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幾乎是流乾了淚水,又在那邊花了一個星期埋葬一位老朋友,才決定從戈壁沙漠那邊南下歸來。
元月十二日,青痕從蒙古凱旋而歸,臉上卻是帶著十分落寞的表情。
進宮回報消息時,百官們上朝的時間已過,他便改了個方向,走到青龍的房間裏,見祂一副悠哉的樣子就能夠知道今日依舊是個國泰民安的一天。
「兒臣,青王青痕,參見父親。」
青國沒有太子這種稱呼,而是封王。可是青王又和其他的異姓王不一樣,論藩地,整個俄羅斯都是他的;論當地的經濟發展,如果青龍沒有意見的話,俄羅斯都能自己獨立了;論兵力,雖然不敵朝廷,但是滅掉一個異姓藩王還是綽綽有餘的。
青龍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雖然心疼,卻也不想直接說出口,想了想之後道:「起來吧,蒙古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
「回父親的話,北部那一帶的叛亂兒臣已經......平息了......。」
青龍點點頭,又問:「怎麼?平定亂黨有什麼好哭的?就算真要哭,一個時辰也該足夠了吧?」
青痕看著說出這種話的祂,心中燃起一股怒意。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內心,青龍道:「我想你是誤解我的意思了......首先我問你,你到底是把獬豸他當成敵人,還是朋友?」
「父親......您這是什麼意思?」青痕的怒氣不減反增,看來是不喜歡青龍的說話方式了。
「當他們還沒有拿起武器的時候,他們是朋友,要怎麼和他們交好我都無所謂。畢竟,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太方便監控你的一舉一動;可要是他們拿起了屠刀或是想要造反,那可就由不得你任性了,該剷除的一個也不能留。就算他們真的是冤枉的,作為一個君王,有時候不得不錯殺好幾百人,也不能讓真正有危害的那一個人繼續作亂......。」
「父親......獬豸他的確從朋友變成了敵人,可是兒臣下不了手......兒臣真的下不了手......。」
青龍微微一笑,心中想著:「這小子......果然是我親生的......。」
這句話祂也在和鳳凰大戰的時候說過,在祂眼中,青痕正走在祂走過的路上。當原本和自己談天說地的朋友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時,還有勇氣拔劍相向嗎?
「青痕,你過來坐在我旁邊,我有一個精彩的故事要告訴你。」
青痕他先是遲疑了一會兒,見青龍那輕鬆卻帶有些認真的表情下,便還是決定往青龍旁邊的那個座位向前了幾步。
青龍先是吩咐下人們沖泡茶水,接著開始說:「我到現在還是忘不了那畫面,那時......」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gkGf6jQ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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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仙境時已是夜晚,入春,有些寒涼的微風還是讓三個人都有些不適。
「差不多要到了吧?」丁順問,一邊拿起鏡子來看自己的面貌有無受損。
「回大人的話,大概再五分鐘就能抵達目的地了。還請兩位大人先準備好待會要帶下車的行李。」車夫笑回道,似乎是長久行經這一帶的關係,他對於寒冷的反應並沒有像是丁順那般。
「喔......。」「丁順你照夠了沒啊?」林翔好笑地說。
不得不說,白玉軟膏真的是個好東西。當初林翔走前白虎還託給了他一樣東西,便是這所剩不多的藥品了,只要傷口不是那種心臟被刺穿、四肢被鋸斷之類的話,基本上塗抹在患處大概幾十分鐘後就會好了,這玩意兒和SCP-500組合起來簡直是絕配。
又過了一會兒,這幾天在白國的生活才正式宣告結束,當馬車邁出叢林時,熟悉的那片草原映入林翔等人眼中。
眾人便都下了車,這時一個高大的漆黑身影向前單膝跪地道:「拜見兩位大人,小的已在此等候多時。」
「嗯......這誰啊?」丁順一頭霧水,撓撓頭問。
「回大人,下官被白虎陛下派遣於此行殲滅長右族一事,為京衛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施諳。」
「指揮僉事?那官位豈不是還比我們大......大人怎麼單膝跪著呢?快快請起.....。」林翔伸手想要扶起施諳,卻反倒被拒絕,施諳道:「並不是這樣的,下官前幾日才因為某些原因而從禁衛軍一職成了僉事。至於官位大小的這個問題......。」
