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鎮州。
一群孩子們的嘻笑聲充斥在天空中,夕陽西下,曬得每一粒稻穗都是那麼的飽滿結實。
「大家明天見!」林翔左手握著捕蜻蜓的網子,右手提著素色的網袋,臉上顯得滿是歡喜。
他踏在有些坑坑洞洞的泥土路上,心想著今天抓了好多隻蜻蜓,正要回家告訴父母的同時,拐過了熟悉的彎角。
但他看到的,並不是往昔那簡樸的房屋,而是被大火吞噬的墳場──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87PFyZ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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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為什麼我要讀書啊?跟著爹去工作不是更好些?」年幼的林翔將書本放在桌上,發著牢騷對自己的母親問道。
這個年紀的孩子,書本對他們來說就是敵人。只有玩樂,才是他們最大的救贖。
一旁風韻猶存的女子自然知曉他的苦惱,柔聲道:「翔兒,你真想和你爹一起去工作?你可知你爹是做什麼的?」
林翔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應該很有趣吧?至少比讀書有趣。」
女子說道:「你爹啊,是錦衣衛裏頭的一個千戶,這官位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的。換句話說,這份工作不是翔兒你所想的,這般輕鬆自在。」
「怎麼說?」林翔歪頭,這舉動看在女子眼中,甚是好笑。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已經有了三分讀書人的樣子。
「娘問你,你對武官的想法是什麼?」這問題對一個小孩來說,實在有些過了。可女子知道,自己的小孩和其他人並不一樣。
林翔想了想,道:「武官很帥啊!能用炁息在屋簷上追逐壞人,還能伸張正義!至於讀書人,不就只是無時無刻都拿著書籍搖頭晃腦的呆子嗎?但是爹總說,這個工作不好,要我好好讀書,做大官......。」
女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林翔,細柔的髮絲沾染著白霜,也沾染著令人安心的味道。她輕聲說道:「千萬......別和你爸一樣,翔兒......。」
年幼的他還不懂這番話的意思,所以,命運幫助了他,以如此糟糕的形式。
「你爹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很好,就是做事情太公正了,不懂變通。那些幫派......既然連天子親軍都敢欺負,真當咱們是吃素的......。」
在那之後,錦衣衛指揮使紀青收留了他。
或許是因為自己同林翔一樣沒了家人,才會這麼做的吧?但是林翔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問他原因,而是默默跟隨著他的腳步,成年後直接當了副千戶,也算是滿足了他小時候的願望。
「原來當武官,也不是如此隨心所欲的啊......。」二十一歲的林翔上任一年後,也不禁對小時候自己那天真的想法感到好笑。
當他升上指揮僉事的同時,代表他成了錦衣衛的核心人員之一,對衛所裡的大事都有了發言權。他開始察覺到,武官和文官的地位確實懸殊,甚至還有這麼一句話:「今天一個秀才就敢對千戶叫罵,明天一個舉人就敢對指揮使說三道四!」
為此,林翔才了解爹娘那些話語的用意,他之後成了衛所裡四書讀得最精熟的人。就連八股,也到了隨手一篇,就能和舉人們較勁的地步。
「臣以為,右都御史其罪當誅!稟統領,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絕非作假。尤其總總事跡看來,他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若朝廷給不出一個公正,百姓該如何是好?」
二十五歲,林翔扳倒了右都御史,破獲了青國自安穩下來後,第一件的走私案。
事實證明了兩點,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抱持著僥倖的心態伺機貪取民眾的私人財產。還有,林翔不管在哪一邊都很吃香。
青龍對他的賞識到了極高處,隔年,他榮升指揮同知,成了錦衣衛的二把手。
這時,他終究被權力誘惑住了。
爾後發生了一連串的風波,整個京城被他搞得不安寧,直至他被貶官。
「燕王?燕王!」
「啊!」林翔才回過神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離了漩渦的控制。他往旁邊一看,朱無在他的臉前揮舞著右手。
「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呢,怎麼發呆了?」朱無皺眉說道。
林翔以手扶額,道:「我的頭突然好痛.....沒事,現在好多了。你剛剛本來想要說什麼?」
「我......算了算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說了也沒用。想來英王會再和你說幾句話,算算時間,我也得回宮了。」
朱無起身準備要走,卻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嘴角微彎笑道:「我相信你知道的。」
正當林翔還在思索,剛才那個漩渦和那些回憶的用意時,換了人進房。
「剛剛非王和你說什麼呀?怎麼一下子就出來了?」夏洛特雙手各拿著杯子,遞了一杯給他之後,也坐在他的旁邊問道。
「剛才啊......嗯......沒啥事情,就是在討論說,幾天之後和德王見面時,該說些什麼。」林翔撒了謊,要是讓夏洛特知道連非王都在擔心自已了,那面子該往哪擺?
