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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 梵谷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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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初次看見煙火，卻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因為廢墟環境惡劣至極。
記得當時，萍從樓下就開始抱怨，舉凡光線昏暗、環境髒亂，把小百合的品味嫌得一無是處。她們互相吐槽很好笑，小百合氣到破音，可惜沒錄下來。
我召喚出仙女棒當作勸架神器，一人分得一支，小小火光斑斕起舞，稍微有了跨年氣氛。只是天氣冷得要命，根本玩不下去，我們很快就縮在躺椅上。
小百合霸佔所有暖暖包，鑽進睡袋裡作繭自縛，然而那是我們唯一的睡袋。起初我和萍坐在另一張躺椅，之後萍覺得不好意思，要我過去陪小百合取暖。
看見一座人形暖暖包逼近眼前，小百合立刻鑽出睡袋，把我拉到躺椅，再躺到我的身上，我則用睡袋將我們捲起來。
萍自己一個人坐在旁邊吹風，感覺快冷死，沒兩下喝光所有熱茶，結果跨年倒數前兩分鐘尿急，逼不得已去廢墟樓下小解，也將囤積體內為數不多的溫熱消耗殆盡。返回頂樓時，萍縮得像一隻顫抖的烏龜，隔天沒有感冒真的是奇蹟。
萍上完廁所肯定沒洗手，廢墟是要怎麼洗手？我不介意，但小百合強硬推阻萍的靠近，又不肯離開睡袋。兩個女生在我身上推來推去。萍的身體很扎實，好幾次壓在肚子，或壓中關節處，真的好痛。
「不然我起來好了，睡袋讓給妳們。」
「給我躺好！」萍與小百合異口同聲下達命令。
其實躺椅很寬，如果我繼續抱著小百合、跟萍並排躺上去也算充裕；而且睡袋可以攤開，我們三個人就能一起取暖，不懂她們何故爭得妳死我活。
倒數剩下二十秒，不能再做無謂的爭執。結果最後誰都沒躺下，一起靠向圍牆扶手，我與萍肩併肩環抱小百合，用睡袋將彼此捲成花壽司。
遠方市區火光絢爛，爆破聲遲了幾秒闖入新年。我們隨即興奮吶喊，不確定想表達什麼？彷彿是對煙火宣告我們的情誼，用不成語句的吼叫聲代替斬人頭、立下投名狀吧？小百合磁性的聲線帶有鼻音，那是捏住鼻子所致，暗中嫌棄萍的體味。
由於天氣太冷，後來我們一起回小百合以前租的套房過夜。剛進房門又起爭執，因為萍把擱置門邊尚未丟棄的聖誕紅一腳踩爛。
她們的吵架內容都是人身攻擊，小百合是「沒發育的小學生」，萍則是「又臭又肥」。在我看來，小百合確實瘦小，如果換穿童裝，再加個硬殼書包，應該像小學生？但是萍到底哪裡胖？只有胸部比較大，真不懂女生對體重的衡量標準；而且，我也不覺得萍的體味有什麼毛病，聞起來令人安心。
小百合罵得狗血淋頭，萍卻哈哈大笑，用買來當宵夜的竹輪替代白鬍鬚，獻唱不合時宜的節慶洗腦歌。小百合猙獰的面容好可愛，有如小貓咪那樣齜牙咧嘴——若敢放肆絕對被咬，只是不痛也不癢，反而更可愛。
「齁呦！妳臭死了，不要過來，進去裡面洗澡！」
萍兩手外展擋住玄關，使得小百合退無可退，我也沒辦法清理滿地土屑與植物殘骸。萍很擅長惹惱小百合，也喜歡這樣胡搞，因為小百合從未真正發怒，至少在萍的面前不會。
不知不覺，我們三個人都笑了。
這樣的日子歷時半年，直到今年暑假前畫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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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時，小百合住在酒店式套房，與其他同學的生活模式截然不同。最初我只知道她喜歡花花草草、軟式搖滾與鄉村音樂，怎麼想都是浪漫派女性。如果當時沒找萍商量，我不可能想到去園藝社借大鏟子和麻布袋，將路邊偷挖來的土送給小百合，這種見面禮太詭異，一個男生拿鏟子在路邊挖土更可疑。不過萍說得沒錯，比起邀約晚餐，送給小百合用得到、卻不好獲取的東西反而實在，小百合非常開心。
