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佑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身為一個沒什麼讀書、成日只想著攀附權力的知縣,會這樣子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被擋在外面,此時耳朵正貼著牆壁試圖偷聽隔壁的內容,卻是徒勞無功。
「他們那些人該不會趁這個時候說些對我不利的話吧?可惡,本來就算被罷官,至少也還有個身分在,現在不知道會怎樣......」
他覺得今天的自己非常倒楣,像是這輩子的所有霉運全部都聚集在這一天一樣。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uMZzuX6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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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前來,想來已經作好準備了吧?」周森坐在燕王的對面,照地位來看,前者明顯矮了好幾階。但林翔還是讓他坐好,畢竟這地方人家熟嘛。
「周知府,其實本王有件事情想問。」林翔開口道:「知府是如何知曉本王身分的?」
「這都是多虧了那封信啊,起初下官還不相信,直到看了信的尾端有個印章,隨手一碰便顯現出燕王殿下的樣子,這令下官想不信都不行啊。」
「其實當初本王讓英王寄信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其中的缺失,知府看見那個印章就相信了?知道那是什麼印章嗎?」
周森哈哈笑道:「可不是魔女一族的印章嗎?」
林翔於此並不驚訝。應該說,他認為這時候不必裝做一副驚訝的模樣。一見面就覺得這中年人並不尋常,就算知道魔女的事情也不意外。
「知府為何知曉魔女之事?」林翔還是打算把該問的問清楚。
「唉,這說起來,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想來娟姊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吧?魯國公和寒蓮的事?」
「寒蓮就是寒蘭的母親對吧?」林翔確認道:「其它的我都已經知道了。」
周森請林翔喝了茶水,潤潤嗓子後開始講著:「那時我剛就任韋爾科姆知州,和布隆方丹府的知府有些交情。朋友多點總是好事,之後下官便認識了弗門派的掌門人。掌門的是個好人,不過那僅止於表面,背地裡幹下了不少的骯髒事。」
「布隆方丹的知府對此並沒有什麼清掃的舉動,很多事情雖然與下官無關,但好奇心就擺在那邊,本想問問那時一同認識的娟姊,可娟姊已經嫁給了魯國公的第二十六子。好在就任的最後一個年頭,娟姊某天要回娘家的時候與下官短暫會面,下官問她,她也說了許多,還說她自己替下官和魯國公本人講了不少好話。下官本來不甚明白,到了任期結束的前幾天,下官才知道自己竟要被調到普勒托利亞擔任同知,雖說同知的人數沒有定員,但那也是正五品了。」
「這樣說就怪了,為何我娘從來沒有提及過知府大人一字一句?」李然插了話。
「那是因為下官那時也是支持剿滅魔女族的其中之一。」周森講到這裡面帶慚愧之色,「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等這一切結束後,我得去和她說幾句。」
李然喔了一聲,不再說話。林翔接續著剛剛的話題,「話又說回來,先前知府一直都待在穆西納嗎?」
周森面色凝重了起來,「這個......是啊,大概是一個月前,下官到了穆西納跟所羅王談了幾句。直到最近,下官猜想兩位王爺幾天後該北行了,便收拾了東西匆忙趕回普勒托利亞,之後便到這邊巡視下。下官一向擔心林知縣,生怕他惹出什麼麻煩。」
林翔暗中對他的行為表示讚賞,他老早就看不下去這混帳了。「所羅王對知府的態度應該是還不錯的吧?知府這樣做會不會讓他起疑心?」
周森搖頭,苦笑道:「這就是下官之所以逃回來的原因啊......當下官與他第一次接觸後,便覺得這人僅把南非當成他的玩物。他的心還留在青國,南非死了多少老百姓或士兵他壓根就沒在乎。」
「直至上個月前與他的會面後,下官更是察覺到他對我起了殺心。他應該已經知道下官圖謀不軌了,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當然,所謂『確切的證據』,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若是他高興,改天便能安個罪名在下官身上。」
林翔擺出了解的表情,覺得最近的收穫真是大。
「如果可以的話,知府也跟本王一同前去吧?英王也是魔女,她正待在那邊......」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uVRdoyY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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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盧邦巴希。
雖然沒有激烈的軍事衝突,但氣氛很明顯地不對勁,問問先前暫時遷走的居民們就知道了。現在可不是種種玄米、稻子然後拿去賣錢的太平時代,目前「還不是」。
南非是朱無必須得收復的最後一塊土地,也是最難收復的,其原因大家都知道。
今日下午太陽不大,很是適合戶外活動。本是個適合操練的好日子,朱無卻說要對將士們精神喊話一番。
他今天穿著許久未著的戎裝,不由得想起那段心驚膽顫的日子,一早起來便要擔心敵軍會不會有所動靜。
如今已經不用確認了,因為敵軍勢必會衝來這裡,然後就是交戰、交戰、交戰......