「方才,青國的宦官來到這邊,他說青龍統領有一道很緊急的聖旨,可那時兩位還沒有回來......那位宦官沒辦法,只好託下官來唸旨了。」
林翔料想的並沒有錯,那捲黃色的詔書背後想必有著許多大臣們拚死也要攔下的意志,以及......他們的鮮血......。
施諳起了身,託人拿過那詔書之後,便開始念著:「青龍統領有旨──」
按照道理,讓別國的人到別的地方念別個君王的旨意想必完全不合乎邏輯,可是現在算是非常時期,此時除了來和林翔等人見面的施諳,也還真的沒有人能夠有資格念旨。
『青龍統領有旨:錦衣衛玄白仙境千戶林翔及北鎮撫司丁順因除去亂黨有大功,又因此刻人手不足,於神元四百五十八年二月十三日起,皆於錦衣衛指揮使司行指揮同知一職,速來報到!欽此。』
就這麼一條短短的旨意,卻是讓林翔這才真正相信了白虎說的話。
青國......真的是慌亂中啊......。若是在一千多年前也是這般,國家最後的下場不是外敵匈奴來擾就是內部起兵反抗了。
有關外敵的這個部分,現在這個地球上的領導者也就是分別在各大洲的四大神而已,自從鳳凰死後,青龍也吞併了非洲。而遠在美洲的玄武沒事是不會去管別人的,而白國更不用想了,哪有自己妻子派兵攻打自己國家的這種事情?
而至於起兵反抗......別想了,青龍可是上仙,眾多妖仙人類本就知道要反抗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會導致什麼後果呢?很簡單,人民水深火熱,就是這樣子而已。
「臣,領旨!」
「兩位大人,看來這個國家現在是岌岌可危啊......雖然下官並沒有資格批判,但兩位不覺得青龍統領這一次做得有些太過了嗎?」
林翔沉默了一小下,才道:「就算是為了揪出奸臣,也不該是用這種慘無人道的辦法啊!我想到了!」
車夫依舊待在他們後面,由於天色已黑,在白國的那時丁順說他能夠先在這邊待上一晚,明日才啟程回國。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樣子很為難你,但是能不能聽我一個要求?」
車夫被嚇到了,他連忙問:「大人,還、還有什麼事情嗎?」
「想請你明日再度把我、丁順兩個人送回白國,我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和白虎陛下說......」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eydzqwx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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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純在府外,看著窗戶外頭那再過幾天就成了滿月的玉盤,惆悵不己。
今日的天氣很奇怪,明明到下午都還下著傾盆大雨,怎知傍晚時從西邊出現了火紅的絢麗?老天爺的心思實在很難摸透。
「林翔他......還沒回來嗎?」
嘆息了許久,狄純回頭看著她居住的,那套丁順留給她的大宅子,心中總覺得有些空虛。
下人再多又如何,還不是安分地做好工作?廚子再多又如何,家裡就那麼些人,能吃多少?
難道自己不適合談戀愛?與自己相遇過的每個男人就注定離自己而去嗎?
可我不想孤孤單單地過完這一輩子......我只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啊,難道連這樣也不被允許嗎?
狄純咬了咬紅唇,眼眶泛紅,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大哭。
時間剛過了戌時,晚上九點,就連吹來的微風都是那麼地刺骨。可她還是在門前等待著,等待著心愛之人的歸來。
又過了半個鐘頭,狄純的內心開始惶恐起來,難道林翔出了事情嗎?腦中每有這種念頭的一秒鐘,都令她心如刀割,難受不已。
這時,那熟悉的身影才悄然從一旁出現,狄純驚呼一聲道:「林翔!你、你回來了......。」
他臉上帶著微笑,問道:「外頭這麼冷,妳怎麼就不待在裡面呢?」
狄純連忙在那幾秒鐘的空檔抹去了眼中的些許淚珠,一臉歡喜地抱住林翔道:「不要,就偏要在外頭等你,我如果生病了你要照顧我。」
林翔覺得好笑,又道:「好啦,我照顧妳就是了......快進去吧,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有一些小菜嗎?拿來當下酒菜正好,我好久沒有......」
狄純喜孜孜地進了宅裡,叫下人切了幾盤滷菜出來,拿了一小瓶二鍋頭,這簡簡單單的一餐對於林翔來說就如同人間美味,他有多久沒有進食了?