誠如鄭興阿伯所言，萍應該從小就對我有超越友誼的好感，令我百般不解，為何萍要成全我和小百合的戀情？
萍應該也沒料到，那天我為了把兩袋土扛上酒店式套房，初次與小百合私約，就踏進小百合的房間。
後來發生的事情非常突然，我也不懂邏輯在哪。
記得我安置好麻布袋，闔上陽台落地窗，回頭看，小百合站在雙人床邊，從頭到腳一絲不掛。
「忙完了吧？過來把衣服脫掉。」
我應該猶豫是否遵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那是因為，我無法將視線移開小百合光滑的私密處。
我依循命令脫得精光，用內褲掩飾勃起。躺上雙人床，小百合立刻跨坐在身上。
小百合用小小的手握住陰莖，使我的陰莖看起來非常巨大。
她要怎麼把手裡握著的東西塞進身體？
我的龜頭在陰唇徘徊許久，頻繁摩擦剃短的陰毛，小百合的胯下與髮量呈正比，新長出的陰毛濃密且粗糙，也讓我的尿道口非常不適。
我的龜頭應該有滑過陰道口，卻感覺阻力過大，因為小百合始終不能濕潤。小百合很粗魯，想直接坐下，把我的陰莖折到好幾次。我覺得超痛，提議用她的口水潤滑，也許比較順利。
總算將半截陰莖塞入陰道，小百合痛得飆髒話，連續甩我巴掌，又要我抱著她的臀部上下蠕動，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做愛，可是我也不知道。
小百合一直罵我，狠狠地揍我，拉扯我的頭髮，掐住我的脖子。我幾乎是被強暴的狀態，將陰莖完全頂入處女的陰道。小百合在我耳邊尖叫，我應該也有大叫？我覺得好害怕，卻又異常興奮。
小百合捏我的陰囊，想從裡面擠出精液，她是這樣告訴我的。不過坦白說，剛插進去的時候已經射過一次，否則根本沒辦法抽插，小百合的陰道太乾了。
小百合像是小型肉食動物壓著獵物不放，對我咬耳朵⋯⋯是真的咬住耳朵，並用磁性的嬌喘聲威脅我：
「如果沒有射精，我就會讓你變成梵谷。」
那是我第一次做愛，也是印象最深刻的。
我誤會所有女生發情都是野蠻人，所以在公園的晚上，以為萍也會這樣對我，幸虧不是如此，萍在需要溫柔的時候比我還溫柔。可是萍只有第一次做愛使用保險套，後來都強迫我直接插入，還不准射在外面，我很怕她未婚懷孕。
可是萍說，她從上個月開始吃避孕藥，我也看見飲水機抽屜裡的藥錠每天少去一顆，也許定期吃藥是女生的習慣？據說有助於減緩經痛；抑或投其所好？我同意保險套令人反感，油油滑滑，還有一股不是很好聞的工業氣味，以前小百合也不用保險套。
小百合沒有討論是否交往，或任何有關情侶之間的事情，她不過節日，不說情話，走在路上不牽手，只有天氣冷的時候抱我，還有做愛的時候。
我們都是乙班學生，其實很容易碰面，但我跟小百合在學校形同陌生人，只有吃午餐一定相約在頂樓，有時萍吃膩宿舍伙食也會加入。我去資源回收站撿來園遊會淘汰的洋傘與餐桌，自行扛上教學大樓，同學以為是幫老師搬東西，沒人知道我是被小百合命令道：「老娘會曬黑，去想辦法解決！」精心打造出異國風情，小百合卻還是不滿意，又說：「沒看見老娘在流汗嗎？」我差點暈死過去，只好把福利社丟在倉庫備用的工業電扇偷偷搬走，沒被學校發現實屬僥倖。
小百合總是以命令的口吻發話，我不介意，因為當我完成使命，小百合就會展露純真的笑容。男生們總說：「我想守護某某某的笑容。」在我看來，反而是我需要被那抹笑容守護，才有能力感知快樂。
我曾經想過，這樣的相處方式不健康？至少我爸媽的關係沒有這麼極端，卻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我媽的態度比小百合好太多了。
所以我明白，男人的命運掌握在女人手中，平凡如我又何以倖免呢。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Pn9aD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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