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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 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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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菸被鄭興阿伯抓到就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居然被阿伯懷疑是霸凌髮廊店長的不良少年？我的天，不如一槍打死我。
都跟林識誠說了，要買鋁罐裝的飲料當成菸灰缸，沒燒完的菸蒂扔進寶特瓶當然會燒穿，我們三個人都吸入戴奧辛。我本來打算熄滅菸頭掐在手中，事後找垃圾桶丟棄，但林識誠沒格調，弄得滿地都是菸蒂與口水。他有什麼資格對髮廊店長大小聲？更遑論我們穿著三途高中的制服。還有，「講義氣」不是在這種時候展現吧？當店長說：「同學，讓我掃個菸蒂。」我們讓開不就得了？詹亞倫應該一起架走莫名抓狂的林識誠，怎麼連他都跟著發神經。
話說回來，林識誠將「偷拍照 LINE 群組被老師抓到」這件事作為藉口，合理化自己的歇斯底里，我認為沒道理，他反而應該心懷感恩？畢竟偷拍同校女生已經很糟糕，他還創建 LINE 群組分享給其他男生？林識誠應該坐穿牢底。
我對偷拍照沒興趣，據說那些照片許多都有明確露出內衣褲。但我確實看過一些，因為林識誠會請我幫忙挑選較為優美的作品，主要是萍的照片，應該和其他女生的偷拍照迴然不同。林識誠在學校扮演狗仔隊，閃避障礙物按下快門，捕捉各種時刻的萍，畫面經常出現模糊近景，主題明確，具有藝術性，看起來只是校服寫真，缺乏臭異男偏愛的情色元素。
不得不說，萍真的很漂亮。
參與田徑的長腿精實有力，皮膚怎麼都曬不黑；上圍圓潤豐滿，以及父權主義者戲稱為安產型的背影；她戴上一只凸顯學生氣質的膠框眼鏡，搭配雙長辮髮型，與性感身材形成對比。
綜觀內在與外在條件，萍不啻才貌雙全、近乎完美的高中少女，卻與我記憶中的青梅竹馬判若兩人。
我與萍國中不同校，然而國中才是第二性徵從無到有的神奇年代，我錯過了那段時期。高一新學期重逢當日，我非常驚訝萍的外貌轉變，若非那股濃郁、強烈、令人安心的體味，恐怕一時之間認不出來。
我所熟知的萍，是在夜晚時分矗立於公寓樓下，待我換穿外出鞋的國小女孩。
街坊鄰居都聽過萍的老家傳來男人吼叫，以及女童淒厲的哭嚎聲，即便當時我才國小，依然明白萍受到暴力對待。我爸媽報過警，警察也來過數次，也只是讓吼叫聲變成碗盤碎裂、女孩們的哭喊稍稍減弱，可說無濟於事。萍趁晚上偷偷逃出家裡，來到我家公寓樓下按門鈴，期盼尋求短暫闢護。
我爸媽不敢收留逃家的萍，但同情萍的境遇，所以當我跟爸媽說：「既然不讓她上樓，那我出去陪她。」爸媽就同意了。
我與萍在國小的校園裡也會碰面，那些場合有其他朋友相伴，分散我對萍的注意力。夜晚的獨處時光才令我印象深刻，而且散步時萍會牽我的手。
我們在爸媽允許的路線範圍遊蕩，一同走出住宅區巷弄，經過熄燈商店街，踏入唯一亮燈的便利商店。我喜歡酸的果汁，如今依舊如此；萍有時喝氣水，有時選無糖麥茶，大概除了國小學生不能結帳的酒精飲料之外，萍都嘗試過。
我們提著買好的飲料闖入無人公園，我率先登上溜滑梯，再拉萍的手，幫助她爬上來。直到撬開鋁罐拉環，「咔」的一聲，像是宣告「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之後萍才會說話。
