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如此釘在原地拼命思索時,巨聲再一次無情的傳出並揚起塵土,不願甚至不敢相信鐮刀已經將Marcus一刀兩斷的事實,我呆滯的盯著Marcus所在的那方。
不會的,Marcus不會就這樣……
仔細地看著沙塵滾滾的樓層,這時我便見一個人影從裡面跑出。
是Marcus!
是他,在剛才的千鈞一髮間,以他那過人的運動神躲過了鐮刀,使它擊中了傳送門。
雖然在看到他的身影後我如釋重負了,然而危機還未解除,因此我馬上朝他大聲的呼喊,「快跑!去找別的出口。」接著便把握機會近面向劊子手突刺了。
劊子手立即側身躲過我的攻擊,而我亦馬上順勢水平往他一斬,可是還是依舊反應敏捷的他,只是張開了翅膀與我拉開距離,回到了空中。再次伸出手來,鐮刀在他的指示下頓時又回到他的手裡。
看準了Marcus的位置,他又再一次扔出武器,但如疾風般直飛到Perpetrator的軌跡前,我狠狠的揮動了劍阻撓了它,使它彈回了劊子手那裡。
「你到底是有多死纏爛打。」他接住了鐮刀後說。
「這該是我說的話吧。」我回答道。
這時拍動了一下雙翼,劊子手朝我直衝而來。沒有躲開這攻擊,迎面迎擊他,我再次向他揮劍,但他卻往外靈巧地轉了身躲過了攻擊,從後揮動鐮刀。於是立即把劍擺到了身後,我擋下了那刀鋒繼而以雙腿踢向他。
低聲「嗚啊」的輕輕呻吟了一聲,他往後退了些許,但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忽然閃爍並從眼角中往後瞥了一眼。
於是隨他的目光看去我便見Marcus正走到了另一道傳送門附近。
「不要!」
語聲未落,像一隻獵鷹看準了無知的獵物一樣,劊子手既迅速又兇狠地朝他飛去。下意識地揮動了左臂打靠朝他投出卡牌,但此時我才記起自己的卡牌早已與手中的長劍融合在一起,而剛從Blacksmith那裡拿來的撲克卻仍未附咒。眼見那頭獵鷹快要伸出利爪捉住獵物,我心裡焦急起來。還有什麼阻止他的方法?在這蘊藏龐大訊息量的腦海中,我不斷地搜尋著可行的方案。
正是此時,長劍頓時傳來了波動,那一種像直達心靈的那種波動,刺激了我腦裡的神經。於是揮動了劍,我做出了像投牌一樣的動作,而馬上,在劍身上盤旋著的符咒竟像子彈般跑向了劊子手,繼而包圍他的雙翼。然後……「咔嚓」在空氣凝固的一聲之下,他的雙翼便被一層厚冰覆蓋了。
「什麼?!」忽然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冰冷感,劊子手吃了一驚,而同時頓時失去了飛行能力,他下墜著並撞向了下一層的牆上。找緊了機會,我因而馬上降落到Marcus身旁。
「Stalker!」Marcus在見到我後呼喚道。
「快點!從這裡離開!」馬上拉開了門,掩護著Marcus,我們急忙往外跑去,但就Marcus跨過了門後的一剎間,一股力量忽然從地面切割到天上去,分隔了我倆。
「Stalker!」
從缺口俯瞰下去,我便見劊子手以凌厲的雙眼直瞪著我。
「快點!」Marcus呼喊道。於是不加思索的,我馬上朝傳送門跑去。
然而正當我一隻腳踏過了門之際,劊子手卻抓住了我的衣裳,狠狠地把我拉回了Nexus。
「跑!快跑!」我聲嘶力竭地叫喊,然後沒等Marcus的回應,便揮動了劍,砍碎了傳送門。
望著破壞了的門,劊子手轉身盯著躺在地面上的我。
「Greed,你真的認為分開他是最好的方法嗎?」他帶著挑釁的語調說。
「總比留在你這變態身邊安全吧!」
「Well,你說的沒錯。」
說罷,他便再次揮刀砍下來。而馬上提起了劍,我抗衡著他,可是奇怪的是剛還來得得心應手的力量,如今竟變得不穩定,甚至連握著劍撞著他的這雙手也顫抖了起來。假如繼續與他比力的話,我一定比不過他。因此馬上轉過來,從他的刀下逃出,我張開了翅膀跟他拉開距離,急急忙忙的想要離開Nexus與Marcus會合。跟據我的記憶,剛才Marcus的傳送門通向的應該是白尾陝。但那門是全Nexus唯一能通到相同地點的門。而最接近的應該是……
!!
