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熵 - 15 - 因為你沒有心 ⊹

15 - 因為你沒有心 ⊹

Jul 1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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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 因為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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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生活何其美好？光從教學大樓走往福利社，艾瑞就與不下二十張甜美的面容相視而笑。

「是艾瑞學長！冬季外套好帥喔。」

「哇賽，真的很像羅蘭，好想跟他拍照。」

有些同學熱情招手，主動上前攀談；抑或只敢擦肩而過，與閨蜜們放低音量交談。艾瑞無不點頭致謝，沿途欣賞名為人類的美麗風景。

等候取餐空檔，艾瑞暫時不與人互動，稍微遠離福利社，專注於敲打手機螢幕。聊天視窗顯示艾瑪的英文名字，以及扮鬼臉的自拍頭貼。

艾瑞傳送第一則訊息：「Emma 今年想要什麼生日禮物？」訊息瞬間掛上已讀標示。艾瑪以貼圖取代文字，回傳「一臉驚訝的大叔」圖案。

不會吧，難道記錯日期？艾瑞心想。趕緊撩開袖口，確認手腕的數字刺青，看來沒記錯，艾瑪的生日的確在下禮拜。

艾瑞傳送下跪的小狗圖案，寫著「拜託」。艾瑪隨後回傳：「瑞瑞，其實我講過了⋯⋯」外加一張哭泣的大叔圖案。

「抱歉 Emma」「再跟我說一次好不好？我刺在手上就不會忘記了」

聊天視窗切換為通話介面。艾瑞不禁會心一笑，接聽艾瑪的來電。

「不要啦！我再跟你講一次就好，不可以跑去刺青喔，知道嗎？還是說瑞瑞已經約刺青師了？不行！快點跟人家取消，只是我的生日禮物而已，刺在手上超怪的！」艾瑪的聲音被電子設備處理過，添增幾許俏皮感。

「Emma，別著急，聽我說，聽我說。」艾瑞接連勸阻，總算制止艾瑪的連珠炮。「我才剛收到妳的訊息，怎麼有時間聯絡刺青師？」

「真的要刺那個喔？不好啦，那個很色耶。」

「如果 Emma 不希望我刺在手上，那我每天回想一次，就不會忘記了。」

「瑞瑞，我是這種任性的女人嗎？」艾瑪變得十足嬌嗔，明顯在撒嬌，「瑞瑞也要準備考試，唸書很辛苦，別浪費大腦，我等等傳訊息給你。」

「Emma 不現在說嗎？我好想知道。」

艾瑪以氣音回覆：「我、跟、朋、友、在、買、午餐，羞羞臉！」

「哈哈，原來如此。」

掛斷電話，隔了五分鐘才收到訊息。艾瑞將訊息置頂聊天視窗，又收到「臉紅大叔」貼圖。

避免忘記，艾瑞立刻著手籌備艾瑪的生日禮物，翻找備忘錄接連撥通幾則電話，對象包含健身房經理、酒商業務、DJ 音樂人、日本料理廚師，有一通打給檳榔攤，還有幾則命名古怪的通訊錄，例如 Party guys、Slave trader、Heisenberg。受託對象各司其職，為艾瑪的生日禮物貢獻心力。

完成聯絡事宜，艾瑞走向福利社戶外取餐區，午餐已經出爐，擱置於餐檯上。

他想拿取餐盒，卻被一名白髮同學搶先。

「抱歉，這個應該是我的。」艾瑞禮貌地說道。

藺晨昏立刻鬆手，回以親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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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藝社涼亭年久失修，夏季蚊蟲叮咬，冬季寒風徐徐，可見此處乏人問津。艾瑞與藺晨昏想找一個清靜場域共進午餐，涼亭儼然成為絕選。

午後日照無力穿透樹蔭，涼亭黯淡無光。艾瑞脫除墨鏡，瞥看藺晨昏制服外套胸前繡的名字，「今天是東宮瑞和藺晨昏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呢。」

藺晨昏左手持筷，看起來不熟練。試過幾次，乾脆把臉貼向餐盒，左手握住筷子扒飯，吃得又香又甜。

「你很喜歡吃飯？」艾瑞問道。

「還不錯，比其他能量轉換的方式有趣。那你呢？」

「我沒有特別喜歡，但如果是跟女朋友一起，我就覺得有趣，因為她很喜歡吃飯。」

艾瑞的手機放置於大理石桌，此時亮起通知，螢幕顯示艾瑪裝可愛的面容。

「她是你的女朋友？」

艾瑞不願意讓藺晨昏看見艾瑪，將手機收入外套暗袋。「據說你最近和某個學妹走很近？你們也是情侶？」

「我覺得她很有趣，應該就像你觀測你的女朋友那樣。」

「對了，可以叫我艾瑞，朋友都這麼稱呼。那我叫你晨昏可以嗎？」

「晨昏、藺晨昏、昏哥，對我來說都一樣。如果你想要，也可以叫我學長。」

「是嗎，那就好。晨昏同學，讓我請教一個問題。」艾瑞撥整中分金髮，認真地看著藺晨昏，「你愛那位學妹嗎？還是將她視為普通的女人？」

倘若此時有園藝社同學經過，肯定躲在走廊偷看涼亭，自行腦補——該不會是前男友找現任談判？

藺晨昏回答：「我對她而言是非常特別的存在？不過我只能看見表象。真正促使她履行每次行動、展現各種情緒的因素，說真的，我不清楚是什麼。」

「不是問她的事，我想知道你的感受。告訴我，你愛她嗎？」

「你叫艾瑞？你被人類影響很深，看起來很像人類。」

「我擁有東宮瑞的記憶，繼承東宮瑞的一切，包含與 Emma 的情侶關係。所以我理解那種感受，好像內心燃起一把火焰，時常令我躁動，卻又無比舒坦，像極了愛情。」

「你不是很懂？怎麼還來問我。」

「我想參考其他器官的經驗。」

「說我是『器官』不好吧？」

「但我們只有部分器官，不能算是完整個體。」

「那你打算怎麼辦？來搶我的器官？」

「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據我所知，你和那名學妹相處一陣子了，應該有收穫吧？」

「收穫可大了。」

「所以我想知道，你愛她嗎？怎麼看待我們與人類的未來？」

「說到人類，我想上廁所。」藺晨昏放下餐盒，起身走往社辦大樓。

不想聊就直接講吧⋯⋯

「垃圾順便拿去丟好不好？」艾瑞難得顯露煩躁，遲了幾秒才不甘不願地跟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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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因為你沒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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