「是喔,不說那些了......更早之前,我和你說過的......你的想法是?」夏洛特顯露出一點也不在乎非王的樣子,硬是要林翔現在給自己一個交代。
氣氛的轉變並沒有讓林翔感到慌張,這本來就是他必須得面對的問題。他道:「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眼下白國的事情我沒空管,也沒辦法管。不過妳想想,要是平定非國的事情成了,我們說話的時候也就有了底子,屆時還不讓那些討厭的文官閉上嘴?甚至我說想要娶兩個妻子,別人臉上也只能鐵青著臉......只要能看到他們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就覺得這趟蠻值得的。」
「你喔......我在和你說正事耶,還在開玩笑啊。」夏洛特一邊裝出斥責林翔的樣子,自己也嗔笑出聲。
她趁勢呆在林翔的懷裡,磨蹭了幾下後問:「你是認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怎麼可能會騙妳?身為一個藩王,不是得信守承諾嗎?」
「這和信守承諾沒有關係吧......。」
夏洛特看著眼前的他,覺得像是久未重逢的家人又歸來似的,多麼希望時間的流動被冷凍住,維持在這幸福的一刻就好。
可現實就是這樣的危險,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令他們倆無法相聚的憾事。
「......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什麼?」
「這個位置,以後永遠只能讓我和姐姐她占有......。」
她願意為了他付出許多。寧可放棄手上的王位,也想要和他共度一生。
縱然自己還有很多目前不能對他說的秘密,但那些就如飛向空中的氣球般,成了天邊的幾朵浮雲。
林翔吻了她的前額,夏洛特也迎合著他的動作,頭部往上了幾度,與他的唇碰觸。
軟軟的,像是棉花糖似的丁香小舌輕輕扳開了林翔的齒,銀白色的絲線成了兩人象徵慾望的連結。林翔拋棄了一切想法,將她撲在床上,撕開了她的外衣,淡色的比基小甲顯得她是如此開放。
幾個鏡頭過去,林翔已經輕咬住了夏洛特最敏感的地方,陣陣酥麻的嬌喘讓房裡添增了一些情趣......。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Uyw0y08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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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一日,休達。
休達在政治上一直處於很不穩定的狀態,在菲茲王國和葡萄牙之後,最終由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二世簽訂條約,阿方索六世割讓之。
但到了之前,白虎和朱雀又簽訂了新約,休達才得以成為非洲大陸的一份子。
朱無對這些歷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最近有太多的事要他操煩了。
不光是接待許昌,自家女兒被綁架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他已經派人去查了,就是希望能快點找到真兇。
今天的海風略大,他和林翔還有夏洛特就這麼站在港口上,大風就這樣往臉上襲來。
「算算時間,人也差不多要來了。」朱無問了下時間,已是正午。
也好在海風的關係,太陽照射下來的熱度很快就被吹散,讓人十分舒適。
雖然能和西班牙有良好的貿易關係,卻因為對方的祖制而讓這裡冷清起來,只剩下一些為了生活而偷偷走私的居民。
直布羅陀經常會有人向上反應,但走私這種事情......只能說政府對這群人的態度是時好時壞。他們當然能夠依法拘留休達的人,但都知道了他們生活困苦,你還忍心?
因此,這個行為,西班牙對此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現在既然收復了西非,朱無便能有更多的心力放在這塊地上,要是不想走回頭路,處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過了一會兒,才看到一艘大船出現在地平線上,速度非常之快。
待船停靠在距離他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林翔看著船上的人紛紛走了下來,也包括許昌在內。
和他先前所見的東方人孔不同,在白國,移居至此的東方人佔了三成,剩下多半都是西方人的後裔。朝廷當然也有在地人做官,但經過時間的推移,雙方通婚的情況早就不勝枚舉。也就是說,只有吃飽沒事做的人才會去注意誰的面孔像是哪方人。大家現在都生活在同個圈子裡,誰也不會比誰更有優勢。
當然,還是有些例外。有些仇視歐洲人的家族會訂下祖制,說是為了確保東亞血統的純淨,不得和其通婚云云。這樣生出來的後代,自然長得不像西方人。
但此刻,就算沒了周遭的禁衛和許多人的簇擁,也不難發現他是為一國之主,那一身黃色的蟒袍,給人的感覺實在非凡。
「見過德王殿下,這一趟走來,也是辛苦,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休息的地方了。」朱無和他握了握手,隨即就要帶著一夥人回去。
許昌在之後見到了熟悉的身影,和非王打聲了招呼,又道:「這不是英王嗎?許久不見,英王仍然美若天仙。」
夏洛特紅了臉,朝他甜甜一笑。
他往旁邊看,又問道:「這位是?」
林翔帶著燦爛的笑容,伸出手道:「孤王見過德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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