「啊……!!」突然被一陣劇痛打斷了思索,當的回過了神來,便發現鐮刀割傷了我的手臂。而當他從我的身邊擦過以後,它沒有停下來,而是像迴力標一樣跑到了前方的某一點然後折返。於是拍動了雙翼,我打算潛到它之下,但……
「什麼?」忽然動彈不得,我感覺到從身後而來的箝制。
「Greed,你哪都去不了。」劊子手在我的耳邊說。
扣住了我的雙手,我沒法掙脫他,明明剛才還可以使出力氣反抗的我,如今竟如初見他時一樣無力。眼睜睜的看著鐮刀一直向我飛來,我完全無計可施,只能不停焦急且胡亂地蠕動著,直到……
「嗚啊!!」
發出了一聲呻吟聲,那……不是由我發出的鳴叫,而是他。
像被什麼擊中了似的,他鬆開了手,於是我抓緊這機會逃出,垂直地揮劍把眼前的鐮刀打走。
得救了……我在心裡暗自的感到解脫,可是在那千鈞一髮間替我化險為夷的……
?!
怎麼會……不……你這個白痴!
站在某個樓層中手握著流星鎚,我見到的是Blacksmith的身影,而劊子手的背後正流著鮮血。
「你這個白痴究竟在……」
「Stalker!快走!這裡有我撐住!」Blacksmith擺起了防衛的姿態,明顯是要跟劊子手拼個你死我活。
在這一剎,我的心跳急速地飆升了。與劊子手交過數次手的我,光想也知道Blacksmith根本沒可能是他的對手,而我甚至能彷似預視下一秒將發生的事。如熱鍋上的螞蟻,我心急如焚的想要拍動翅膀上前阻止他。
「不要!你……!」但就在這一秒,我的雙眼睜大至極限,心臟把滾燙的血液泵至每條血管,跳動的心律清清楚楚地傳到我的耳膜。
這是因為,一切……正照我所猜想的一幕幕在我眼前上映。
拿著鐮刀的劊子手向他俯衝,站在地上的Blacksmith一動不動。掛上扭曲的笑容,死神如閃電般劃破長空,把鐮刀擺到身後,然後在咫尺間……
嘶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在我的瞳孔上映照著的,是從Blacksmith的喉嚨中湧出的血泉……
「你……你這個白痴!!!!!」停下了前俯的動作,我聲嘶力竭地放聲吶喊,不敢相信自己的預想竟成真了。
你這個白痴大叔……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只要乖乖地留在自己的店裡不就行了嗎?!這場戰爭根本與你無關,你沒有保護我的理由和義務啊!為什麼要向劊子手出手啊?!你這不自量力的傢伙!
滴……
看著他漸漸倒下的身軀,一顆淚珠模糊了我的視線,滾動並滴落到我握著劍的手上。
按止不住心中的哀慟和震怒,我惱怒地握緊了手心中的長劍,怒視著劊子手。
「饒不了你!你這個……」
但正是這時,就在我那變得越來越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倒在地上的Blacksmith,雖痛苦地按著切口,但雙眼卻堅定地看著我,然後微微地搖了搖頭。
什麼?我在心裡吃了一驚。他……是在阻止我出手,阻止我為他報仇。無錯,他……是早已知道自己不敵劊子手,但卻依然向我伸出援手。為什麼啊?為什麼震這樣做啊?明明我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stalker,而他亦從沒受過我任何的恩惠。為什麼要替我做到這個地步啊?
