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
傾盆的大雨依舊,火焰終究被它撲滅連同他的魂魄一起越飄越遠。看著短短的1分鐘前還在戰鬥著的Captor如今只剩下不似人形的屍骸,我們都屏住了呼吸,而我卻仍是沒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睜大了雙眼,呆看著顫抖的雙手,我內疚了。
……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在明知自己沒法控制雙手的情況下把卡牌投出,Captor便不會離去……Herald便不會失去他的哥哥……這一切都是……
呼……
風,如今也從城市的盡跑來,瞻仰他的遺容。
而亦是這時……一些一點點像螢火蟲般的淺藍色光體,漸漸從那焦黑的遺體中浮出,飄散在大氣之中。
嗯啊,大概風是為了替他送行才特意跑來吧……
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化為微小的光體,隨風飄散;不留下丁點足跡,不留下丁點印記……stalker或defector,他朝君體也相同……
「為了這群凡人棄掉自己的人生,放棄自己的自由值得嗎?為了他們而付出了一切到頭來你能得到什麼呢?」這時Plague的說話忽然在我的腦海裡飄過。
我們……能得到什麼呢……?
「怎麼……會……」低聲呢喃著的是他的首領,他的弟弟。他呆滯地看著那些光點,慢慢走近了它們,伸出了手像要把光點都抓回來一樣。可是既無奈又殘酷的是,隨著風的吹送,光點沒有如他所願的停留下來,一直飄至虛無,消失在他的面前,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Cap……tor……」抬頭看著它們飄遠,他最後一次低聲呢喃他的名字,然後垂下了雙手,低下了頭,愣在原處……
我到底……幹了什麼事?我再一次這樣自問著。的而且確,在我們的圈子中,我們是有奪去他們的性命的權利,是從Creator和劊子手而來的權利,但是無論怎麼說我們都是有著各自的人生,各自的想法、願望和夢想活生生的人……然而如今……我卻……
「對……對不起……這全都是……」
「饒不了你……」握緊了拳頭,Herald提著顫抖的聲線打斷了我的話,「饒不了你!你這個畜牲!!」抬起了頭來,眼裡只有復仇的他怒目圓瞪的直視著我,彷彿這目光已足以將我致死。
於是,馬上拾起了Captor遺下的長斧,在「嗚啊」的一聲怒吼之下,他忽然像關上了大腦的朝我迎面奔來。立刻忍受著痛楚,我把自己從地面推起擺出了自衛的姿態。
「Herald,冷靜!」Plague再次出手阻撓了他。
但這次沒把Plague的話聽進耳裡,Herald粗暴地推開了他的手臂,繼續跑向我並舉起了手中的長斧,直接猛然的把它投過來。
因此馬上往左側避開,長斧在「鏘」的一聲下便落了空的掉到地上,而我亦立即回看著他保持警覺,但在這短短的一秒間,Herald竟出奇的早已到達了我的身前,拿出了匕首突刺起來。
原來是聲東擊西嗎?未能來得及反應,我只是微微的扭動了身體,匕首便刺進了我左膊前的位置。
「啊……!!」疼痛的叫了一聲,鮮血便從傷口流出,而Herald便把我踢到了地上。
可是不如我所料的,沒有繼續向我作出攻擊,他卻反之毅然張開了身後的雙翼,那雙閃耀著華麗的淡白色光芒的雙翼,滿懷恨意的向我回眸說:「這是你一手做成的,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吧!」
「他這是什麼意思?」躺在地上看著他的姿態,我疑惑地在心裡想著,「既然他沒有向我作出攻擊,沒有奪去我的性命,那麼他這是……」轉過了身來,他背向著我,壓低了身,雙翼忽然提起像要猛然的拍……
?!
難道說他要……?!
「停……手……!!」
不可以的……不可以讓他飛騰起來!要是被他看到了Herald的翅膀,被他發現了我們的存在,那麼他便……
從地面上掙扎著,我想要撐起自己制止Herald,可是肩上和胸前傳來的陣痛卻使我完全使不出勁來,再次狼狽的倒在地上。
眼見Herald如今快要使勁地拍打身後的羽翼,我焦急了,心跳亦急速的跳動了起來。「不……停手啊……停下來啊!!!!」我在心裡咆哮著。
可是,Herald就這樣把身後的雙翼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把尖銳的女性叫聲刺穿了空氣,劃破了長空。
被這戰慄的呼叫聲吸引了目光,我們不約而同的朝聲源看去。於是一位中年女人的身影便映入了我們的眼簾。
她,看著Herald的翅膀帶著驚慌的眼神,害怕得雙手顫抖了起來,手中的傘子和膠袋便因而鬆開了。因此失去了支撐的傘子和袋子從她的手一直往地面下墜,它們朝那被水珠擊出無數漣漪的水……
轟隆~~~!!!!!
雷鳴的聲響在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間震耳欲聾的傳出,在這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的一剎間,一抺刺眼的光線同時直射進我們的瞳孔中,使我們全都緊閉了雙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Herald的雙翼、女人的叫聲、雷鳴的巨響、刺目的強光,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急速,即使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鬥的我,亦從未遇過這樣的事。不,該是說,我從未遇過凡人發……
?!
難道……這光芒是……?!
把雙眼瞇成了兩道線,我從這狹窄的縫隙中窺探著那光源。
沒有在閃爍後的一剎間消逝,這光不斷持續照亮四處,沒有像閃電般擊落至集中的一點,這光仿如巨柱般降下如雨水一樣的光體,直通向天。
一直注視著這眼前的奇景,漸漸的,我的雙眼適應了這光度,眼前的景象也逐漸清晰起來。於是往光柱的底部直看,我嘗試看清裡面的狀況,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使我吃驚了,因為在這光雨中我隱約地見到的是一個人影,一個使人聞風喪膽的人影……
難道說,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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