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熵 - 23 - 放煙火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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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23 - 放煙火

KOYO

Jul 19, 2024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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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3 - 放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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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時學提供鄭興的計畫其實不盡完美。

雖然把心臟封入水泥投向大海，就能確保全知全能的千面在他與傅楚萍的有生之年不會出現，卻有一個隱患——鄭興體內的人類細胞依然會逐漸侵蝕殆盡。不過，克洛洛佔據鄭興的身體之前已經蒐集大量千面器官，侵蝕現象應該不會太快發生。

但是一個月後、三個月後、更甚一年以後呢？

鄭興的身體會變得越來越殘缺，逼不得已展開狩獵行動，搶奪其他千面器官。

而且理論上，即便鄭興有辦法蒐集所有千面器官，仍有一顆心臟是人類的。也就是說，鄭興遲早必須狩獵人類。

身為計程車司機的老男人，如何成為殺人兇手？

鄭興顯然無法參考艾瑞的作法——經營地下派對，由艾瑪暗中提供毒品，放任來賓吸毒致死，藉此取得用不完的屍體。以現有條件推斷，鄭興也許能利用司機身份，挑選獨居、單身、無親無故的社會邊緣人，載去荒山野嶺殺害，成為一名連續殺人魔⋯⋯

如果鄭興體內能一直保有克洛洛人格，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做？但隨時間流逝，以往身為克洛洛的記憶必定淡忘，所以之後的日子，決定權掌握在鄭興手裡。

鄭興好想讓范姜時學看見更好的做法，可是他一時之間想不到，而且傅楚萍太激動了。

剛才在廢墟樓下與傅楚萍碰面時，鄭興立刻迎來瘋狂飆罵，彼此無法溝通，鄭興還差點被揍。

傅楚萍盯著鄭興，嘴裡卻喊出克洛洛的名諱。

傅楚萍要克洛洛為一切悲劇負責，指控克洛洛是殺人魔，叫克洛洛去死。

那些尖銳的言語，都被鄭興承擔下來。

當時范姜時學抱著傅楚萍，一邊說明自己的觀點。他表示，克洛洛其實從來沒有威脅傅楚萍，都是傅楚萍想太多，千面與人類不該站在敵對立場；再者，雖然鄭興已經不是原本的人，又如何定義一個「人」？透過身體細胞？外貌長相？抑或他擁有的記憶？如果一個人擁有鄭興所有的記憶，只是多數器官替換成別的物質，難道就不是原本的人嗎⋯⋯

范姜時學願意接受鄭興現在的樣子，然而傅楚萍完全聽不進去。

鄭興別無他法，必須給范姜時學先帶走失控的傅楚萍，於是讓出計程車，自己則與千面晨昏留在廢墟門口。

鄭興思考著范姜時學的論述——

「如果一個人擁有阿伯所有記憶，只是體內多數器官替換成別的物質，難道就不是原本的阿伯嗎？」

鄭興沒有答案。

他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鄭興。

而且接下來，他要讓克洛洛獲取身體控制權，因為他是一名溫柔的老先生，沒辦法靠自己挖走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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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二樓破敗不堪，四處散亂空酒瓶，積年累月黃沙遍地，兩張躺椅並排擱置，能想像昔日經營露天酒吧的光彩。露台中央地面泛黑，像是有人燒過東西，四周還有清掃痕跡。

走上露台後，千面晨昏靜靜觀察環境，不打算主動出擊，好似憑藉千面的心臟而有恃無恐。

一個瞬間，鄭興的眼神產生巨變。

現在操控鄭興身體的人格是克洛洛。

克洛洛毫不掩飾，當面掏出短刀快步逼近千面晨昏。

他正握短刀，由下而上捅入千面晨昏的下顎。

刺入下顎的刀尖切斷舌根，穿出臉頰，千面晨昏卻只發出喉音，目光平靜如水。可是千面晨昏應當存在痛覺，因為身上僅有眼球與心臟是千面器官。

克洛洛揪住千面晨昏的衣領，拔出短刀，對準肋骨下緣的柔軟部位，仰角向上連續穿刺。

千面晨昏的身驅逐漸鬆軟。

克洛洛放倒屍體，以戴上橡膠手套的手，抵住千面晨昏的腹部，延著肋骨橫剖，劃開腹腔，將手探入胸腔內攪動。找到肺臟下方的大動脈，一刀子將其切斷，順利挖出仍跳動的心臟。

克洛洛使勁擰壓，排空心臟裡的血液，使其變為一顆流淌鮮血的慘白肉塊，再拿計程車常見的透明嘔吐袋裝入。隨後，克洛洛溶解自己的左手，使透明液體包覆千面晨昏的屍體，試圖煙滅行兇證據。

就在這時，低頻引擎音浪席捲而來。

沒有警笛、沒有對講機的呼聲，他們不是警察。

緊接是車門碰撞的聲音，估計三十多人走下車子，動作急促，腳步嘈雜好似戰鼓響奏，鞋跟凌亂踩踏建築外牆鐵樓梯，就要登上露台。

一大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人，沒有拿手電筒確認露台中央是誰，便舉起各式槍械，對著露台中央俯身的克洛洛。

克洛洛放棄吞噬千面晨昏，在槍響之前衝向最靠近的掩體——廢棄吧台下方。

衝鋒槍子彈勢如破竹，劃出一道道銳利光束。木片彈跳、泡綿殘渣凌空飛舞、碎玻璃清脆地鳴唱，種種崩壞現象與槍聲共譜鎮魂曲。

子彈穿透吧台隔板，同時穿透藏匿下方的六公升塑膠桶，挑逗冷冽的汽油。

汽油接收子彈衝擊，以及高速旋轉造成的炙熱。

引燃的汽油貪婪掠奪氧氣，形成更為壯碩耀眼的炙熱。

跨年前一天晚上，鄰近港口的居民都聽見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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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封面】

