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敖清就入宮覲見皇上。賀弘棣為了讓敖清就融入雪哀閣,特許他與劉憐曦到赤焰山,對外則宣布他因公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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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前往赤焰山,純粹是為出席破元派舉辦的宴會,劉憐曦視之為一趟旅行,心情輕鬆又興奮。明月原本打算讓馬正隨行,後來知道柳之然和楚辰英皆同行,便放下心來。楚辰英當然不是主動說要陪同,她是在師兄柳之然半拉半推下才答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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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與白玉章一番苦鬥後,除了劉憐曦身受內外傷,柳之然和楚辰英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兼之柳之然曾耗費一半靈力,逼出劉憐曦體內的木蟲,是以各人都需時日以療傷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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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當作是郊遊,五人皆沒有御風前往,而是一路走走停停,邊吃邊玩。這段時間,五人的感情愈發深厚。敖清就與雲映珠更是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敖清就本是惜字如金,自認識雲映珠後,言語漸多。楚辰英亦逐漸開朗,但對劉憐曦始終是不冷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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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他們來到了南邊的江洲。才走了一會,敖清就的雙手便已提着一大堆東西,左手拿着嶄新的衣服,右手拿着一盒盒美食,皆是雲映珠邊走邊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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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在客棧租下四間房間,以便今晚留宿。一路走來,楚辰英和雲映珠共用一間,其餘三人各自一間。本來楚辰英也想要獨立一間房,但雲映珠一認為姊妹情深,二想撮合楚辰英和劉憐曦,便強行拉對方與自己同住一室。楚辰英被她的熱情所打動,便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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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距離人界和赤焰山的結界不遠,時常可見破元派的弟子在空中掠過。而且人妖之間的結界亦在附近,偶爾便有一兩隻小妖現身。它們法力不高,化作人形來人界尋歡作樂,鮮少侵擾百姓。雖如此,江洲百姓均自發學習一招半式,故而個個身材高大,健碩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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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氣宇軒昂,即使不使武技,只立於街頭,仍引得不少女子向他拋媚弄眼。敖清就衣冠楚楚,沉穩大度。雖也有年輕貌美的女子送花相贈,但見到雲映珠的臉色及她那把蠢蠢欲動的劍,便知趣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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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和雲映珠與他們分開走,聲稱要享受二人世界。柳之然則為了製造劉憐曦和楚辰英兩人獨處的機會,找了個由頭獨自行逛。於是,就剩下劉憐曦和楚辰英漫無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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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見江洲女子熱情,遞花於他,感覺有趣,也回以燦爛的笑容。其間一名女子更是借故絆倒,投入他的懷中。劉憐曦猝不及防,大感尷尬,慌忙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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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身材姣好,婀娜多姿,臨走前在劉憐曦的耳畔低聲道:「今晚有獵奇大會,我希望你能來。」說完,一步三回頭,惹得周圍人群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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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不由嚥了口水,拍打臉蛋,心道:「沒想到我竟有如此魅力。」再瞥旁邊的楚辰英,心想:「可她卻對我視若無睹,究竟為何?」見楚辰英木無表情,難以猜透她的想法,道:「剛才那個女子不知為何,竟然靠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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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輕笑道:「或許她……喜歡你吧。」劉憐曦心想:「那你呢?為何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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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荷花酥啊。好吃的荷花酥啊,快來看看。」不遠處,一位老婆婆在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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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是荷花酥。我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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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件荷花酥以綠碟搭配,遠看宛如湖面上亭亭而立的荷花。外白內紅,六塊花瓣層層疊疊,刀功細膩,層次分明,幾可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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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真的很像荷花。」劉憐曦不禁讚嘆這塊形神兼備的荷花酥,他取出一枚大銀錠,買下婆婆所有的荷花酥,引得旁邊的小販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想起之前楚辰英所做的荷花酥,他道:「這才是真正的荷花酥。」楚辰英忍不住道:「那我之前做的荷花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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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你做的確實不像荷花。」他手中拿着一塊吃了一半的荷花酥,繼續道:「這雖賣相佳,但吃下去也只是一般。還是你那個好吃。」其實,眼前婆婆所做的荷花酥可謂色香味俱全。但了不讓楚辰英傷心,他硬說她的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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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當然知他的用意,因為連她都吃得出這位婆婆的荷花酥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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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主動打開話題道:「聽說今晚有獵奇大會,你有沒有興趣?」楚辰英奇道:「獵奇大會是甚麼來的?」劉憐曦道:「我也不知道。想去看看嗎?」楚辰英慵懶地道:「今晚肯定很多人,我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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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為甚麼?今晚肯定很熱鬧,我們難得來了,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楚辰英斬釘截鐵地道:「不想。」劉憐曦大感無趣逐打道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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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會後,其他人陸續回來了。