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異常沉寂的一夜,即使北洋人的軍營也一樣。他們位於布雷洛要塞的據點簡陋,營地外還擠滿無處可去的災民。萊昂諾爾一行人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即使那只是幾頂帳篷,和溫熱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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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花上兩名士兵和一輛推車,才能把阿留沙和他的手臂一併移走。萊昂諾爾離開時,看到門前老傑克的金雕像擱倒在地,她忍不住閉上眼睛,暗自祈禱,諸神啊,請你接納這位偉人的靈魂,他守護了許多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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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太多時間和你們解釋清楚一切。」格羅德在路上對他們說:「但若果要阻止天上面的東西,我們必須要艾莉莎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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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拉緊了帽子,遮擋住明淨的雙眼,卻躲藏在張巴利身後,不敢直視陌生人的目光。格羅德撫了撫灰白的鬍子,低聲說:「沒有你,它大概會殺了全部人,終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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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莎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張巴利警惕地說:「無論如何,她不該承擔這種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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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格羅德卻饒有興味地說:「她一直守在昂圖墨托身邊,就在你得到菲利普的委託之後,她就巧合地出現,你沒有想過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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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代表任何事。」張巴利語氣沉重,怒道:「你別以為說幾句話,我就會讓她以身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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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說吧。」格羅德嘆了口氣,淡淡地說:「要戰鬥的不是她,而是她體來寄放的靈魂——阿麗塔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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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去吧,這也太扯了。」阿留沙此時強撐起身,罵道:「這幾天簡直像活在魔窟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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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其實你們沒有選擇。」格羅德語調一冷,瞇起眼睛說:「我們必須喚起阿麗塔的記憶,否則所有人都得死。我能保證的是,這不會傷害到艾莉莎,一點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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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保證就是狗屎,沒人知道你是誰。」阿留沙說:「我們那邊有個笨蛋,也是強行借小孩的身體喚起了亡者的靈魂,雖然小孩沒事,但結果也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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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一點也不同,誰說阿麗塔死了?」格羅德悠悠地說,身上的鎖子甲叮鈴作響:「她一直守在那鬼東西旁邊,沒有離開過,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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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諾爾發誓,這是她經歷過最詭異的夜晚。即使睡在床上,仍然難以合眼。她好不容易閉上眼睛休息,才不過一會就已經天明。陽光照耀着陸橋巨大的影子,卻有一朵詭異的花在海面上盛放,是普路圖,惡夢並沒有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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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中的士兵正談論着修道院裏的屍體自己跑掉了,看守的衛兵身上還殘留着點金痕跡。他們又說天上的裂縫變大了一點,像擁有某種能扭曲光芒的力量,連本該蔚藍的天空也被染成黑色,彷彿燻黑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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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邀請前往將軍帳用早膳,連孩子們也不例外。有人睡着不願醒來,士兵亦是由得他們。萊昂諾爾能察覺到,戴林人似乎帶着某個目的來到這座城市,不是單純為了征服。也許如同格羅德所言,他們是為了消滅天空上的東西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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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戰爭毁滅了陸橋人民的家園,數不清的生命逝去了,他們的罪孽無論任何理由都無法洗脫,萊昂諾爾如此確信,若是為了阻止一場災難而發起戰爭,那麼他們也會為了達到目的而犧牲其他人,反正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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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們介紹,這位是格蘭達將軍,戴林人的頭頭。」格羅德自顧自地啃着雞骨頭,眼睛瞄着坐在桌子盡頭、身穿高領板甲的女人,栗色長髮隨意地披肩,擺擺手說:「有什麼要求、不滿,儘管和她說,我不是戴林人,我只是來管阿麗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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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鏽鐵騎士和他同伴只是為了消滅普路圖而來。」格蘭達平靜地說,眼神毫無波瀾:「此事拖得越久,我們能挽回的機會就越微,那傢伙已經毁掉了我們所有的火炮,我們應當慶幸,它沒有手段直接殺人,否則這城市裏的人早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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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格羅德聽到這兒,忽然凝重地說:「它已經獲得了一個不錯的手段,它的使徒並沒有死掉,普路圖不會讓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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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昂諾爾心中卜卜直跳,她忽然意識到營地的士兵在討論的是誰了。1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0FrSODJH