我依稀記得，剛從暴力現場逃離的萍，臉上卻掛著一抹笑容，彷彿只是半夜出門與朋友閒聊。我不過問家裡的事，萍也未曾提及，然而此刻回想，我應該在某個恰當的時機主動關心。以前聊過什麼如今難以重現，但有一次令我畢生難忘，現年十七歲的我依舊不明白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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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平凡的夜裡，我們躲在溜滑梯上方小空間，享受專屬兩名國小學生的私密領域。起初可能在聊動物？應該是黑猩猩。對，就是黑猩猩。
萍說：「公的黑猩猩不會幫忙照顧小孩，把精子留給母的黑猩猩，就跑去找其他母猩猩交配。」
我初次自慰是在國小五年級，知道交配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高潮瞬間陰莖射出來的那灘黏稠液體蘊含所謂的精子，但我沒想過會從女生的嘴巴冒出那些詞彙，當時的我十分錯愕。
黑猩猩具有社會性，雌性之間相互提攜幼仔，雄性負責狩獵，維持族群共榮，相比草食性、非群居的金剛或長臂猿，黑猩猩的生活方式看似更文明，但其實黑猩猩是殘暴的物種，尤其雄性黑猩猩，會以殺死同伴為前提進行攻擊。事後我沒有查證，也許某些敘述根本不對，但無所謂，我不在乎黑猩猩，只是記得那天和萍聊過這個話題。
「去年有一隻烏干達的黑猩猩，不知道在哪裡撿到空的農藥瓶，牠用那個瓶子打手槍。那你呢？你都怎麼打手槍？」
國小六年級的我如何自慰？是個好問題，我想沒人記得這種事，不過我非常確定，絕對不是拿空瓶子磨蹭陰莖。
「就用手吧？反正不像黑猩猩那樣，感覺好痛。」我拿起喝完的鋁罐，指向開口處。
「我想看你打手槍。」國小六年級的萍，用小小的手、握住我的手。
我無法拒絕來自女性的任何邀約，無論內容本身、說話態度、當下場合、對象年齡或身份角色，是我與生俱來的缺陷。
記得當時，我習慣拿舊款 iPhone 4s，躲在房間盯著沒有瀏海的手機螢幕自慰。我選的色情片都是女性幫助男性高潮，利用身體各個部位「弄出來」。我想象著，美好的射精必須有女性參與，總有一天會明白那是什麼滋味。
我乖乖拉下褲襠，在萍的面前握住陰莖，沒讓龜頭露出來，因為覺得自卑，色情片演員的陰莖都很大，可能比我國小時候的手臂還要更長更粗。
「已經在打手槍了？」
也許光線不足，萍看不清楚我的動作，不過我確實沒有動。
「要等一下，雞雞變硬才能開始。」
「怎麼做才會變硬？」
我究竟該說什麼。
「還是說，你平常都怎麼打手槍？」
「我會一邊看 A 片。」
「看著 A 片雞雞就會變硬？」
要是公園連得上 wifi，我可能會拿出手機展示瀏覽器的收藏清單。
萍當時沒有智慧型手機，沒辦法上網，她似乎很苦惱，認真思考如何讓我看到色情片。
「不然，學告訴我，A 片裡都在演什麼？」
「萍沒看過嗎？」我居然問國小女生這種問題？雖然當時我也是國小學生。
「嗯，沒看過，所以不知道怎麼做。」
「什麼意思？萍要做什麼？」
「我大概知道男生喜歡什麼，但我不想按照別人教的，我想知道你喜歡什麼。」
我的天，要把色情片的細節講出來？我真的辦不到。
但我還是照做了。
「我想想⋯⋯A 片裡的女生通常會露出胸部，不一定要脫光，只是把胸部露出來。」
「露出胸部就可以？」國小六年級的萍在我面前跪立而起，解開 POLO 衫領口扣子，雙手掐住衣服下擺，準備向上撩開。
我嚇得當場叫出聲來，趕緊制止萍繼續動作。
「怎麼了？學不是想看胸部？」
「嗯，我想看。」
「那為什麼不讓我脫衣服？學不喜歡我嗎？」
完蛋，我被逼入絕境了。「沒有、沒有，我喜歡妳，請讓我看妳的胸部。」我一時緊張，居然主動邀請萍脫掉自己的衣服。
萍沒有一點遲疑，她在霎那之間撩起上衣，脫掉整件 POLO 衫，直挺挺地面向我。
