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劉憐曦的探問,亭晚神色凝重,沉聲道:「我們已經在翻查古籍,只可惜暫時還沒有找到線索。但我會盡力去查,給你們一個交代。」他頓了頓,目光誠懇,語氣愈加真摯地道:「請你們再仔細考慮我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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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點頭道:「我回去以後便跟他們商量。不過………」亭晚好像看穿了劉憐曦的猶豫,溫聲道:「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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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如果黃符一事能成,我們自會在人界傳揚開來,讓更多人知道這是天庭的善舉,可是……這也需要天庭的配合才行。我們在天庭無足輕重,此事成敗的關鍵還是在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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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晚聽後,低聲嘆了一口氣,眉間的憂慮一閃而過,道:「父帝不願。仙界諸君個個自命不凡,輕賤人命,導致人界多災多難。所以我才想利用黃符,讓凡人有一個申訴的地方,使他們不敢肆意妄為。只是道路阻且長啊。」又道:「希望日後我們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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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再聊了聊,見時間差不多,亭晚便送他們回人界。他們返回雪哀閣時,已是翌日的下午,明月等人見到二人歸來,上前關心一番,問他們昨夜去了那裏。兩人如實相告,最後換來一頓罵。連續好幾日,明月都不願理睬劉憐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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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段母找上劉憐曦,說住不慣大城市,且離鄉背井多日,早已掛念鄉構的鄰友,欲帶兒子回家。本來劉憐曦打算安排段正康和段母入住定安城作為補償,可段母堅持回去,他只好逐她意,安排葉和護送他兩母子回去。臨行前,段正康奶聲奶氣地道謝一番,然後又一本正經地道:「我回去以後,一定努力讀書,將來高中狀元,過來定安城來看你們。」劉憐曦道:「我也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找到護屏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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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淚光閃閃地道:「小鬼,別忘了我。」段正康跑到雲映珠面前,給她來了個小擁抱,道:「知道了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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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繼拜別後,劉憐曦請眾人到七言堂,把亭晚提出的黃符之策向他們娓娓道出。眾人意見幾乎與劉憐曦一致,胡子明更是揚言這是痴人說夢,他道:「誤傷凡人的,是仙界之人;審理凡人申訴的,還是仙界之人。這不過是官官相護,黃符再好,也只是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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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聽罷,心中對黃符的興致消散殆盡,隨即請眾人一起搜刮與護屏有關的線索。眾人開始翻閱古冊。楚辰英對這些六界之事興趣寥寥,若不是因為劉憐曦,她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與她無關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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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離別和拋棄,她那雙眼睛早已淡靜如海,波瀾不驚。然而,此刻,望着這個比她年輕許多的男子,她的眼中重新閃現昔日的光彩,仿若找回了少女時的心動與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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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何時開始喜歡上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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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在獵奇大會上,他送她虎牙的一刻;也許是在破元派時並肩奮戰的那一刻;也許是在那次寒月夜話,兩人促膝長談的時候……又或許是更早,在她尚未察覺的時候。就這樣被他一次次的追求中,她不知不覺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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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其幸運,今生能遇上兩個對她都極其呵護的男人。這一次她不能再躲在後面,她要與他並肩作戰,不能再讓過去的慘劇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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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辰英滿腦子感情時,劉憐曦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沮喪,心想:「難不成護屏真是那玄影老祖的玩笑?如果真如此,那我們幾代人的努力,豈不是成了一場荒唐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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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想愈氣餒,手中的書頁一張張翻過,目光卻無法聚焦。就在他幾乎要在倦意中睡去之時,忽然靈光一閃,整個人彈了起來,動作突兀,驚得眾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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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明月姐,你還記得我爹死的那天,有沒有聽到甚麼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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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微微一征,感到這問題來得莫名其妙,道:「那天是中秋節,到處都很吵,但似乎沒有甚麼奇怪的聲音。你為何這樣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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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我記得如果『移地』結界被人攻破,會發出尖銳的聲音。若郭天真的強行衝破結界,那麼定安城所有人應該都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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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似乎想到了甚麼,插話道:「難道是那天在破天派聽到的聲音?」劉憐曦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那聲音。」只是眾人都表示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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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勉強扯了一下嘴角,道:「如果那天的確沒有那個聲音,那麼是不是說明郭天根本沒有衝破結界?」雲映珠道:「如果郭天沒有衝破結界,那他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他是從城門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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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敖清就立刻否定道:「城門夜間是關閉的,他不可能進得來。除非他早上搶了令牌,然後等到晚上才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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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又搖了搖頭,道:「不對。我記得一個曾在城外值班的神風衛說,他親眼看到一個面具人從天而降,直接飛到雪哀閣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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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若有所思地道:「你們不是可以憑空變出物品嗎?郭天或許變出了一個令牌。」劉憐曦解釋道:「不,我們不能憑空變出物品。我們只能將一個東西變成另外一個東西。不過要是遇上一個靈力比自己高的人,那這樣的把戲自然會被對方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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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叉着手,陷入思索,腦海浮現出當日手刃郭天的畫面,緩緩道:「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郭天強闖結界。但強闖結界的代價是消耗自身一半靈力,而我不認為他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靈力耗損的情況下殺盡我們三分之二的神風衛;第二,當晚有人關閉了『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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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已經放下手中的卷冊,目光變得銳利,道:「誰會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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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道:「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查的事。」