「你看起來並沒有很緊張。」許昌打趣說著:「習慣這一切了?」
「不能習慣也得強迫自己習慣,反正習不習慣都要打仗,還不如把害怕這東西扔在一邊......」朱無用塊布擦擦汗,「今天沒有很熱,但這戎裝搞得我真是......沒差,等打仗的時候便不會熱了。話說英王呢?」
「英王她一大早就跑去不知哪個地方了,我問她她也不明講,現在我找不到人。」他聳聳肩,「無礙,反正她是個在後方支援的角色,只要在戰前出現即可。除了敵軍,我比較在乎的還是燕王,他應該快回來了吧?」
「說不準英王這一趟就是為了接燕王啊?可能他們倆背著咱們偷偷約好了在某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見面,之後便先上演那啥......你我都懂的事情?」
「盧邦巴希距離南非可不是段小距離,至少不是幾個時辰能到得了的,少說也得花上一天以上吧?這地方馬車的炁息含量都偏低,一次能走的距離也不會太遠。」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該怎麼說......你也清楚,現在我們會在這邊,也是因為有英王的那批亡靈軍隊在,誰知道她會不會真在一夕之間就把燕王帶回來?」
「怕是很難,你說要用魔法傳送吧,可英王知道燕王在南非的哪個地方呢......」
朱無不去想這些,和對方又談了幾句後便去外頭。
都這種時候了,沒有人會去搭佈景。所以他們倆剛剛也只是在一旁的軍帳裡聊天,天氣悶熱蚊子又多,大多數士兵早就汗流浹背,卻無一人吭聲──
因為他們看見了那應該要君臨天下的男人,於此刻是顯得如此壯志凌雲,如此雄心萬丈。
「......如今意圖擾我大非者,僅餘南方青國所羅王與赤王,其收我軍兵員作為己用,實屬惡劣!諸位該行之事,便是出征!」
「出征!出征!出征!」
隨著朱無的每一句話,他們的士氣變得更加高昂,最後甚至唱起了軍歌──
「玄國之右,青國之左,非國之陽,保我國家......」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umzd5KG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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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果真如朱無所說的,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待著。至於兩人見面之後會先做些什麼......想來是不可能的,眼下事情還沒解決呢。
「這裡的空氣真好,不過風景就稍微差了那麼些......行了,該是時候做正事了。」
她從一顆大石上起身,拍拍身體後雙手於胸前相扣,微低著頭閉上雙眼。先是於周圍設下了屏障,隨後口中便開始默念。
「母后說了,是要這樣做......有了!」她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幅地圖,圖中很明顯地標明出她與林翔兩人的所在地。她看著離自己大約一天距離的地方有個白亮的點,與代表自己的藍點連成一線,便知道林翔就在那兒。
前些日子她用輕疾與白虎聯絡時,白虎把林翔身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包含了他目前炁息無法流暢運行這些事。
而這一切,竟都出在於先前白虎讓朱棣轉交的火虎鍊上。
所謂火虎鍊,顧名思義乃朱雀之火與當地道息,由白皇白虎熔煉而成的道具。雖然單論年數而言離始精的階段還有些距離,但這東西可是白虎親手製成的,青痕也曾說過,火虎鍊為高精,威力可想而知。以前也曾有些境界為高精的道具,但上仙們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你設計出來之後有誰能用?只怕是天仙高階也用不了,更何況給林翔這麼一個人族?
夏洛特便問了白虎,豈知白虎回答道:「等他炁息流動能再次順暢即可。」
行,這年頭白虎怕是覺得人界無聊了,便想著要拿林翔這可憐人來做實驗。夏洛特聽了自是傻眼,認為白虎很不靠譜。
她才想起來,之前林翔有天醒來時發了高燒,後來發現他竟然能用高階火系魔法了,而且還用得頗熟練的。但在那之後卻是有好幾天都沒辦法施咒,由此推得,那天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巧合。火虎鍊這種高精肯定不只是能讓人放火而已,那麼關鍵便出在道息身上。
可惜她還沒問到有關道息的部分,白虎就先斷了通訊,說是現在不想透露這麼多訊息,等他們事成回國之後再行告知。
她只得一個人慢慢思索,白虎既然會這麼說,就代表其中的秘密應該得由當事人林翔自行去挖掘。若是平常她也就算了,現在這種要緊關頭......若祂不是白虎,自己肯定揍得對方吐出真相來。真當老娘沒脾氣?
「林翔竟然離我們這地方這麼近?我還以為他應該會在更遠的地方......」她很是意外,「不過離這邊仍然還有一天的距離......也罷,既然已經知道他的位置了,只要不出錯,我隨時都能掌控他的行蹤!」
她沾沾自喜,想著總算能與心上人再次相聚了,很快又會見面,屆時她應該對林翔說些什麼?
「他真的是個王八......」她又對著空氣抱怨了幾句,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喜歡他,又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只能說愛情就是這樣,有時並不需要理由,當她意識過來之際,自己已經和他有了數次肌膚之親。若林翔哪一天不存於這世界了,她興許會痛苦到想去死吧?
該辦的事情辦完了,夏洛特本要轉身離去,這時朱無應該已經喊完話了,正好趕上。
不遠處卻有一股不小的炁息波動,感應到波動的她腳步一頓。不是說有波動就代表出了大事,而是因為這地方近乎無人煙啊!
她的感應沒有出錯,眼前那片空曠的荒地上出現了扭曲,一扇貼著羽毛圖示的白色門戶從地上緩緩浮出。似乎......她好像有見過這東西?
門戶一開,她能感受到大量炁息的逸散,整個過程卻全然無聲。一開始就沒往那方向看的老百姓根本不會曉得有門從地面浮上來。
她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走向前,同時不忘使用防禦性魔法好避免自己受傷,護盾什麼的都先加好加滿,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門戶完全敞開,定睛一看,裏頭出現的好幾人卻讓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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