我這輩子首次親眼見證的女性裸體，與色情片的成年女性大相徑庭。纖瘦軀體勾勒出一道高光輪廓，大面積陰影中，肋骨與肌肉紋理層巒疊嶂，有些區塊顏色較深，乍看之下有點像斑紋。
我想觸摸陰影中的斑紋，卻沒有膽試，只敢瞪大雙眼仔細觀察。
赫然發現，那些斑紋都是瘀青。
「沒關係，慢慢來，全部讓你看。」萍溫柔地說道。
我把眼前所見當成萍的告白，擅自想像，萍是以行動傳達自身遭遇，向我揭露不忍卒睹的傷痕。
我必須接住她的告白，否則誰來接住她？
於是我嘗試自慰，同樣以行動給予回饋，試圖講述「理解」的心情。我的陰莖在掌心快速膨脹，硬度已經足夠，因為緊張而流出的手汗也很濕潤。我暫時忽略陰莖短小的問題，反正萍沒看過色情片，所以無從比較吧？我不必自卑。萍至始至終靜默無語，俯視我的雙眼，好似觀測，好似學習的專注，呵護我易碎的男性自尊。
如今我已能辨別，那天晚上在公園發生的事情簡直是犯罪。當時的我儘管未能察覺，卻也因為過度緊張無法維持勃起，最終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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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姜時學與朋友們解散之後，獨自一人返回宿舍，覺得一身晦氣，得想辦法排出體內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廁所尻一發，正好此時夜已深，佔用公共廁所相對無所謂。
他進入廁所間，反鎖門板脫掉褲子，將褲子掛在門上，再從口袋取出耳機，接上手機插孔，安穩地坐在馬桶上，準備搜尋最常使用的色情網站，偶然發現林識誠傳來一則 LINE 訊息。
閱讀訊息夾帶的英文網址，應該是存放偷拍照的雲端相簿。林識誠只會請他幫忙檢查較為優美的照片，估計又是傅楚萍的單人攝影集，而且是偷拍來的。
聊天視窗跳轉至網頁瀏覽器，讀取耗費兩秒鐘。
林識誠拍得真好。
范姜時學靈機一動：今天不要看色情片，用照片來自慰吧？
范姜時學返回聊天視窗，回傳一個「讚」的貼圖，將手機調整成勿擾模式。返回桌布點開手機相簿，找到命名為「小百合」的照片選集。這本相簿匯集大量的百里百合生活照，以第二人稱視角拍攝，百里百合身穿校服或休閒服——
她提著金屬澆水器，在學校園藝社的戶外洗手台裝水。發現有人拍照，生氣地望向鏡頭。
她身處某間便利商店，站在冷棟櫃旁邊，一手捏著一支冰棒，是海鹽檸檬口味與橘子汽水口味，彷彿與拍攝者說：這兩支老娘全要了。
她捧著大碗叉燒拉麵，半張臉栽入碗裡。口中的麵條吸到一半，眼神半開，表情有點搞笑。
她仰躺於酒店式套房床上，與雜物共寢入眠，這個系列是連拍，好多張都是面部近照。其中一張是合影，她睡得不醒人事，范姜時學單指戳弄小臉蛋。
好可愛、好可愛啊。
小百合好可愛，胸部平平的，好像小朋友。
看著看著，范姜時學不禁渾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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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門板花了不少時間才清理乾淨。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XzxQYD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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