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捨我已經忘了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不和,不過從他目前仍記得的與艾默相關的零散記憶中,他跟艾默的碰面沒有一次是和樂融融的開始,心平氣和的散場。
他們對彼此是有諸多不滿沒錯,但是做到提防這個地步就有點過分了,就算再怎麼討厭,他難道會去攻擊他不成?
「說不定是艾默大人預測到您未來會覬覦他的金庫,所以才這麼做吧?」
「啊?」捨我不滿的挑高一側眉毛,對著自家胳膊向外彎的騎士抱怨:「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啊?還是你們真的打算在被斷水斷電的聖善堂內做無給薪的志工,將自己的一生全部奉獻給聖神赫巴狄歐,完全、完全、完全不求回報?」
不給弗瑞薩出言嘲諷的機會,捨我趕在對方開口前率先續道:「而且,都是給聖神赫巴狄歐的奉獻,給艾默就是給我,所以艾默的金庫就是我的金庫,過去是我仁慈,所以沒有責備他霸佔著本該共享的東西,難道就代表他現在的行為有理了不成?從頭到尾,我只是去把本該屬於我的部分拿回來而已!」
他越說越來氣,彷彿要將這幾輩子對於艾默的不滿全部傾倒而出,「而且他在聖由殿四周設置專門抵禦元素法師的陣法,請問一下,哪位元素法師有膽子敢探查甚至攻擊他的聖由殿啊?這不是擺明就是針對我嗎?而且用抵擋的陣法就算了,竟然還有反擊陣法,那些陣法每個威力都不容小覷,他如果只是要守一個金庫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
面對怒氣沖沖的捨我,弗瑞薩也不知該拿什麼話安撫自家上司,畢竟聖由殿的所作所為很明顯就是將聖善堂作為假想敵,但卻也不能任由捨我如此開誠布公地宣洩對艾默的不滿。
畢竟,雖然知道捨我跟艾默間關係不若表象那般和諧,而弗瑞薩身為聖善堂的近衛騎士隊隊長,也知道聖善堂與聖由殿關係私底下頗為緊張,但過去的捨我與艾默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著那微妙的平衡,能不接觸就絕不碰面,就算得接觸也是儘量避免交談。
而就是那微妙的心照不宣創造出的平衡,讓神所所有人都知道如此不合的兩個人也有一個共同目標,絕不能公開撕破臉、不管有多麼不爽對方,在外人面前也要帶著笑容,誠心祝福他每天活得幸福快樂、平安健康。
但自從這世的捨我回歸後,自家上司經常在半公開的場合對艾默展現露骨的憎惡,雖然全部都是自己神所的人,但是聖善堂的人弗瑞薩還好處理封口事務,麻煩的是隔壁的聖由殿以及以教皇為首的聖治居的一眾人員們。
望著站在捨我身後將一切來龍去脈聽的一清二楚的終涼,弗瑞薩表示他頭很痛,甚至再次生起了弒主的邪惡念頭。
偉大的聖神赫巴狄歐,如果捨我大人再次重生歸來,是否一切就會回到其應有的道路上了……
可惜聖神赫巴狄歐還沒回答弗瑞薩的問題,終涼先帶著專業的商業用笑容開口了,「請問捨我大人與弗瑞薩先生大駕光臨聖由殿有何要事呢?」
聽到身後傳來陌生嗓音的捨我明顯一楞,怒氣也順勢削減大半,他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立刻看到那位曾被自己幻想扒下騎士服變賣的聖由殿近衛騎士隊副隊長正笑瞇瞇地望著自己。
捨我立刻如同受到驚嚇的貓般,迅速地躲到弗瑞薩身後,僅探出一顆頭謹慎地盯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終涼。
他面上雖努力維持著鎮定,內心卻早已方寸大亂,要不是弗瑞薩也在這裡,他早就使用風元素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聖善堂了。
畢竟,他不確定終涼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而且最可怕的是對方到底聽了多少啊?陣法的事情不要緊,那是聖由殿理虧,但是金庫的事就是他不對了!
瞥了眼像隻雛鳥躲在自己身後微不可查地發抖的捨我,弗瑞薩明白一時半會兒自家上司是派不上用場了,縱使他對自家上司有千萬個不滿意,但此時也不是能說教的好時機。
而且就算能夠說教,罵完還是得由自己跟終涼談,於是弗瑞薩便如往常在走廊偶遇對方般說道:「終涼先生,好久不見,你家隊長還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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