#2 00 - 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㊀

#3 【Part 1】

#4 01 - 冷凍肉 ⊹

#5 01 - 冷凍肉 ⊹⊹

#6 02 - 女生不喜歡戀愛話題 ⊹

#7 02 - 女生不喜歡戀愛話題 ⊹⊹

#8 03 - 狩獵㊀

#9 04 - 魔術 ⊹

#10 04 - 魔術 ⊹⊹

#11 05 - 逃學

#12 06 - 馬克士威狸貓㊀ ⊹

#13 06 - 馬克士威狸貓㊀ ⊹⊹

#14 06 - 馬克士威狸貓㊀ ⊹⊹⊹

#15 07 - 他們不是敵人㊀

#16 08 - 熵增定律㊀

#17 09 - 損友㊀

#18 10 - 單純與平靜・自私與謊言

#19 11 - 瘀青

#20 12 - 復學 ⊹

#21 12 - 復學 ⊹⊹

#22 12 - 復學 ⊹⊹⊹

#23 13 - 昨日重現㊀ ⊹

#24 13 - 昨日重現㊀ ⊹⊹

#25 【Part 2】

#26 01 - 後遺症 ⊹

#27 01 - 後遺症 ⊹⊹

#28 01 - 後遺症 ⊹⊹⊹

#29 02 - 月光花

#30 03 - 搬磚人與幻影城伯爵

#31 04 - 偏側精蟲草菌 ⊹

#32 04 - 偏側精蟲草菌 ⊹⊹

#33 04 - 偏側精蟲草菌 ⊹⊹⊹

#34 05 - 偷窺

#35 06 - 命名者

#36 07 - 馬克士威狸貓㊁ ⊹

#37 07 - 馬克士威狸貓㊁ ⊹⊹

#38 08 - 那些沒把他殺死的

#39 09 - 反覆出現的假象

#40 10 - 千萬不要真心地愛上我㊀ ⊹

#41 10 - 千萬不要真心地愛上我㊀ ⊹⊹

#42 10 - 千萬不要真心地愛上我㊀ ⊹⊹⊹

#43 11 - 201Q ㊀ ⊹

#44 11 - 201Q ㊀ ⊹⊹

#45 12 - 太陽繞著地球轉㊀

#46 13 - 熵增定律㊁

#47 14 - 狩獵㊁

#48 15 - 因為你沒有心 ⊹

#49 15 - 因為你沒有心 ⊹⊹

#50 16 - 昨日重現㊁

#51 17 - 城堡・禮物・OD ⊹

#52 17 - 城堡・禮物・OD ⊹⊹

#53 17 - 城堡・禮物・OD ⊹⊹⊹

#54 17 - 城堡・禮物・OD ⊹⊹⊹⊹

#55 18 - 馬克士威狸貓㊂ ⊹

#56 18 - 馬克士威狸貓㊂ ⊹⊹

#57 19 - 熱力學第二定律 ⊹

#58 19 - 熱力學第二定律 ⊹⊹

#59 20 - 致癌物

#60 21 - 201Q ㊁ ⊹

#61 21 - 201Q ㊁ ⊹⊹

#62 【Part 3】

#63 00 - 小老師與盤踞頂樓的地縛靈 ⊹

#64 00 - 小老師與盤踞頂樓的地縛靈 ⊹⊹

#65 00 - 小老師與盤踞頂樓的地縛靈 ⊹⊹⊹

#66 01 - 生存與美化・毀滅與謊言

#67 02 - 高潮

#68 03 - 妄想症㊀ ⊹

#69 03 - 妄想症㊀ ⊹⊹

#70 04 - 告密者 ⊹

#71 04 - 告密者 ⊹⊹

#72 05 - 妄想症㊁

#73 06 - 千萬不要真心地愛上我㊁

#74 07 - 記者會

#75 08 - 按門鈴 ⊹

#76 08 - 按門鈴 ⊹⊹

#77 09 - 他們不是敵人㊁

#78 10 - 妄想症㊂ ⊹

#79 10 - 妄想症㊂ ⊹⊹

#80 11 - 太陽繞著地球轉㊁

#81 12 - 損友㊁ ⊹

#82 12 - 損友㊁ ⊹⊹

#83 13 - 熵增定律㊂ ⊹

#84 13 - 熵增定律㊂ ⊹⊹

#85 14 - 梵谷的命運

#86 15 - 熵增定律㊃

#87 16 - 妄想症㊃ ⊹

#88 16 - 妄想症㊃ ⊹⊹

#89 17 - 狸貓實境秀㊀ ⊹

#90 17 - 狸貓實境秀㊀ ⊹⊹

#91 18 - 明天只是後天的昨天

#92 19 - 狸貓實境秀㊁ ⊹

#93 19 - 狸貓實境秀㊁ ⊹⊹

#94 20 - 熵增定律㊄ ⊹

#95 20 - 熵增定律㊄ ⊹⊹

#96 21 - 那些把他殺死的

#97 22 - 妄想症㊄ ⊹

#98 22 - 妄想症㊄ ⊹⊹

#99 23 - 放煙火

#100 24 - 摯友

#101 【Final Part】

#102 00 - 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㊁ ⊹

#103 00 - 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㊁ ⊹⊹

#104 fianl - 當時空靜止 ⊹

#105 fianl - 當時空靜止 ⊹⊹

#106 fianl - 當時空靜止 ⊹⊹⊹

#107 fianl - 當時空靜止 ⊹⊹⊹⊹

#108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