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法整合眼前發生的事,我依然震驚地躺在地上。
不,不可能的,不會是他的……這根本不合理啊……
從下而上慢慢的掃視眼前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穿著黑色兜帽長袍的高大個子側看著我,用他那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的烈火……
Fa……Fatalist……?!
畢直地站著,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並放到了黑幫上,他牢牢地握緊左手的咒鏈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地輕輕一拉,那在Marcus前持刀的男子便倒在地上。望見這副景象,黑幫們都害怕了,同時那本鉗制著Marcus的人都鬆開了手猶豫起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曾經追殺過我的死亡使者,為什麼要救我們?不,還是說,他根本不是來救我們,而是要親手把我倆都……
「你這傢伙……到底在盤算著什麼……」馬上提高了警覺,我狼狽地試著站起。
可是保持著那迷一般的沉默,行走的煉獄使者只是慢慢地舉高了手,再次從身後把灰白的劍拔出。
糟糕了!!睜大了雙眼,下意識地召出了數枚卡牌,我立即……
嘭~!!
?!
出乎我的意料,沒有持劍往我或Marcus任何一方直衝而去,他……竟然把劍狠狠地摔到我面前。
「拿起。」他用那立體的聲線嚴肅地命令道:「這是你的兵器,是你本該繼承的。」
什……麼……?面對他這出其不意的舉動,聽到他這使人摸不著頭腦的說話,我完全反應不來。不,該是說我根本沒法辨別得到他是敵是友,所以才會一動也不動的愣在原處,猶豫著應否聽他而行。
盯著這跟我一樣躺在地上的破舊長劍,我思考起來了……「這是我的兵器,是我本該繼承」?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說這把劍是屬於我的東西嗎?「繼承」……那又是指什麼呢?是從誰的手中繼承而來呢?於是正當我決定向Fatalist問清這一切而開口的時候……
「你這是什……」What the hell……?
……他的身影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明所以,莫名其妙,他的去向與機動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為何過去的他要來奪我的命,但如今的他卻又要來救我們呢?完全毫無頭緒,在我心裡的就只有一堆問號。
然而當那骷髏人的身影消失了後,沒有花上多久的時間,黑幫馬上便已回過神來,重整了旗鼓再次向我們直捲而來。
「哈啊啊啊!!!!」
從我身後傳來了呐喊聲,我被它拉回了現實中。
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在我的視線中安躺著的就只有這把長劍,因此被身體的本能反應所驅動起來,我一把便把它拿……
呼隆~!!!
突然!強勁的陣風隨著撕裂大氣的聲音捲起,就在我的右手觸碰到劍柄的這刻,那本是灰白破舊的劍身竟作出了巨變!
這次……又怎麼了?把雙眼瞇成了一條線,我窺探著長劍的變化。
先是一陣強烈的氣流由下而上的從腳跟湧到頭上吹散了我的頭髮,它在我的全身中一直運行起來,環繞我的全身。但不是從四周外加而來的力量,相反的這股氣彷彿是我自身身體中一直所持有卻從沒感覺過的強大的力量,而像黑洞一樣,這把劍如今正把它從我身上吸走並注進自己體內。漸漸的,從劍柄到劍顎再傳到劍身和劍尖,像魔法又像蛇脫皮般,亮麗的漆黑這時由底至頂的把灰白的顏色給驅趕了,然後變成了一把彷彿是才剛鑄成的漆黑利劍。
可是變化並沒就此停下,接下來像是在彼此呼喚著對方似的,環圍著我的撲克牌以及在我口袋中的那些卡牌像被一股強大的引力所吸引,忽然如流水般湧出往長劍直飛而去。可是沒有保持著卡牌的形態,它們全都轉變成一串亮起紫光的黑色符文,如同土星環般牢牢的盤旋並圍繞著劍刃。與此同時,當大部分的符文都已纏繞住它的時候,一段我所理解不能的符咒頓時懸浮到劍身之上然後……「隆~!」就這樣,它陷到了劍身上並連同整把劍一起亮起了更加耀眼的紫色光芒。
「好……美呢……」看著我手上這把煥然一新的單手劍,我不禁輕聲呢喃道。
不過頓時被某股直湧而來的力量衝擊著,我這次所感覺到不是由我自身而發的力量而是藉這把長劍從大空中所吸收、轉化並注入我體內的強大能量。然後奇怪的是,一種熟悉的感覺竟隨這股氣尤然而生,就像我早已認識它一樣,就像它在呼喚著我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心裡想著。不過……
鏘!!!!
忽然眼前一黑,就只聽到響亮的金屬碰撞聲,我的身體彷彿猛烈的扭動了。因此當我的意識重新恢復過來以後我便見……我便見剛從我身後揮刀的男人如今正凌空往後倒去,而我卻是伸直了持劍手朝左上方指著。沒錯,原來我早已在本能反應之下,瞬間極速地把這一擊擋下了。可是,我究竟是怎麼懂得揮劍的呢?