雲映珠和敖清就拉著悶悶不樂的劉憐曦下樓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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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點了一桌子飯茶,邊吃邊道:「我剛剛聽人說,今晚城外將舉行獵奇大會,要不我們一起去?」劉憐曦道:「好呀。我也去。」雲映珠轉頭問楚辰英,道:「辰英姐,你也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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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沒有作聲,雲映珠便給她撓癢癢,撒嬌道:「辰英姐姐,我沒有你鞏不行,你一定要陪我。」楚辰英道:「真的沒有我就不行嗎?」她看向敖清就,雙眼佈滿笑意,道:「你選我還是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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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斜眼瞥了敖清就一眼,又轉過頭打量著楚辰英,道:「你比他可好看多了,我當然要你。」楚辰英輕笑道:「那他怎麼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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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理他呢。」雲映珠伸出不安分的小手給楚辰英撓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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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忍俊不禁,道:「好了,我去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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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五人一起到城外。只見人頭攢動,大家圍著營火歡呼。雲映珠帶著大家擠入人群,見一人站在在中央大聲道:「獵奇大會即將開始,希望大家今晚能夠有所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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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奇大會是做甚麼的?」這個問題自然是勇於表達的雲映珠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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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看來姑娘不是本地人,那你今日真是非常有運,可以來參加我們一年一度的盛事。今夜城中所有男子皆可進入前方那座山中狩獵。若捕獲獵物,便可向在場的女子示愛。如果那女子答應,二人便可結為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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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興奮道:「好像好好玩的樣子。」他自幼研習民間風俗,一直嚮往民間生活。這也是他一開始下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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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撒嬌道:「梨子,你也去狩獵。我在這等你。」敖清就面露難色,道:「可是我不懂武功,恐怕甚麼也抓不到。」雲映珠道:「狩獵而已,用不上武功,只要眼明手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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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敖清就這個書生去狩獵,確實難為他,他手無縛雞之力,跑又不夠人快。況且那麼多人參加,有甚麼動物都被人抓光,那能輪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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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一旁一群手握弓箭的年輕男子道:「你看人家都有武器。我甚麼都沒有,怎跟他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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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嘻嘻笑道:「武器而已,不用擔心。」說畢,手中現出一把弓和十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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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驚訝道:「你怎麼隨身帶著那麼多武器?既有劍,又有弓。」雲映珠得意道:「我是女俠,怎麼可以沒有武器?」又哄他道:「你看看這裏那麼多女子都期待著命中那位男主角,多麼浪漫啊。你就成全一下小女子的心願。最多你回來後,我弄一頓好吃的犒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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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看著可愛的雲映珠雙眼發光地望著自己,便答應道:「好,你就在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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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湧起一陣羨慕。他也上山狩獵,可是又有誰等他滿載而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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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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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聞聲轉頭,竟是中午那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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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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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進山嗎?」那女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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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啊。我還未參加這種活動。」劉憐曦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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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又問:「那你是為了誰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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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沒有為了誰,就是想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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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的目光在劉憐曦和那陌生女子之間遊走,忍不住問:「她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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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主動道:「我叫李巧。這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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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點頭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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