又過了一會兒,晚上十二點整,狄純便要求他進到自己的閨房裡,雖說在交往的這些事情就連府裡的下人也知道,可林翔這倒也是初次進別人的房間,老實說也挺不好意思的。
各種梳妝用品和胭脂水粉那些的都擺放的非常整齊,林翔想不透啊,他還以為這麼一個豪放的美人,梳妝檯上護膚霜之類的應該也是隨手一丟,雜亂不堪的才對,怎麼會......?
他最後還是決定不想那些了,狄純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把他心中的那些瑣事也給看出來,林翔開口便問說:「妳......不睡覺嗎?讓一個大男人來妳房間這樣不好吧?」
狄純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悲傷,徐徐道:「你明天......不是就要準備離開回京師了嗎?」
啊......對吼,狄純還不知道自己要改變計畫去找白虎的事情,便這麼以為他要回京師做同知去了。
林翔在心中賞了自己一個巴掌,連別國的施諳都知道青龍為自己而做的那些事情了,狄純又怎麼不會知曉?方才沒有待在那兒迎接自己,而是回到府中等候想必也是因為如此。若是硬要她待在那邊,這代為宣告聖旨的人就是她了,哪輪得到施諳?
如果又要她唸出上頭所寫的,只怕念不到一半就哭得和什麼似的,這個樣子林翔也不忍心見到,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直接說你是因為被陷害才貶到這裏來?」狄純開口問了,話語中隱約有種傷心的感覺。
丁順也問過這個問題,林翔他一開始並沒有回答,就只是閉上嘴巴安安靜靜地而已,雖然丁順是因為一開始不知道他在京師真正發生過的事情而大打出手,可狄純......看上去已經知曉了這一切,應該是某個來這裡的宦官告訴她的吧?
「因為......我......。」林翔想要有耐心地和她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可狄純看上去並不領情,不像方才圍繞在他身邊的那隻小花貓,此時此刻,她是真的火了。
啪!
當那響亮傳入林翔的耳朵時,他這才覺得右臉頰有種炙熱的疼痛感,狄純賞了他一個巴掌。
「你還想要說什麼!你這個騙子!」
「......。」林翔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狄純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有辦法聽進去的。
「都多久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這五年來,你都不肯說出你在京師發生的事情,甚至就連我......你也不說......到底是怎樣!」狄純歇斯底里地吼道,也不顧外頭是否有人在偷聽,索性將自己心中的那團怨火朝林翔一口氣吐出。
「那天我哥他升遷的時候你不也成了千戶嗎?怎麼我見你對自己升官這件事情並沒有很開心,因為你之前不就是同知嗎?被貶官了,所以沒有很看待千戶這個職位對吧?過了五年我才知道......才知道你、你在之前是個罪犯......是個被眾人厭惡的罪犯......。」
「你怎麼就是不肯和別人吐露自己的心事?什麼都要自己扛,萬一哪天出事情了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
「林翔......我知道我這個人做事情並沒有像你和哥那麼仔細,工作態度也沒有那麼認真......可是......我是誰?我想成為能被你依靠的那個人,能被你吐苦水的那個人......我想要在那之後和你說:『一切都會沒事的,只要挺過去,就會好轉的。』......但為什麼你不肯完成我的願望?和別人說一下心事有那麼困難嗎?和我講一下有那麼困難嗎?只要另一半能夠在一旁協助的話,做什麼事情不都會比較容易嗎?還是說......還是說我錯了?」
話到這裡,狄純已是淚流滿面,開始抽泣起來,十分悲傷的模樣讓林翔再度體會到他錯了。狄純所講的每一句話都非常有道理,如果他到現在還是沒有明白的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自古以來,有哪幾個在歷史上留名的男子漢被提到說家中的妻子也有一份功勞的?又有哪幾個是完全只靠女人就當上了大官或是武將?
林翔總認為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理應他自己負責,自己要收拾這一切的殘局。可他又怎麼能夠知道,背後默默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角色,竟是遠在天邊,近在咫尺?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的這首宋詞早就被用爛了,但卻剛好能夠形容林翔此刻的心情,若不是狄純在他背後,這官當的又能有多有趣,他還會有動力清掃青教嗎?
