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真言邪教篇 - 2-2

「祺禎護法，妳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孔伯希察覺到她的不尋常，放下了平常嚴厲的口吻，改以溫和的語氣詢問道。

　　「沒、沒事。我會好好完成教主的吩咐的。」孫祺禎急忙搖了搖頭，慌張地回應來自教主的關心，臉色卻變得更顯蒼白。

　　連一貫沉默的瑤廷護法都開口勸她：「真言錄上也提到：『不論身處何方、不論來到何處，都應努力探求真理。』祺禎護法，至少我們應該盡全力為工作坊奉獻。」

　　祺禎護法腦袋依舊一片空白，但仍點點頭向瑤廷護法致謝。

孔伯希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接續剛剛的話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首先應該加強管理學員與清淨生。話說從來不收清淨生的亮韶護持，最近居然收了一個清淨生，不知道那位清淨生有什麼特點，入了亮韶護持的慧眼呢？」

　　瑤廷護法開口回應道：「那名學員的確有不同之處，他的信仰非常不堅定，就像是誤入此地的普通人。」

　　祺禎用力地抬起頭，「對了，那名清淨生這兩天都被關在清淨室，我剛剛一直在懷疑可疑的人選，宇宙忽然給我的靈感告訴我──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清淨生，他這幾天都跟劉……」

　　「祺禎護法。」瑤廷轉過頭看著她，似乎在提醒她什麼，而孫祺禎也意識到什麼似的，停下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我們就從那個清淨生開始調查，想必一切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孔伯希微微瞇起眼睛，然後閉起。「好了，妳們開始誦唸真言吧，誦唸完就趕快開始做事，時間已經晚了。」

　　瑤廷和祺禎兩人就這樣跪在端坐在蒲團上的孔伯希面前，表情平靜地開始每日的真言念誦。孔伯希張開手掌放在她們的頭頂上，以此加持真言之力，一個太認真，差點就打哈欠了――只可惜底下兩人都沒有察覺。

　　「……大覺明師賜我力量，讓我們更有信心順著宇宙的律動找到真理。」

　　兩人一起小聲唸出最後一句，虔誠跪拜完後站起身。

　　孔伯希臉色重歸平靜：「好了，去開始妳們今天的工作吧。」揮揮手讓兩人離開。

　　待尋真堂對外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後，孔伯希從蒲團起身，從後面櫃子取出一瓶紅酒，為自己倒了一杯。他看著杯內晶瑩酒液若有所思，喃喃自語：「該讓伶伶去勸勸孫祺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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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勤跟在孔伶伶身後，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直到抵達其中一間木屋。聽聲音來判斷，學員組成的慢跑隊伍離這間木屋有一段路程，哨聲與真言的呼喊聲卻響徹雲霄。

　　路上布滿了學員跑步時留下的雜亂腳印。

　　孔伶伶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木屋的門。

　　進屋前，林之勤看見屋前的雜草似乎是受了山上常有的溫差霜害，呈現凍傷的狀態。明明是炎熱的六月天……這樣的霜害似乎不那麼自然？

　　想到這，林之勤忍不住多看了那些雜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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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孔伶伶已經走入木屋，他趕緊跟著進了木屋。木屋裡漆黑一片，兩人沉默地前進。玄關很長，但不知道是設計問題還是其他原因，有一點微微的傾斜。平常人可能察覺不到，但因為林之勤的家也是建在這種微微斜坡上，他可以輕易感覺得出來。

玄關盡頭又是一扇門。就算已經走到門前，孔伶伶仍然一言不發。林之勤詢問：「進去沒關係嗎？我們會在裡面看見什麼？」

「沒關係，這是靖東護法的房間，已經有人進去過了。進去就知道裡面是什麼了。」孔伶伶言簡意賅地說，稍微讓開一步示意林之勤開門。

　　林之勤握住冰涼的黃銅門把。

　　好冰。這個念頭竄進林之勤的腦袋，讓他放開了手。

　　林之勤手掌曲起稍微握了握拳，做好心理準備後才重新轉動門把。

　　隨著門板開啟，一股涼意襲來，讓他忍不住後退兩步。

　　冷氣開那麼強？

　　林之勤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雞皮疙瘩，振作精神，認真觀察室內。

　　房間大概四坪半大，但以小木屋的標準來說並不算窄，而此刻……有個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

　　林之勤謹慎地走到男子的床前。

　　是林靖東。準確地說，是林靖東的屍體。

　　他的膚色泛著死白，胸口已經停止起伏。

　　他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穿著衛生衣，在床上雙目緊閉，眉宇微微蹙起，彷彿有什麼事情長久地糾纏著他。

　　房間沒有任何凌亂的地方。

　　一切都如此整潔，整潔到「安詳」這個詞浮現在林之勤的腦海中。

　　「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林之勤偏頭看向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孔伶伶。

　　「早上五點左右。」孔伶伶依舊沒有表情，冷冷地說：「早上集合時間沒有看見靖東護法，祺禎護法就到房間來找人。她拿了備用鑰匙開門，就發現靖東護法的皮囊了。」

　　雖然是平淡的陳述，皮囊這個詞卻讓林之勤覺得有點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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