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間,早上五點……很適合接下來要上演的大戲。一名男子暗自竊笑。
「喂,醒醒。」叫醒林之勤的是劉亮韶的呼喚。
劉亮韶旁邊站著的是陰沉著臉的劉瑤廷,從她不情願的表情看來,也許是被硬叫過來的。
孔伶伶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仰頭瞇著眼看向劉亮韶,眼裡滿是不解。
「所以你大清早的,召集我們是要做什麼?」劉瑤廷不耐煩地開口。
東方的天空漸漸染上了魚肚白,彷若無色的天空透著一點暖黃。
「瑤廷師姐,別急嘛!我不是已經說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宣布嗎?妳等著就是了!」劉亮韶顯然不想直接將人抓起來,打算來個甕中捉鱉。「這幾天的案子我幾乎沒聽到妳發表高見,對於與妳要好的林靖東護法,以及和妳情同姊妹的孫祺禎護法意外離世,難道妳沒有任何話想說嗎?」
「我想說的不是一直被打斷?你們真的有想要讓我說的意思嗎?」劉瑤廷瞪了劉亮韶一眼,接著伸手指向林之勤,「旭晨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意外,都是從這個局外人進來以後才開始的。說了幾次應該要解放他,但是你們呢?不願意依附真理順從真言,甚至還放任他到現在還站在這裡。伶伶,妳不想抓到兇手了嗎?兇手除了眼前這個人,我不作他想,就是他殺了孔老師!」
孔伶伶面容蒼白,無法接受眼前上演的一切,衝過去抓住劉瑤廷的衣襬不斷搖晃。「瑤廷阿姨,妳昨天不是說爸爸會領悟真理重新復活的嗎?妳不是說真言會讓爸爸重新復活的嗎?為什麼妳現在說、現在說爸爸死了!」
「伶伶!伶伶,妳冷靜點聽我說……」劉瑤廷試圖想要扯開孔伶伶緊抓的手,最後實在受不了,大聲地吼道:「妳先放開我,聽我跟妳說這件事的經過!」
孔伶伶摀起耳朵,激動地哭到咳了起來。「我不聽我不聽,你們大人都是騙子,說好會復活的!說好會復活的!」
「孔伶伶,妳冷靜一點。」林之勤上前去輕輕摟著她,將早已掉在一旁的外套再度披在她身上。
孔伶伶實在哭得很累了,靠在林之勤身上悶著哭。
「這件事情發生在今天凌晨,我算好了時間到內堂查看,結果……很遺憾,已經屍僵了,教主……沒有回來。」
林之勤有些意外。劉瑤廷來過,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看來他昨天果然太累了。
「妳怎麼覺得妳可以自己進入室內觸碰孔伯希的身體,不用經過任何人的同意?」林之勤氣憤地吼道:「妳知道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說,孔伯希根本是妳殺死的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劉瑤廷跟著吼道,手甚至已經直接放到她隨身的電擊棒上頭。
「他有沒有胡說八道我們暫且不談,現在孔老師真的死了,那就該來好好跟妳算算總帳了吧?劉瑤廷,妳實在是好狠的心哪!」劉亮韶往前踏了一步,表情嚴肅地說。「其實我們早就在暗地裡查這幾起案子,妳一直想要把罪名推到這個小子身上,究竟是何居心?難道是想要他取代妳這個真兇,頂替接連殺死林靖東、孔伯希的罪名成為替死鬼嗎?別傻了,我們都不是白癡,可以明辨是非黑白!」
雙方人馬對峙,實際上是林之勤、劉亮韶、孔伶伶三人對劉瑤廷一個。
「好啊,你們都是真言的人,現在卻都和外人站在一邊,不聽我說了嗎?我們當初也是……」
「劉瑤廷,好聽妳一點尊稱妳瑤廷師姐,不好聽的話我就直接叫名字了。妳別跟我扯什麼當初,現在都沒這麼要好了,也沒其他人,我們就放開做自己吧?」劉亮韶搖搖頭,雙手環胸。「妳以為妳討厭我的表情遮掩過嗎?真的別笑死人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討人厭!」
「是嗎?我看是……」
「好了大叔,說正經事吧!」
林之勤實在聽不下去,話題也越扯越遠,他翻著白眼把人給拉回來。劉亮韶摸摸自己的鼻子,咂咂嘴說:「好,妳不承認沒關係,我有的是方法讓妳承認。」
這時劉亮韶走到一塊黑布前面,那裡很顯然有些大型的突起物。林之勤看著那東西的外型,似乎有些眉目。
果然,當劉亮韶一掀開黑布,裡面有林之勤曾經說過的犯罪物證。畢竟要在一座沒有垃圾車的山頭上扔掉大型木棧板也不容易,所以那大片木棧板很容易就被找到了,上面果然有磨擦的痕跡,以及一些沾著汙泥的雜草。
劉瑤廷看著那些東西臉色瞬變。「這是什麼?」
「裝傻啊?這就是妳當初殺死林靖東時用的那片木棧板啊!怎麼,以為裝不知道我們就沒辦法讓妳承認嗎?」
「你什麼時候去找這東西的?」林之勤挑起一邊眉毛看向劉亮韶。
「就在你在這裡陪小公主的時候。還沒說你呢,正事不做都在做些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
林之勤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撇過頭。
「就這樣一塊板子想要說靖東是我殺的?太牽強了吧?」劉瑤廷雙手環胸。
「不是妳是誰呢?還有人證明那天的確有看到妳半夜不睡覺出門,妳還下令不要巡守林靖東那一塊區域,那些命令是不是妳下的?」
「是我下的又怎樣?靖東跟我說他每天晚上被那些腳步聲吵得睡不著,而且這命令都已經維持多久時間了,那附近早就已經改成駐點巡守,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那也有多少巧合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林靖東的安眠藥也是妳給他的,這個妳無法否認了吧!」
「所以呢?駐點巡守、安眠藥,這些都是我,又怎樣?那是因為靖東他很常睡不好覺,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也是好心,難道就因為這樣要定我的罪嗎?」
「那妳運這麼多乾冰到他的房間裡面幹嘛?」劉亮韶忽然大聲吼道,「我查過了,妳用深山居士的名義調了一大批乾冰,做什麼用?用在哪裡?我也查過了,山上沒有任何活動需要用到這麼多乾冰!妳乾冰用哪了!是不是拿去殺人了!」
劉瑤廷臉色繃得快要出血,她抿緊唇瞪著劉亮韶。「乾冰被深山居士拿走了,怎樣?他有沒有辦活動我怎麼知道!」
「妳分明是在說謊,劉瑤廷,我認識妳多久了,妳腳底幾根毛我會不知道?妳現在就是說謊,所以妳的臉才會這麼紅!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機,給我說!妳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密謀要殺人的!」
「我沒有!」
「妳有!」
「我就是沒有!」
林之勤看著劉亮韶說話的樣子有些想扶額,畢竟可以把推理搞得跟吵架一樣,這樣的畫面大概就只有劉亮韶這個人做得出來。夠戲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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