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山底下的懸崖深谷,那裏充滿了連骨頭都可腐蝕的劇毒沼澤和迷霧,一切都了無生氣。阿麗塔知道這是生命無法存活的死亡之地,戰爭讓大地充滿瘡疤,不知何時人們才能在平地上再次安然生活。她嘆了口氣,在這種地面上沒有植物能生存,更加不可能種植莊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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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深谷的底部,那裏沒有光芒能觸及,就算阿麗塔亮起火炬,也只能看見伸手可及之處;看啊,這是邪惡所生的黑暗,心存正義,只能讓我們明哲保身,卻不能為他人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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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彷彿能在黑暗中視物,帶領他們穿過了一切危險,來到了使徒面前。祂不是那些龐然大物,擁有金屬軀殼。阿麗塔認得,祂們是在神域戰爭中背叛了諸神的天使,擁有着超然的智慧和力量,雖然諸神的戒律讓祂們無法殺害凡人,祂們卻有無數手段引誘人墮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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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的叛徒——昂圖墨托,說出你的目的。」布雷洛以他墮落的權杖指着面前失去了四肢的使徒。沒錯,這些墮落的靈魂,即使失去了大部份軀殼,仍不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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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早就結束了,祂們輸了,但總有一日會回來,誰也沒法阻止,諸神也不行。」使徒說,祂的聲音像金屬摩擦一般刺耳:「我們只是在這段對凡人而言無比漫長的歲月裏苟延殘喘,爭鬥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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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們橫渡大海的方法,昂圖墨托。」阿麗塔說,以火炬照亮了使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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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名字。」使徒說,發出詭異的笑聲:「我叫普路圖,我與我的同鎚之肩分享同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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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普路圖。」阿麗塔道:「請告訴我們橫渡大海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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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我當然知道,但為了追求答案,你願意付出多少?」普路圖奸詐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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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的族人,沒有我無法付出的代價。」阿麗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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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要你的左手臂骨,作為交換,我會告訴你跨越大海的方法。」普路圖面無表情地說,祂的金屬臉就像扭曲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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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是在蒙騙你,祂知道自己無法傷害你,就讓你傷害自己。」布雷洛憤怒地說:「讓我摧毁這邪惡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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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沒有我,也許千年之後才會有人想出能渡過大海的方法。」普路圖咯咯地笑,像在嘲諷凡人的智慧如此渺小:「沒有船能跨越這充滿暗湧和礁石的海洋,也沒有橋可以建造在這充滿暴風的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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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意已決。」阿麗塔拉住了布雷洛,坦然地說:「為了人民,我會以左手臂骨作為代價,換取你的智慧,普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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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的選擇。」普路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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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高舉火炬,金屬製的火炬邊緣鋒利無比,彷彿刀刃,但想不到這往日用來破除邪惡的武器,今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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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路圖心滿意足地收下手臂,輕快地說:「只有一人給出了代價,所以這個答案我也只告訴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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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還沒有來得及止血,就湊近過去,聆聽使徒的智慧,於是,祂又獲得了守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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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路途上那座大山,當大山倒塌,填平海峽的一刻,便能渡海了。」普路圖奸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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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就算是阿麗塔再加上所有的族人,也不可能辦到。失血過多的阿麗塔終於暈倒了,她居然來到邪神的使徒面前,並且被它蒙騙,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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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到來家園這麼遙遠的地方,真的正確嗎?阿麗塔問諸神,但沒有回應,她一次又一次祈求答案,直至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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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塔,我告訴過你了,邪神的使徒是不可相信的。」布雷洛道:「他的答案能幫助你的族人渡過大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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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家鄉的行程,阿麗塔失去了赤紅頭髮和左手臂,換來了什麼?她第一次質疑自己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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