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尊石窟(外圍)】
膚色黝黑的赫連建,輕笑起來皓齒虎牙,加上魁梧的身材,是讓人一見而後,定必印象深刻的類型。
「小姊姊,咱們是否先要了解一下對方呢?」
茜婢也沒有收起她那一雙沙刀:鱟媚。
鱟媚,彎式英吉沙小刀,分有雌雄一雙,刀身略帶亮黃色的光澤,刀刃上有傳統的鑲嵌銅巴達木花紋,長短適當便利收藏,是上佳的護身兵器。
茜婢用很粗魯的語氣兼且橫刀指向赫連建說道:「你這嬉皮笑臉的傢伙,才是應先報上名來。」
赫連建也沒被嚇到,單只收起笑意,提高一下嗓門,就自述起來:「好……好,小將姓 赫連、單名為 建,沒什麼了不起,單衹是聖火教內一個小小的小頭目,正如妳所見剛剛更已全軍覆沒。」說到小小小小時,調皮地伸了一下尾指,逗得茜婢差點哂笑出來。
赫連建看到時心想:“這娃兒不耍野蠻時還挺好看的呀!”
沉住氣不笑出來的茜婢,作起嗔色睥睨着赫連建,說道:「喚我為 茜 就可以了。」看來就是不想讓人得知她的本名。
「啊!看茜小姐一頭茶髮,怕也不是純正的漢人,是吧?」
極樂刀裡成長的孩子,多是戰爭中擄獲的孤兒,又或是下奴們雜交後,美名為奉獻給門派的野種,誰是生養父母,可說全然不知,所以什麼:種族、門第、身世,都是極樂刀人所忌諱的話題,誰被問起都會勃然大怒。
「媽的!不是要說事的嗎?還在這樣嘰嘰呱呱,我看還是砍掉你算。」
赫連建也沒想到,說撕面皮就立馬斬來,幸好功底不差,還是能避開。
赫連建除了退開,還一邊急道:「茜小姊姊,砍了我,妳也沒好處的,妳想以後都被聖火教追殺是嗎?」
本來這話也嚇不到誰,但偏偏茜婢已被極樂刀在追殺,再惹多一個門派,也真是不化算。
滿心怒氣也霎時壓下,但仍以橫刀指罵:「姓赫連的,你再狗屁亂噴,管你聖火還是聖水,我都會立即一刀砍斷你。」
被指罵也罷,赫連建作驚訝狀反手掩嘴,眯起眸子道:「小姊姊的威勢,小可剛才已見識過,兩口沙刀既快且狠,要砍死我自然簡單,但怕且妳來西域也不是為跟聖火教抬槓吧?」
這個看上去少有二十出頭的男人,一直以這種惹人生怒的口氣說話,但奈何茜婢也真不是想跟聖火教過不去,相反,她去西域本來是去找賀拔家問事的。
可聖火教於關內跟關外的內部情況有着巨大的落差,教外之人根本不知道教內原來還有分“袄黨”、“商黨”,現在弄得一團糟,也是要找個人來解一解局,否則想找尋師弟,就是那個極樂刀出身的十傑“ 佟楠”,也會更加困難。
「我來西域是為尋人的!」
搞了半天,快將入夜,打鬥了一整天,手、腳、全身也是酸痛不已,茜婢衹想快快找個地方落腳,口氣也自然地軟化不少。
「尋人!妳是打算找賀拔濁牙那個情報販子吧?」
赫連建一下就搞清楚情況,可那也是應該的,九門十傑首焦玄,在九門當中情報網最強的,除了紅樓會就是聖火教的賀拔家,而賀拔家的大當頭,自然就是名滿天下的廣目天:賀拔淆牙。
赫連建掠了一下嘴角,才低聲道:「妳不會見到他的,就算見到,他也衹會打發妳走,除非妳有什麼值錢的情報跟他交易。」
雖是疲累,茜婢思路仍然很清,立馬就罵:「你是想套我嗎?我是什麼價值,我心裡自有分數,是要你粗心?」
可赫連建聽後心底暗喜:“ 這不就是有價錢的東西的意思嗎?自以為是,江湖大忌啊!茜小妹妹。”
然而他臉上不動聲色,換上一副誠懇的嘴臉,道:「妳的事我已知道大概,要不妳又聽聽我的,可能一來一往,咱們兩家都可以幫助對方,妳要知道賀拔家可是我的老相識,咱們聯合起來有利無害。」
看他面色一轉,茜婢心裡滿是警惕,她個性雖然衝動,但行事機巧也是一路可見的。
愣愣定看赫連建一眼,才又咬一下齦,答道:「你們是在抓人當什麼聖妻吧!」
其實茜婢并不知道聖妻為何物,就是先前打鬥中從他們一幫人裡聽到的,惟一一道聽得明白的單詞,現在就賭一把,就是猜錯也罷,頂天不過是驢唇不對馬口,鬧一點笑話。
可萬一賭對了呢?自也是一個不同的講法,最基本當兩方真是合作起來,聖火教的人也會因為不知道茜婢的底蘊深淺,而不敢妄圖加害。
果不其然,本似漫不經意的赫連建聽得“ 聖妻”一詞,開始細細打量茜婢舉措起來,怕是又在盤算些什麼,忽然笑道:「嘿嘿,既然小姊姊已知道不少,咱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茜婢瞧準時機,打斷了他的話,插道:「咦!說來,我也知不周全,赫連大哥可會再細明所事呢?」
這一口咬得準繩,赫連建也握一把冷汗,因他不知道茜娃娃知道多少,要是她知的不多,變相是送她情報,又萬一她是在試探,衹要一個謊言,她定必刀刃相向,再瞄了她一眼,果然已抽刀往後,換成一個順手的姿勢,夭壽!這小妹妹不是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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