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能之前,此人將會獲得生命,並替代我,成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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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路圖本來漆黑的軀殼,在三種物質凝聚之後,漸漸化作清澈,呈現出純潔的白,彷彿不存在、毫無瑕疵、透徹。白色液體流向菲利普的屍體,彷彿編織大理石一般,重塑了他的頭顱,漸漸呈現出他原本的膚色來,卻是嶄新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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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圖墨托的身體上,那副盔甲逐漸溶化,流向菲利普,連它的骨架也不例外。接着,它取出了自己胸腔中晶瑩剔透的寶石,就像拳頭大小,彷彿一個圓盤,散發着攝人的光芒,在夜空下化作了璀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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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圖墨托之心。」阿麗塔此時壓低聲音說:「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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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沒能理解,但很快看見黑面具身旁的虛空,忽然撕開了一道裂痕,師傅的身影與黑夜之劍同時出現,揮向了普路圖手中的寶石!阿絲蘭大聲叫喊,葬送者擦破夜空,滑向星辰,彷彿毁滅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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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劍凝在半空,一口鮮血濺上普路圖剩餘的骨架上,骸骨般的手穿過騎士的胸腔,抓住他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從背後鑽了出來。格羅德又吐出一口鮮血,佈滿了黑面具僅餘的頭骨,他眼中痛苦的神情一閃即逝,最後一口氣吐逸而出,隨着他眼裏的生命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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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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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怒湧上阿絲蘭的腦袋,她雙眼被鮮紅遮蔽,不可視物。但她嗅到了敵人,她感覺到一切。凡世在崩壞,沐浴於鮮血之中,她衝向了黑面具,奪去師傅手中的葬送者,刺向了普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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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平凡的手卻握住了葬送者彷彿黑夜般的劍刃,就連阿絲蘭那開山劈石的力量也無法動搖半分。接着,那隻手握成拳頭,葬送者的劍尖化作了夜的碎片,夜的砂,在手心中流逝,不,師傅的劍,阿絲蘭腦海中彷彿有把聲音在狂叫,佔據了她一切的想法,師傅的劍,師傅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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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梅幸露出微笑,淡淡地說:「連諸神都無法憾動的物質,是不是很棒?如今龍骨在我面前,只不過是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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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阿絲蘭失去了最後的力量,再沒能握住劍。她跪倒在地,屈服於巨大的陰影下。她輸了,師傅死了,凡世要沒了……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有個微小的聲音在對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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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那個聲音熟悉無比,阿絲蘭猛然抬頭,忽然察覺周圍都凝固了,就連菲利普和黑面具也一樣。師傅!阿絲蘭看見格羅德的嘴唇在微微顫動,聲音輕如微塵飄散:「認輸了?這不像你,你不是每次棄掉劍之後,都要塞給對方兩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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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阿絲蘭打不贏。」阿絲蘭臉上淌下了淚水,哀傷地說:「你死了,這是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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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腰上有什麼?」騎士笑道:「你可要快一點,命運歧路的效果快要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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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瞥見龍牙匕首,漸漸在騎士的腰帶上變得凝實。她驚訝地回頭,奈伊手上的匕首卻在消逝,彷彿正一點點地出現在騎士的腰帶上。阿絲蘭急忙伸出手來,拔出龍牙,接着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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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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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梅幸的手抓了個空,時間開始流動,阿絲蘭察覺到他即使有無堅不摧的身體,卻仍然是個人,而普路圖手中的寶石仍未進入他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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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殺死師傅的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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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手中的龍牙刺穿了拳頭大的寶石盤子,發出刺耳聲響,寶石應聲破碎,化成了無數晶瑩剔透的塵埃,在昂圖墨托自己的手指間流逝。漆黑骨架的動作停下來了,菲利普臉上神色猙獰,阿絲蘭卻察覺他的臉正在溶解,像漿糊一樣失去支撐,被大地吸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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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錯愕的神情凝固在那一刻,很快變得難以辨認,一整顆頭顱都溶化了,接着是軀體,什麼都不剩,往地上流去。陸橋的黃土如此古老,但也像凡世遼闊的大地般一視同仁,這些液體就像透明的水,很快從地上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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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普路圖的骨架,漸漸化成風中的塵埃,像退去的黑夜,在逐漸從苦海升起的陽光中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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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看着海面上升起的榮光,心裏剩下了空白。阿麗塔向師傅癱倒在地上的軀殼跑去,手放在傷口之上,金赤色的神火升起,又化作幽藍,接着一片片新皮重新長出、瘉合,重塑了他寬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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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絲蘭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起來,不過,她看到軍營中有一個穿着赤色長裙的身影,拖着半空飄逸的栗色長髮,正往這邊跑過來。淚水從她的臉下滑,在陽光下化作了滴落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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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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