言輕,恐怕難以服眾,更重要的是微臣無資格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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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思忖:「白黨之所以橫行無忌,皆因有白玉章這位仙者在背後撐腰。而賀弘棣將他放在檯面上,明顯是要跟他們示威,表示他有自己作靠山,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表面上是賀弘棣和白黨的權力鬥爭,實際上卻是白玉章和劉憐曦兩位仙者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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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雙眼閃爍,微笑道:「劉校尉切莫妄自非薄。你是城門校尉,更是雪哀閣的閣主。你的說話自有分量。」稍作停頓道:「朕有江閣老和敖卿家的支持,若再加上你,明日便會是十拿九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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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裝作擔心道:「微臣身份卑微,無資格列席朝會。」他真的不想淌這個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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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笑道:「朕明天會再次對你賜賞。屆時你便可趁機留於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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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頭一沉,仍欲推卻,他不信賀弘棣會因自己的拒絕而有所作為,但眼角卻瞥見敖清就對他使眼色,只得無奈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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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接着道:「朕得到消息,白玉章這個賤人竟敢在府裏設宴,邀請其黨羽共聚。不知劉校尉對此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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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當然明白賀弘棣想借他的手殺掉白玉章。但他已答應白子容放白玉章一馬。況且現在既知道雪哀閣與白玉章的掛葛,更不欲與之為敵,只好道:「微臣相信白玉章經此一役,應已知曉自己已大勢已去,想必不會再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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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冷笑道:「朕認為他想東山再起。」頓一頓續道:「白玉章一日不徐,朕便一日寢食難安。朕希望劉校尉可以為朕除掉心頭大患,讓朕得以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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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正色道:「皇上,白玉章究竟是不是賊心不息,還有待考察。且他修為高深,微臣恐怕未能抓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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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聞言愕然,沒想到劉憐曦會直接拒絕賀弘棣的要求。敖清就更為他捏一把汗。他這陣子與皇上相處下來,知道皇上一旦下了決心,必會不惜一切手段達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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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思索片刻,知若將白玉章與皇室的恩怨告之,賀弘棣或急於鏟除白玉章,逐決定暫時隱瞞此事,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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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雙目寒芒一閃,沉聲道:「聽說劉校尉為今屆仙武大會的魁首,身手不凡,且師承古凌殿的五絕之一柳之然,麾下神風衛眾多,白子恒亦敗於你手下。劉校尉何必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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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頭一凜,未料賀弘棣竟對自己底細了如指掌,顯然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暗道:「賀弘棣你亦有暗衛,你想殺白玉章何不命暗衛去做,偏要拉我下水。顯然是想白黨與雪哀閣相爭,他便坐收漁人之利。」想到此處,他不禁怒從中來,眼神亦變得冷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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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虎目深寒,與賀弘棣利若鷹隼的眼光毫不相讓地對視,道:「皇上,微臣有友人在白玉章身邊。他透露白玉章有一秘密武器。微臣以為,我們不應輕舉妄動,應先查明該秘密武器究竟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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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弘棣冷笑一聲,道:「竟然還有秘密武器。好,你便先先去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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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暗嘆,知這場權謀風波尚未平息,自己亦難以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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