林翔抱住了此時像個孩子的狄純,她那溫熱的體溫讓林翔方才激動不已的心跳迅速冷靜下來,道:「我果然是個傻子......一個大傻子,怎麼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呢?」
一邊撫弄她細滑的烏黑,林翔又道:「我實在對不住妳,小純。老實說,我也對不住其他人,包括丁順他也是......大家臉上那滿懷希望的笑容我並不是沒有看在眼裡,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有一種動力,一種努力幹活的動力,好讓這個仙境發揚光大起來卻又不輕易損毀了她原應有的面貌。我總是只看著一條路的前方,卻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在旁邊的關心,便這麼埋頭苦幹了好幾年......我真的,很抱歉......。」
「可以原諒我了嗎?」林翔輕聲的道,隨後吻了狄純她的額頭。狄純這才破涕為笑,滿臉通紅道:「嗯......你能知道就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再奢求,只希望你能夠......在京師那邊做個好官。別忘了偶爾回來看一下我,若能如此,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會的。」林翔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又想到些什麼,說:「對了,我剛才一直沒有和妳說一件事情......。」
「怎麼了?」
「我並不打算回京師,而是要先去白國討救兵......。」
「為什麼?」狄純皺了皺眉,上次去了那邊整整一個月才回來,這次呢?
林翔沉沉道:「當今天子血洗官場,我如果這時候回去,就算我有聖眷加身,可丁順呢?總不可能讓他就這麼送死......北鎮撫司畢竟離京師有些距離,論城府,他玩不過其他人的。」
「可是......萬一統領祂下令追殺你們該怎麼辦?而且,搞不好他會把這裡的居民們抓起來當作籌碼......。」
林翔笑了笑,說道:「那不可能,如果祂不想被眾人所鄙視、不想青王看不下去而領兵反抗的話,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再說,就算祂真的派兵來這邊了,我剛才有託付施諳,要他誓死守好這個地方。那時我應該也從白國回來了,相信統領祂知道白虎陛下那邊的態度後也不會太過分。」
「喔......。」狄純這才安下心來,見林翔信心滿滿的樣子,她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是時候要走了,明天大概九點多那個時候吧?我便要車夫八百里加急抵達白國,現在真的是分秒必爭啊......。」
「啊,等一下......那個......你今晚不來陪我嗎?」狄純拉住了正要離去的林翔,問道。
「這......這樣好嗎?我和妳睡在同一間房間若是被傳出去了,恐怕不太......嗯!?」林翔正要推辭,狄純卻不讓他說完,稍微墊了墊腳尖,紅唇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小、小純?妳這樣是......。」林翔這才回過神來,在狄純激烈的攻勢中才找到了一點能夠說話的機會。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就在剛才,我總覺得自己的體溫好像有點高,下腹部接近那個部位的地方好像有種......溫熱感......。」
林翔知道了為何狄純會這麼說的原因,仔細想一想,這五年來因為工作的關係都沒有碰過她的身體,今日這一親密的接觸可讓狄純她......起了某種反應?
「嗯啊......林、林翔......我覺得好奇怪......尤其是......胸口這邊,還有、還有......。」狄純一邊持續和林翔吻著,同時抓住了他的右手,往自己的胸脯一帶......。
這麼一個美人正和自己渴求著呢。講的難聽一點就是如此,而又還有誰會不識相地說:「我明天還有公務,先走了。」?
林翔是不知道誰會這麼笨啦......至少自己不是。眼見右手正不斷地搓揉著那團柔軟,他褲檔中的那玩意兒正顫抖著。
於是,林翔把狄純她推倒了。
慢慢脫去狄純她的貼身衣物,軟香溫玉,如此綺麗的景色怎能不好好欣賞呢?
自頸部以下突然鼓起的一座小山丘,雪膩香酥的白鳳膏上頭那作為點綴的粉嫩讓林翔再也按耐不住,之後......
月亮悄悄的躲進了雲裏,似乎它也羞見這人間歡好的一幕。隨著狄純一聲低吟,從此破繭而出,化作了高貴而明麗的鳳蝶,在花間蹁躚流連,輕舞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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