呆在空中思索著這些東西,我還是不願把目光從Blacksmith身上移開。那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做的話,就等於把他拋棄。
明明他,都已經自把自為的為我挺身而出了,如今卻連報復的意欲也想要阻止。在這最後的一刻,他的雙眼仍是看著我,那堅定眼神,傳遞著他的寄望和信任,叫我好好守護自己和target。
握著劍,我手顫抖起來了。可……可惡啊!!我怎麼能不聽你的啊!你都已經這樣擅作主張了啊!因此,按下了心裡的悲痛,我只能狠下心,別過頭來,背向他逃走。
「呵~Greed,Greed,Greed。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見我湊著這時機逃走時,劊子手立即緊跟在我身後。
一直落慌而逃,我試圖擺脫他的在佈滿頹門敗瓦的走廊穿插,最後藏了在某個暗角裡。
呼~吸~呼~吸……按下心裡的憤慨,我嘗試把情緒吞嚥下去。從口袋裡拿出了魔咒書和Blacksmith給我的撲克(嗯啊……是他最後留下給我的東西啊……)我倒出了一枚階磚三和葵扇四,馬上照書上所寫的魔咒替它們附上法力。
可是,就在我剛開始朗誦之時,劊子手的鐮刀竟突然從轉角中砍過來。幸好馬上反應過來,我躲過了攻擊使他擊中身後的那堆廢鐵。
「找到你了。」他的語氣像是恐怖片中的變態狂魔一樣。
「你這個混蛋,我絕對饒不了你!」我激動地怒瞪著他說。
「饒不了我便來打我啊!」他拍著自己的臉挑釁我。
但控制著自己,我只管拿著書和卡牌邊跑邊繼續誦讀著,而劊子手亦依舊尾隨我。
「怎麼了啊?不是要報仇的嗎?」他繼續說:「你知道嗎?準確點來說,他的死可是因為你的無能,也是因為你把這場戰爭帶到他的頭上的啊。」
「閉嘴!」我朝他怒吼,然後繼續專注於附咒上,完成了所需的法術,於是馬上在下一個轉角急轉。
而這時,當劊子手隨著我轉入了轉角中……「死吧!」我朝他揮下了劍!
「嗯?!」頓時往後一退,劊子手的胸前被我淺淺的割傷了。「混帳……」他低聲地咒罵。
然而沒有繼續進擊,我只是把握著這機會跳進了前方一個維修中的鋪裡,指示了卡牌顯示Marcus的方位後,把手中葵扇四往面前一拋!
頓時,在我打了一個響指後空氣便扭曲了起來,如同微小的黑洞一樣,四周的空氣往卡牌的中心凝聚像漩渦一樣。漸漸的,那蟲洞變得越來越大,從起初的一個小孔變成了跟我一樣大的通道,而在這個圓中的那片光這時展示了Marcus的模樣。於是順著剛才的奔跑和跳躍,我馬上越過了蟲洞。
「Stalker!」Marcus看見了我後叫道。
「嗚啊……」撞到了牆壁之上我呻吟了一聲。
然而當我回過了頭來往蟲洞一看,這時我便見劊子手正直衝而來。可是,早已在逾過通道的那一瞬間緊握了拳頭,洞口已經變得比剛才細小。不過速度還是依舊迅速就在蟲洞快將完全關閉之時,劊子手竟以鐮刀的刀刃撐住了它,並像割破了名為「空間」的維度般割開了一個裂縫。
「Shit!」我在心裡咒罵道。
然而比我的反應來得更快,Marcus竟然跑到了鐮刀前,毅然大腳一踢的把它踢回了Nexus之中。
「可惡……!!」隨著劊子手的一聲咒罵一同消逝,蟲洞也終於變回了卡牌,完全關閉了起來。
總算……完結了吧……躺在地上看著Marcus潚灑的轉過身來,我疼痛的在心裡輕喃。但與此同時,頓時發現Marcus的目光快將落到我的身上,我於是馬上把臉藏起。
「Stalker。」他呼喚道,「我們現在安全了嗎?」
試著強忍著淚水以及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我沒有看他的點了點,哼出了「嗯啊」的一聲。
沒錯,大概對於我這個反應他都感到奇怪了吧,因此他朝我走近了。
「Stalker……?」他的口吻是親切的,也是擔憂的,「你沒事嗎?」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了,我的雙眼不由自主的滾下淚珠了,但我不能把它表露在他眼前,不能讓他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因為……我不能給他這個負擔……
因此花上了全身的力氣,我盡我所能的把這一切給壓下去,「我沒事……我沒事……真的沒事……」
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Marcus他一定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可是就這樣靜靜的讓我平靜下來,他,只是靠著牆坐到了我的身旁,默默地陪伴著,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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