他認為既然暫時找不到護屏,倒不如做點其他事情,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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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續道:「還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郭天聲稱要為兒子報仇才找上門,但他是怎麼知道他兒子是被我們殺的?按道理說,只有閣主、執行任務的神風衛還有委託人才知道。郭天是從甚麼途徑知道這個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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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道:「這是問題我以前也曾疑惑過。但當時事情太多,沒來及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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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道:「那誰是委託人?」劉憐曦從父親的日記中得知,道:「是一個叫陳風的人,諸位有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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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聲。敖清就道:「可能是化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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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聲。敖清就道:「可能是化名吧。」劉憐曦道:「父親的日記寫着,起初陳風不願透露身份。父親因此一度不打算接他的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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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清就奇道:「那郭健做了甚麼,為何陳風要殺他?」劉憐曦神色一沉,道:「陳風的妹妹被郭健姦殺。所以他才要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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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接着道:「父親足足派了五個神風衛追查他的身份,幾經波折才發現他是破元派的弟子。查明身份後,父親才決定接下這個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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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正道:「怎麼又是破元派?那那都有它。一扯上他們,總沒好事。」雲映珠道:「但如果陳風是委托人,他怎麼會把消息洩露給郭天?這不合情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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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葉和突然急匆匆地跑入來,臉色蒼白,腳步顫抖,未開口便跪了下來道:「劉弟,對不起,我保護不力,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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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頭一沉,只覺得心跳在胸口加速,望着葉和失魂落魄的樣子,道:「你說甚麼?」葉和臉上滿是愧疚,眼神飄忽不定,低下頭地道:「小康,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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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擊,劉憐曦腦中轟然作響,心中震驚:「怎麼可能?我今日才跟段正康玩了一天,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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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映珠驚呼地道:「怎麼會這樣?你不是送他們回去嗎?小康怎麼會……」話到一半,她已經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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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頭低得更深,道:「當時東邊忽然射來一道光,打在小康身上。我沒反應過來,他就從劍上掉了下去。他母親太過驚嚇,也跟着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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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一片空白,強忍震驚,眼神逐漸冷冰道:「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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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的聲音低沉而痛苦,道:「是古凌殿的弟子。他們當時在追擊夜海,看到我們在半空中,誤以為我們是敵人……事後,他們幫忙找回了他們的屍體……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疏忽害了他們。閣主要罰就罰吧。我葉和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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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寂靜得只能聽到每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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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的心中翻湧起一股巨大的憤怒與無力。他何嘗不怨葉和的大意,可此刻責罰他又有何用?段正康又不能起死回生。他只能怪罪於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帶他過來,他現在或許仍在鄉構讀書,未來說不定還可以考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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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眼中滿是悲痛與自責,道:「老閣主對我恩重如山,我早已視自己為雪哀閣的人。你不必顧忌甚麼,無論如何,我都會留在這裏。而且,段正康也是我喜歡的孩子,你信任我,才將他交給我。而我卻害死了他……我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但我知道,一日未完成老閣主的遺志,我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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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艱難地開口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是仙界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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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抬起頭,目光堅毅地道:「該罰的還是要罰,如果你不罰我,我心難安。」他眼神如鐵,一副不罰他,他便會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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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心中震動,沒想到葉和如此忠誠。因為神風衛也是仙者,並不一定會對雪哀閣忠心耿耿。許多人只是閑來沒事才接委托消磨時間;有些人如莫一生般,則是對天庭不滿,才加入雪哀閣。所以對於葉和這番話,劉憐曦和明月都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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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將葉和扶起,道:「只要你助我得到護屏,就是對小康最好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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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和嘴唇微顫,似乎還想說甚麼,劉憐曦卻先他一步道:「明天你帶我去古凌殿指認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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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再有多餘的心思去說話,只有沉默無聲的悲痛在房間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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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映珠已經哭成淚人,緊靠着敖清就的肩膀抽抽泣泣。而敖清就自始至終一言未發,但眼眶已經通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節發白,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用全身的力氣控制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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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看在眼裏,心中暗想:「一定要找出兇手,為小康討回公道。」目光轉向楚辰英,心中思量:「她出身古凌殿,不知對此事會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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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辰英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迎上他的眼神,片刻沉默後道:「我師父一向護短,怕是不會交出兇手。我明日跟你去一趟古凌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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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憐曦原本怕她為難,但聽到這番話,心中感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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