「可惡!你這個小鬼頭!」再一次聽到黑幫的怒吼聲而馬上回過頭來,當我望見正從四方八面朝我跑來的硬漢們,以及在他們身後的另一群人正朝逃跑著的Marcus追趕起來時,我立即把重心稍為往下一壓,然後自轉了一圈。呼隆~!!頓時,一陣強勁的劍風便把他們全都掃倒了。
把握這個時機而跑向Marcus,不幸的是就在半途中他又再次被身後的男人捉住了。
「混蛋!!!放開他!!」被一陣怒氣所控,一邊大聲喊叫,一邊朝他跑去,以為手中拿著的是平常的撲克牌,我慣性地朝Marcus身旁的那群人做出了投卡的動作。但幸好就在劍快將從我的手心鬆脫之際,頓時被它的重量所提醒,我重新把它牢牢地握緊,可是……
呼隆~~~~
隨著破風的聲音一同如箭般從劍身上飛脫,這時那串在劍上的符咒竟忽然離開了劍畢直地往前方衝去,飛到了那群人的地它形成了一個圓,就如平常的卡牌魔法一樣。於是緊接而來,一陣明亮的黃色光芒突然亮起然後發出了電擊傳到黑幫的身上。
「嗚啊啊啊啊啊啊~!!!!」痛苦地呻吟起來,被麻痺了的他們都一一倒下了。
如是立即與擺脫了他們的Marcus會合起來,我攙扶著他,「Marcus沒事吧?」
「嗯……」他按著流著血的左臂點了點頭。
依賴著彼此的身軀,我們重新站好便雙雙面對剩下倒了地又再站起來的人們。再一次環觀著四周,這時我們又再被黑幫們重重包圍了。於是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手中的劍,站在Marcus前方擺出守衛的姿態,我只好威嚇著他們,等待任何一人首先作出攻擊。
大概是因為我手中這把正亮起了紫光的單手劍,以及剛才的劍風和魔法的緣故吧,明顯地,與戰事開初的時候相比,他們都比較保守、畏懼與猶豫。他們面面相覷,等待著同夥中的某人身先士卒才其後跟上,又或是等待我們露出破綻才作出攻勢。
然而只是不到數秒的時間,在他們中間的其中一人便已按止不住自己在「嗚啊」的一聲下往前奔跑了。
下意識地轉動了黑劍一下打算與他迎面交鋒,我把手中的劍放到了身後便立即朝他直奔而去。可是……
?!
呼隆~!!
強風,火光,就在我快要朝男子揮下劍的前一刻,在我身前忽然傳出了的是響亮的風聲以及如隕石般墜落的火紅光芒。因此立刻在這千鈞一髮間往後一躍,我躲過了這突襲回到了Marcus身旁。
熾熱的空氣,火紅的光芒,當我回過了神來仔細地看,我便發現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道高達三米多宛如牆壁般的火焰,分隔了我和剛才的男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火牆究竟從何而來?怎麼會憑空出現的呢?這該不會又是Fatalist的把戲吧?我既驚慌又不知所措的保護著身後的Marcus。
不斷環觀四周嘗試尋找火焰的來源,這時從這熊熊的烈火中往遠處約百多米外的大廈天台上看去,我隱約地望見了一個身影。可是由於距離實在過於遙遠,我能看見的就只有一個畢直地站著,看似是個男人的身影,而在他的身旁垂放著的是一枚正燃燒著的火焰,該是一把火把吧。面向著此方,他彷彿正俯瞰著我們一樣。
迷惘得只能呆看著他,這時或許是因為發覺自己的身影被發現了吧,那個身影忽然動了起來從身後把左手舉起。於是像魔法一樣,他的掌心中竟頓時憑空出現了另一枚火球,然後朝我們……
呼隆~!! 呼隆~!! 呼隆~!!
糟糕了!!!
吃驚得睜大了雙眼抬頭追逐著球的軌跡,映照在我瞳孔上的數個從遠處直衝而來的火球變得越來越大並快要撞上我們。
馬上舉起了長劍掩護著自己以及Marcus,在心中幻想著那撲克牌的護盾的形象,我祈求剛才從劍身飛脫的符咒能再次模擬出卡牌的魔法來保護我們。不過奇怪的是,就在火球們都進到了我們5米多的上空之時,我發現它們的落點根本不在我倆之上而是……
「嗚啊~!!!」
「啊啊啊啊!!!」
發出了凌厲的慘叫聲,被火焰直接燒中了的黑幫有約3至4人,而其餘的卻是被360度圍繞著我們的烈火而拉開了距離,彷彿這道火牆正在保護我們免受黑幫的傷害一樣。
當在圈外的他們望見如斯景象的時候,他們都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並往後退了。然而奇怪的是,即使是見證過剛才的魔法和可怕的骷髏人時都沒有多大的恐懼,但就在他們見到這從天而降的火焰並瞥到天台上的那人時,他們卻大叫大嚷起來並落荒而逃了。
「是他!」
「快跑!他找到我們了!」
「上車啊!快啊!」
隨著此起彼落的叫聲不斷傳出,一邊看著天台上的那人一邊驚慌地跑回了貨車上,就在「噠嚓」的引擎啟動聲下,耗不到三分鐘,在我們面前的那些黑幫們便全都回到車裡然後駛離現場,越跑越遠了。與此同時,那在遠方拿著火炬的人見狀亦馬上緊隨其後在天台上追逐起來,而這包圍著我們的火牆這時亦忽然消失,遺下惘然的我們呆站原地。
呃……這……是什麼狀況?握著手中仍亮著紫光的長劍,我在心裡再一次問著這經已問了數遍的問題。
「發生了……什麼……?」跟我一樣迷惘的Marcus問道。可是仍在消化並理解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只是困惑地搖了搖頭。
接著還不及一分鐘的時間,這時我便聽到從遠傳來的救傷車的鳴笛聲,而遠方的建築物也正反射著紅藍色的光芒。於是緩緩的放下了劍來,在心裡默想了一下隱身法的卡牌,這時在劍身盤旋著的一段短符文便飛出包圍著整把劍,使它隱形了起來。
隨著救傷車一直駛近,當它到達目的地後,救護員們便急忙帶著擔架等等的物資從車上跑出救出傷者,而我們亦被領到白車上,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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