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你怎麼罵人呢！」
「我愛罵就罵怎麼樣！我還罵你，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混帳東西，為了錢瞎了狗眼！」
林之勤就這麼看著幾個老人吵個不停，聽這些老人的話意，方山似乎已經正式成為孔伯希的接掌者，成為下一任的教主。而這個新任教主從剛剛解釋完以後就不發一言，只是專心看著山下。
最後，方山轉頭對劉瑤廷說了句：「下去維持一下秩序，把底下的學員散了吧。」
「是。」劉瑤廷對方山鞠躬以後推開門出去了。
林之勤心底暗道不好。
果然，這時候方山又轉過頭看著胡老。「老胡，你就這麼不給面子，大家的話都不好好聽了？」
「我都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怕個毛啊？難道我今天不聽話，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方山笑了笑。
「老胡，這話實在不能亂說。旭晨講的是真言，是真理，在這裡沒有殺人……只有解放。」方山最後的尾音壓得有點低，表示他說這些都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方山。」胡老剛剛還囂張跋扈的樣子沉靜下來，瞪著方山高大挺拔的身形壓平了嘴唇。
「我這些話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兄弟們為什麼這麼勸你，是因為我們早已經私下談成，這裡的事情今天過後就都留在這裡……誰也別想帶走。」
方山朝著胡老的方向踱步而來，輕描淡寫繼續說道：「反正孔伯希、林靖東和孫祺禎也都栽在這裡了，只是隱瞞幾條人命的事罷了，再多你們幾個……也是小意思。旭晨不能因為你們這些不重要的小角色倒了，你賠得起我們的身家嗎？一個已經退休的老警察，有做生意的錢多？還裝什麼正義，你現在連筷子都拿不穩了，還想用正義裝屎呢？」
劉亮韶抖著身體說：「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狗腿的狗我們不會留，就算你想選我們這邊也不會有人收留你，我們留的是老胡，和你無關。」方山毫不留情地對著劉亮韶嗆道。
劉亮韶忽不敢再說話，他壓低聲音想往林之勤的方向靠，但無奈兩人之間隔有距離，他只能大聲呼喊：「天才偵探，你想想辦法啊！」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看向林之勤，林之勤一臉無辜：「我還能怎麼辦？難道我看起來有四隻手六隻腳嗎？兩手兩腳都被抓住了我還能飛天喔……」
胡老瞪著方山，冷靜詢問：「你現在是想怎樣？」
方山故作大方開口：「看在多年的情誼，你有選擇的餘地，但後面那幾個年輕人都得『解放』。不過你要想清楚，我們雖是保你一命，但還是得把你送上山，你要在那頤養天年。」
「嗤，那不和現在就死差不多嗎？不用說了，我待在這！」胡老很有義氣地說。
「哈！早和你們說了，你們這些老傢伙偏不聽。」方山笑著轉頭看向其他人。「老胡這性子誰不知道，就剛，碰什麼都硬剛！你們還想要說服他，我呸！」
老人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站出來道：「方山啊，再給他一天時間吧？我這裡有一封老胡兒子要給他的信，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一聽到兒子，胡老就有些不淡定了，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個說有信的人，可惜那個人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把那封信拿出來。
「不行，要死就快點死一死，不要到時候沒死成反倒成了禍害，你們的錢也別想拿回來了！」
「這……」幾個老人還是猶豫不決，就在局面僵持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黑衣光頭衝進來傳話，說有一台遊覽車臨時故障，部分學員被困住無法下山，恐怕還要再等一天。
見狀，方山才鬆口。「罷了，這也是老胡的命。行，就一天時間。明晚如果老胡還是那副死樣子，就讓真言把他原地解放了！」
方山看都不看胡老一眼，直接甩袖走人，而胡老冷哼一聲也不理會正對他比手畫腳、示意他服軟的老人，見無法勸說，其他老人無奈，也只能紛紛嘆氣跟著離開。
整個空間剩下管控他們的黑衣人，安靜到不行。
林之勤觀察著四周的幾個黑衣人，發現這些人他之前似乎都沒在胡老的屋子裡看過，表示方山把一部分的黑衣光頭換成他的人以後才動手。事發突然，所以胡老本人也沒有發現。
那幾個黑衣人看起來也是第一次管控人的樣子，眼神都看著門口而不是看著他們。林之勤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把自己手上的繩子用巧妙的方式解開。確定沒人發現後，他假裝自己還被綁著般抓緊了繩子，用手比出打電話的手勢，用嘴型說出「手機」二字。
一開始劉亮韶看不懂，沒多久就懂了，他下意識就用唇語說出一大串的話。
林之勤猜了半天才得到了一個完整意思：沒在他身上，在他的房間裡。
……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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