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護持已經知道真相了?」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呢。這樣的開場白讓林之勤頓時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嘿嘿,那我就說啦。」劉亮韶開始說起他的故事:「我進入工作坊……不,我假裝進入工作坊,就是為了等待這個時刻!」
「身為自媒體獨立記者身兼業餘偵探的我,早就嗅到了旭晨工作坊的異常,所以早早潛伏在這等待時機,為的就是揭發這個工作坊最醜惡的一面!」
說到這裡,劉亮韶的語氣轉為促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問道:「大家難道不好奇,真兇是誰嗎?我已經蒐集到足夠的資訊,而且成功整合出目前這兩案的真相。」
「你都已經這樣說了,直接告訴我們真兇是誰不就好了嗎?」
「哎呀,林小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同樣都是偵探界的人物,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回答問題比較有趣嗎?你這幾天難道沒有什麼高見可以讓大家參詳參詳?」
「參詳不敢,只能說是拙見。但是我現在比較想先聽聽看你的。」
「哦?那我們就來辦一場偵探辯論大賽,在場所有人當我們的評審,看看誰說得合理,我們就往那個方向去捕捉兇手,這樣如何?」
林之勤用無奈的語氣抗議道:「你既然有閒情逸致玩這種幼稚的偵探遊戲,為什麼不報警呢?」
「那當然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到可以報警的時機嘛!別急,我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我今天的論述,等一下你聽完就知道了。」
眼看劉亮韶整個已經陷入偵探遊戲當中,林之勤只好假裝一臉好奇的模樣問道:「那你覺得真兇是誰呢?」
「這是個好問題。」劉亮韶故意拖長了語調說道:「殺死林靖東、孫祺禎的真兇就是……」
劉亮韶用那志得意滿的雙眼掃視眾人,最後停在林之勤……身邊的胡老身上。用像是在和他報備的語氣說道:「大家的小公主、老師的親生女兒!孔伶伶!」
「你瞎推理什麼?」林之勤抬頭,怒目瞪視著劉亮韶,語氣充滿藏不住的怒意。
劉亮韶並沒有被林之勤嚇到,而是慢慢解釋道:「大偵探,別著急嘛!讓我說給你聽。你才剛到這裡,但在場的資深修士們應該都知道,孔伶伶和工作坊裡的多數人都認識而且混得很熟。你不覺得她表現得異常成熟嗎?這是因為她其實是個天才兒童!之所以殺了對她有半個養育之恩的兩個護法,是為了替她老爸逐步剔除其他派系的勢力;而且就如你所說,她最後的目標其實就是她自己的父親。沒有對劉瑤廷和我動手的理由也很明確,一來因為我不屬於任何派系而且職級低微,二來……因為劉瑤廷和她同屬一個陣營!」
想到孔伶伶那天在他面前痛哭的樣子,加上他自己之前印象深刻的經驗,孔伶伶安慰他失去朋友的哀傷……林之勤忽然覺得有怒股氣正緩緩上湧,看著劉亮韶那信誓旦旦的模樣,林之勤實在有些難以忍受劉亮韶這樣的胡說八道。
林之勤大聲反駁道:「孔伶伶絕對不是兇手。說話要有證據啊大偵探!你這麼想當偵探,不會連推理過程都沒有就胡亂指認吧?」
「我怎麼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呢。」面對林之勤尖銳的質問,劉亮韶不疾不徐地回應道:「我在營隊開始的第二天半夜想偷看一下你的狀況,才剛走近清淨室附近就聽到林靖東在和小公主吵架。他們大概以為那裡很偏僻沒有人吧,想必是在拉攏派系的談判過程中不順遂,小公主最後才會決定殺死林靖東。林靖東死亡的房間是個密室,小公主先把汽車開到林靖東住的小木屋前面,接著拉一條橡皮管接入換氣扇,不用兩、三個小時就可以把他殺死。一氧化碳中毒初期的症狀和感冒差不多,一不注意就會命喪黃泉。這就是小公主殺死林靖東的作案手法。」
林之勤回想起在禁閉期間的確曾聽到夜間有女童和成人男性的爭吵聲,但這件事他早就知情,並且也已經確認,是因為孔伶伶去找林靖東詢問一些關於她爸爸的事,情緒有些崩潰才會在那邊和林靖東吵架,並不是像劉亮韶說的這樣。
聽到這裡,林之勤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聽不下去了。就算孔伶伶再怎麼天才,還在讀小學的小女孩會自己開車?
「你這樣說話的動機是什麼?我不認為孔伶伶是兇手,而且小學生開車?你想想你自己開車的時候腿都快要勾不到油門了,伶伶的腿夠長嗎?她會開嗎?作案手法太過勉強,我不認為這樣的推理可以成立。」
難怪他會稱自己是業餘,我看根本不是業餘,而是業配吧?哪個廠商跟他合作都會倒大楣的那種。林之勤嘲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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